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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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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 「因為我?」龔允中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下,放開了她,清清楚楚地說:「因為你間接幫忙盧凱立?所以他們威脅你?」 心情的沉重,讓他的臉龐陰沉。 「你知道這些事?」華甯寧看著他的臉龐,迅速地推開他,像是遠離惡魔一樣── 「你知道所有的事!為什麼騙我?!為什麼要在白天裝出一副對於晚上你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她背對著他,捉住自己胸口的衣服,拼命想止住痛苦入侵心頭。一夜的失眠更讓她頭昏腦脹。 「聽我說──」他站在她身後,想扳過她的身子。 華甯寧深吸了幾口氣,努力地讓自己的心情恢復到遇見海盜、遇見他之前的平靜:「我不想聽。欺騙就是欺騙,編出一百個、一千個理由,都不能改變這個既定的事實。」 「你必須聽。」強扯住她的肩頭,硬是讓將她回過了身。 她的目光投向他的身後,彷若不曾認識他一般。 眼前的人不是那個溫文儒雅的龔允中,他的霸道只會讓她想起她曾經受過的屈辱。 「你不會比我更痛苦。」他乾笑兩聲,笑得慘淡: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剛說的那些事情,毫不知情。如果你覺得被別人欺騙很痛苦,那麼我這個被『自己』欺騙的人,是不是要痛不欲生?連你都知道有兩個『我』,我卻還被『自己』蒙在鼓裡。」 「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他臉上的掙扎,讓她無法不相信他。 「我不記得我在晚上做了什麼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或許有夢遊症,或許是雙重人格,總之──」龔允中凝視著她清如水的眉眸。 「我不正常。」 「另一個你不正常。」她才說完,立刻打了個冷顫。 海盜知道「龔允中」的一言一行! 「害怕嗎?我不怪你,也許那個我哪一天拿刀殺人、砍人了,我卻還是一無所知。」 龔允中抬起頭與她的視線糾纏,眼中有著認命的痛苦。他有太多的空白需要填滿。 「我不是害怕。」她看入它的雙眼。「我是擔心。」 他擁她入懷,這樣的感動是他未曾在其他女子身上體會到的。他說不來甜言蜜語,她也不愛說話,然而相屬的感覺卻未因此而減少幾分。 抬起她的下顎,極其溫柔地吻上她的唇,吻入了他的心情。 昨晚夢中的纏綿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放開她的唇,低聲問道: 「晚上的我是什麼樣子?」 「像海盜一樣,肆無忌憚、恣意妄為。」她昂起下巴,彷若對他體內的壞因子宣戰一樣。 「因為『他』,所以你才跟辜方文、關正傑、嚴少強扯上關係?」看得出她並不喜歡另一個他呵,龔允中安慰地忖道。 可笑!自己和自己爭寵。 「『他』利用我對羅莎的內疚,而且還以龍院長舞團中有人吸毒這件事來要挾我;『他』警告我若是不與他合作,他就會把舞者吸毒這件事告訴媒體。」怕他內疚,因此省略了許多細節。 「他經常強迫你,對嗎?」他握緊拳頭,說出夢中出現過的情節。 她點頭,刻意不讓話題在那上頭打轉。 「關於你夜間的行動,你記得多少?」 「並不多,夢中的許多畫面是灰色而模糊的,夢中的人好像是我,又不像是我。唯一清楚的就是你,還有你厭惡的眼神。」龔允中輕撫著她的臉龐,心頭幾番掙扎後,還是問出了口: 「他──昨晚對你做了哪些事?」 華甯寧的臉頰飛上一抹粉紅。「你記得昨天晚上的事?」 「我夢到的。現在我知道一切都不是夢。」龔允中咬牙切齒地說。他恨不得將「自己」碎屍萬段。「你以為他是我?」 「是的。他學你說話的聲音,而且沒有灑上古龍水。我沒有理由懷疑。」 「你後來怎麼知道他不是我?」他略嫌焦躁地挪動腳步,沒注意到自己此刻表現情緒的樣子,就和一般人沒什麼兩樣。 她拍拍他的肩,從他的舉動看出他的在乎。 「其實在昨晚之前,我一直不知道『那個男人』長什麼樣子。他總是戴著面具出現在黑夜裡,不然就是以電話和我聯絡。所以,我認得他的聲音、認得他的味道,卻不知道他就是你。」 「但是你懷疑過我?」他憶起她那日在慶功宴上的邀舞。 「是的,你的背影和『他』很像。不過和你跳過舞後,我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比你高,而且『他』有噴古龍水的習慣。」 華甯寧拉著他的手走到窗邊,刷地拉開了窗簾,讓刺眼的陽光照在兩人身上。陽光下的龔允中方讓他有真實感。 「比我高?『他』是如何做到的?」他疑惑地問:「在鞋子裡動手腳嗎?」 「沒錯。他昨天是這樣告訴我的。」 龔允中忿怒地大吼一聲,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抱住她! 「為什麼我對自己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那些鬼面具、古龍水和鞋墊被『自己』藏在哪裡!」 華甯甯任著他擁抱,知道他的無力感與難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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