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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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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不跟我一同回去?你剛剛明明在擔心我的安危,昨晚也已經做夫妻了。」 宋隱兒聽著他一本正經地用他微帶著異國的腔調,說著讓人難為情的話,整個臉龐都發燙了起來。 「誰、誰……誰……跟你做夫妻!我是怕那些人全都追了上來,被人看見我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拓跋司功低頭看著她兩片動個不停的紅唇,還是清楚地感覺到她的關心。 「你在大街上所說的話,沒一句是顧慮到你自己。」他說。 「總、總……總之……這裡沒人了,你可以放開我,我要回家了。」宋隱兒用手搧著快著火的耳朵,坐立難安了起來。 「你哪裡也不去,你是我的人。」拓跋司功臉色一沉,對於她滿心逃離他的念頭感到不快。 方才若不是他早派貼身護衛宋倫盯緊房間,要她一出房間就稟告他,她八成就這麼溜得無影無蹤了。分明昨晚還對他那麼如膠似漆地,居然拍拍就想走人? 拔跋司功臉色鐵青地勒起馬韁,兩人一馬在樹木邊緩緩停下。 「你無權命令我,舞坊老闆可沒買下我。」她假裝沒看到他的臭臉,猛扯著他鐵鉗般的右臂,估量著從馬匹上跳下的距離——如果她有法子拉開他的手的話。 「那我可以跟誰買到你?」拓跋司功問道。 「你想買我?!」宋隱兒心頭怒火一生,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兇惡地質問:「你當我是牛馬雞羊嗎?你給我看清楚,我可是人耶!」 拓跋司功望著她嬌俏臉上一臉的怒氣騰騰,他濃眉一皺,再度——仰頭朗笑出聲。 「我不但知道你是人,還知道你是我喜歡的女人,所以我要得到你!」他說。 宋隱兒聽過域外之人對男女之事較之中原人士開放許多,但聽到他這麼直接了當地表白,她還是不免臉心跳了。 而他笑起來的豪邁模樣,好像天地都任由他縱橫一樣地狂野與自信。宋隱兒不由自主地望著他,直到他的眼再度對上她的。 「我喜歡你這副潑辣相,跟昨晚一樣有精神。」他挑起她的下顎說道。 「你、你……你給我閉嘴啦!你這蠻子……」她又羞又惱地說不出話,但又不能推他落馬,她只好張武器,用力地咬他的手臂。 好硬的肉!宋隱兒咬到牙齒酸痛,偏偏又不甘心鬆口。 「你若不鬆口,我怕你這一口牙全咬掉了。」他挑起她的下顎,發現她肌膚的冰冷,馬上卸下身上斗篷,大掌一旋便裹住她身子,將她裹得牢密一些。 宋隱兒耳朵微微一熱,知道這人待她確實不差。 「你家怎麼走?我該準備多少銀兩?」拓跋司功問道,果然又看到她睜大眼瞪著他。 「我家裡不會賣了我。」宋隱兒大聲說道,心裡卻不敢這麼肯定,她猜想他鐵定付得起她家人的漫天開價。 「我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 拓跋司功黝沉黑眸定定地看著她,不習慣這種心頭不確定的浮躁情緒,卻也欣喜他竟還有感覺。畢竟近年來,喜怒哀樂之於他,已經太過陌生…… 「但我已經許人了。」 「那又如何?你一來還沒嫁過去,二來我占了你清白,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人休想再碰你一下。」他板著臉,對於她有可能會嫁人的念頭感到極為不快。 「你若是正人君子,昨晚就不該胡來。」她用手搧著發熱的臉蛋,轉過頭不敢再看他。 「你昨晚服下的那貼藥,若是不能得到充分滿足,便會再找其他男人交歡。你該慶倖昨晚得到你的人是我,否則你早不知道與多少人苟合了。」他看著她乍然刷白的臉龐,語氣卻不曾變得和緩。「跟了我,算你運氣好。說吧!要什麼條件,你才答應跟我?」 拓跋司功握住她想閃躲的臉龐,鎖住她的眼。 「我不想嫁人。」宋隱兒說道。 「那你就陪在我身邊。」他也不想她成為他的正室,因為他正室的性命屬於整個拓跋部落。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厭倦我之後,又賣了我?」她懷疑地瞥他一眼。 「我不會。若我只有一口飯,也會先讓你吃。」拓跋司功肅然地說道。 宋隱兒低著頭,默然不語,鼻尖突然覺得一酸。 一個不過是認識一夜的男人,卻比她的家人還珍惜她,老天爺給她的這場奇遇究竟是福是禍? 但……他眼裡的執著,確實讓她動搖,而她也能感覺這男人對她不會輕易鬆手的決心。不如就此將計就計吧! 宋隱兒深吸了口氣,決定順從自己的心。這男人在昨晚那樣的情況下都不曾傷害她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老實告訴你,老娘原本是想逃婚的,誰知道婚沒逃成,倒先碰著你……」她定定看著他的眼,決定坦白一切。「你要我就得辦到一件事——我娘身子不好,偏偏她的藥方只有從我爹那裡才能拿到,你如果能從我爹那裡得到那貼藥方,我就跟你。」 「那容易。」拓跋司功一聽,唇角便上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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