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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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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米達夫!每次和他在一起時,她都覺得自己像個廉價的妓女! “我會毀了你所有的衣服。”見她再度穿回那件露出胸口春光的洋裝,他威脅地走到她身前。 巫靖雅示威地掛了個笑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掉大半杯的水—— “那我就光著身體走到街上。” “你敢!我會把你綁回美國!”米達夫從齒縫間迸出來。 “客廳裡坐著我的兩位室友,佩藍和明蓉不讓你扛走我的!你管不了我的!”她挑釁地把胸口的高度又往下拉低幾寸—— “還有,我待會就去警察局備案,如果我失蹤了,要他們第一個就找你算賬!” “我是關心你,臺灣的治安並不好。” 米達夫換了另一種口氣勸阻她。 “關心我,就不該束縛我。” 巫靖雅以一種和他一樣平靜的語調說著。 兩人對峙著,互相注視的眼裡有著同等的固執。 “我是你丈夫。”米達夫落在她肩上的手指閃著銀色的光。 “法律沒規定妻子一定得聽丈夫的話,你以為現在是哪個封建八股王朝?!何況你是一個下堂夫。”巫靖雅拉開他的手,拔掉他手上的戒指握在掌心之中—— “還戴著這個做什麼?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如果真有心,就不會在他們離婚快一年之後,才從美國趕回臺灣。 何況,她在簽下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起,就打算把兩人之間曾有的恩恩怨怨全甩到九重天外了。 可惜,她至今尚未擺脫得很成功吧! “離婚,只是一種形式上的分離。” 米達夫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溫柔地反握住她的掌,將她的手及她當年親自挑選的結婚戒指一併包裹在手掌之中—— “一年了,你依然愛我,對嗎?” “我愛你又怎麼樣?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和你家族共生存的妻子,而我承擔不起那樣的重責大任。我要的是一個只需要我做巫靖雅的男人!” 巫靖雅掙脫了他的掌握,把戒指咚地往前方一丟。 “別任性!” 米達夫惱火地看著他從不離身的戒指被甩入垃圾桶裡。 “我丟你的戒指叫任性,你丟我的衣服就叫關心嗎?早八百年前就說過我們不適合了,你媽媽不是已經物色了好幾打的媳婦人選等著你挑選嗎?” “我如果要她們,當初就不會不顧家人的反對娶了你!” “我要不起你。” 巫靖雅垂下肩,用手輕撫著他只在激情時才顯得淩亂的黑髮。 “你要得起!”米達夫細長的眼眸激動地注望著她—— “為什麼什麼努力都不做就放棄?” “如果我因為你而改變我的個性,那麼你為什麼要愛我?不溫不火的我,就不叫巫靖雅了。” 巫靖雅豔麗的五官沒有任何虛偽,對於感情,她一向坦白—— “我寫愛情小說,可是我很現實。結婚如果只是兩個人的事,那麼我或許可以和你天長地久。但是很不幸地,我們的婚姻之間還包括了你的家人,而他們不願意接受我這樣的人。我知道你一向很在乎他們,為了我和他們爭論那麼多次,夠了。離婚對你而言,未嘗不是另一種解脫,嗯?” 巫靖雅一攤手,做了個放棄的表情。纖纖十指上的空無一物,代表了她的瀟灑。 “什麼叫做你『或許可以』和我天長地久!” 米達夫強攬住她翩然離去的身子,不能接受她不是全心全意的愛他。 “我還不清楚你嗎?你母親教育你教育得很成功。你有著歐美男人的體貼外在,卻有著傳統日本大男人的沙文心態。” 巫靖雅拉開他的手,逕自走到梳粧檯前為自己掉色的唇瓣重新染上色彩—— “這半年來,我們之間的藕斷絲連已經讓我筋疲力竭了。你走吧,不要誤了我的其它愛情,更別誤了屬於你的良緣。走吧。” 握住口紅的手,沒有任何顫抖。心疼早在離婚時就痛到麻痹了。 米達夫站在原地,看她毫無眷戀地打理著儀容。他咬緊了牙根,阻止自己上前狠狠搖晃她。 不期然地想起她近來的約會對象:陸迅;一個和他截然不同的男人,一個狂野的大提琴家。米達夫的手掌緊握至青筋畢露,他走到她身後,對上鏡中她性感的雙眼—— “我們是夫妻。”他堅定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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