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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昨晚的她,似掉入了一場男女歡愛的迷夢之中;純熟的他,半強迫地讓她的身子陷入了情欲的漩渦。沒有蓄意以暴力讓她就範,只是用著地那雙彷若置身事外的冷靜眸子,盯著她在他雙唇、雙手的誘惑肆虐之下,無可自拔地呻吟出聲,一遍遍、一次次。

  “現在害羞未免晚了些。”他扳回她的視線,了然地注視著她一臉的紅。低下頭,擺平了她微不足道的力量,逕自攫住她那微微紅腫的唇瓣,勾引出她已然熟悉欲望的身子。

  “不要!”她不依從地捶打著他的胸口。“昨日的懲罰已經夠了!”

  她的自尊、她的矜持、地的清白……在昨日都已經灰飛煙滅。

  “懲罰?”李伯驎刻意低下了身子,囂張地蔑笑數聲。“你總是對懲罰如此有反應嗎?”

  柳子容屈辱地閉上眼﹐咬住了唇,不許自己流淚。

  他挑弄了她一整夜,不就是為了讓她對他的撫觸無法自拔?不就是要等著看她的驕傲破折毀在他的手中嗎?她早在染料被摔毀時就該離去,就因為過於眷戀他的身影,才留到現在。笨啊!

  李伯驎的驕傲容不得任何人的欺騙——那股自傲,在戰場上,會摧毀任何對立的敵人;那般自傲,也會將任何膽敢欺騙他的人蝕損。

  曲步瀛呢?他怎麼了?會來帶她走嗎?一陣擔心打亂了她的情緒,她握緊拳頭,又鬆開拳頭,幾度掙扎後還是張開了眼。“你會讓我走嗎?”

  “走?”怒火在眼中陡升。她以為可以脫身離開?他狀若不經心撫過她胸前的柔軟,摟扣她的腰貼近他火熾燃起的欲望。“這樣是想讓你離開的表現嗎?”

  柳子容閉了下眼,忍受那絞心的疼痛——他只是把她當成營妓女子發洩。再次張開眼望見他眼中少見的輕挑與嘲諷——如果在每次睜眼時,她見到的都只是他不屑的報復神態,那日後留在他身旁的時光全是折煞人的痛楚啊!

  想離開……早就必須離開了……她幽幽地歎了口氣。

  李伯驎冷笑一聲,短暫得如同不曾出現過。他握住她的下顎,看她吃痛地微張開唇。“想逃走嗎?”

  他堅硬的腿肌將她柔軟的大腿分開,讓她整個人納入他自佔有她後即不曾冷滯過的欲望。他要柳子容成為一個全面降服且心甘情願迎合他的普通女子。在撕去她的驕傲與尊嚴後,他便該死地不會再介意她,而她只會乞憐地匍匐在他腳邊。

  “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一夜的情愛折騰,她太清楚他此時的律動代表了她另一次無法自控的沉淪。她雙手撐向他的裸肩,想推開他。昨夜,所有的歡愉皆來自於他蓄意的撩撥,然則每次的歡愉總是夾雜著身子被扯裂的疼痛。“我的身子不舒服。”

  這是實話,他並未給他初識雲雨的身體任何喘息的時間,他的入侵是過分的。

  “我需要顧及你的感覺嗎?”他殘忍地說。在用力衝刺間,將她畏縮的身子及咬住唇的痛苦模樣全看在眼中。“也許我應該,不是嗎?你是個有反應的小女人。”

  幾番的起伏中,他撐著身體俯看她受傷的眼神。卷起她僅及肩頭的細發,憶起她的隱瞞。唇邊噙著倨傲的刻薄微笑,他放縱自己的身子陷於衝刺的快感間,全然無視於身下低聲的啜泣,只顧自己達到最終的釋放。

  握緊拳頭直到掌心的痛已至麻木,忍受著他發洩般的對待,她覺得自己低賤不堪。

  “我有問題問你。”他翻身坐起,卷起她一絲發。

  她埋首於枕間,讓淚水滑入枕間。擁著被的身子,不曾停止過近乎抽搐的戰慄。他將她當成什麼樣的女子?而她會變成什麼樣的女子?

  “別再給我裝啞巴!”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仍濕潤的眼抬起。

  “我能不能說話又何差距呢?你真會相信我說的話嗎?”她淒惻地伸手抹去一顆不小心掉出眼眶的水珠。

  “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呢?你還有什麼偽裝是我不清楚的呢?”刻意巡視了她全身。“況且,你似乎還有些『親人』在我的軍隊中,我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你說的話呢?你吐不吐實,就看那些人怕不怕皮肉之疼了。”

  “你不可以對高叔他們用刑。”她一急,捉住他的手臂。

  “我不可以嗎?”李伯驎揮開她的手,臉俯到她的上方,挑釁的氣息呼吐在她的臉上。“原來一夜過後,你已經有資格左右我的決定了。”

  她心頭一凜,明白他這種說話方式所代表的危險訊息。她搖搖頭,氣息微喘地想呼吸更多的空氣,然而每次的吐吶卻都充滿了他的氣息,讓人更加不安。

  “你要問什麼?”她必須保護高嫂一家。

  李伯驎挪開臉龐,隔著一臂之遠注視著她松了口氣的神態。

  很聰明,知道他不愛無謂的解釋或要求,也知道何時該打住話不惹惱他。“去長安找什麼人?為什麼扮男裝進軍隊中?”

  “扮男裝的原因,你該很清楚;即使我現在知道那是個錯誤。”她偏過了頭,看著自己胸前頸間被他雙唇所烙下的痕跡,對於他第一個問題卻是避重就輕。她極力保持表情平靜,而他捉摸不到的心跳及思緒卻因為緊張而混亂成一團。

  不能提到曲步瀛?曲步瀛落入他手中了嗎?

  “沒錯,那的確是個錯誤。早知道你是女子,我快活的日子便不會拖延至今。”滿意地看到她如遭重擊的表情,他的眼眸是銳利的。“第一個問題呢?”

  “我到長安……”到長安還能做什麼?就算曲步瀛還會接受已非清白之身的她,她也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了。恨與愛這二種極端的感情,她全都系在眼前這個視她為玩物的男子身上了。

  哀傷的眼看著他,卻開不了口。

  “不能回答?不願回答?還是不敢回答?”李伯驎刷地拉開她身上的被褥,一把將她僅有的遮掩全丟到平榻底下,咄咄逼人的眸近在她的眼睛上方,霸道的手扯開她擋住身子的雙手。

  “你扮成男裝也就罷了,是誰要你跟著軍隊走?說!”

  慌亂及驚恐間被褪去了所有的保護,柳子容半直起身子向後挪動——這男人強勢的火焰會將她的自尊燃成餘燼。

  “慌張了?”李伯驎捕獵般的隨著她的挪動而前進,在她抵著牆再無路可退時,二道手臂橫過她的頭頰,扣在她臉頰的二邊,強硬地將她囚禁在他的胸前空間。他強硬的唇向下彎抿,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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