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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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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向來是她心情最愉快的時刻,更何況見到了她的親親英俊老公! 呵——笑得太愉快,以致腦部缺氧,她極舒服地打了個呵欠,眼皮也順勢下垂。 「昨晚又熬夜了?」他的指尖探入她的髮辮間,汲取著她秀髮的芬芳。 「有一部影集連播三集,我不看完睡不著。」她心虛地吐吐舌尖。 「你啊!」沒睡飽八個小時之前,這女人的神智向來很難清醒。 「誰要你不陪我睡。寂寞芳心的空閨難耐,只好看看影集排遣心情嘍!」她要賴著。 「心情好到買了這麼一大捧花來慶祝。這不會就是你說的大禮物吧!」 他隨口指著門邊一大把花束說道,誰知她卻抿了下唇,瞪了他一眼,旋即反身用力拔了一根他的頭髮。在他還來不及變臉教訓她之前,又很可人地縮回她的老位置。然後,無辜地眨著眼睛,水汪汪的眼在他臉上瞄了一圈。 「當然是我的愛慕者送的啊!」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把他的頭髮繞在手指頭上玩。 「真的嗎?哪一個愛慕者?」他的問題漫不經心,眉頭卻擰了下。 「什麼蒸的、煮的?又不是送食物。」她咬了下唇,先心虛地飄開眼光。 「是——你不認識的。」她在天上的爸媽該回到人間當教育部長——她年紀一大把卻還如此誠實。 「他在哪送花給你?」命令的語氣浮出薄唇之中。 「在……在……」開始結巴就是她失敗的第一步,她發誓一定要改掉這個壞毛病。深吸了一口氣——笑。 「在天橋上。」她笑得挺燦爛。 「哪裡的天橋?你什麼時候去的?那個人怎麼知道你會出現?」白奇的臉色陡地一變,雙掌扣上她的肩。 「我怎麼知道,那些路名又不是我取的。」她強詞奪理地說道:「反正我……人家在天橋上看到我,所以……」 「什麼時候?白天還是晚上?以後不許你收任何陌生人的花束!」左臂傳來的抽痛讓他臉色不佳。 「白天——晚上——黃昏啦,」她的手心緊張地直冒汗,眼睛也不自然地轉了好幾回。 「你在說謊。」白奇篤定地說道,扯過還想反駁的她,一口氣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裡。 他早交代過她身邊的保鑣,這段時間務必要多注意安全。但依照她走路時橫衝直撞、說停就停、出入公共場合就毫無預兆地左轉右彎的壞毛病,任誰都很難當個面面俱到的保鑣。 他的決定沒錯。她如此單純,不讓她知道自己在香港發生事是最正確的決定。 「對,我說謊啦!這樣你滿意了吧?」謝綺的臉垮了下來,不客氣地叨叨碎念著:「哪有老公的美貌比老婆還受歡迎的,這不公平!你到香港招蜂引蝶一趟,就有某位花癡總裁送花而來。你可是有婦之夫啊!你下回去香港,我也要去!」 「不許——」他嚴厲的表情讓她一驚。 「你凶我!」她哀怨地咬住下唇,以手掩住臉龐,怨婦的姿態學了十成十。 「你最近容易疲倦,怎捨得帶你出去。」耐著性子哄她,眉頭卻擰了起來——累。 「是我容易疲倦,人笨又不會說謊,又容易被騙。你在外頭養了十個八個,我都不知情!」她從指縫間看到那一臉疲倦,心悄悄地一擰。 最近一提到王耀隆,他都是這種表情的 「想提前回來見你,很多事擠到一塊,所以少睡了些。你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很難入睡。」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謝綺委屈地咬著唇,牙齒從唇瓣內咬到唇外,把唇瓣咬成鮮紅。 「我是個很失敗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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