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錢進愛情莫憂愁 | 上頁 下頁
五十


  錢莫憂的手機早已飛到一旁床頭櫃上,上頭光源斜斜地照在冷昊身後。背著光源的冷昊,長髮漆黑、雙眼閃著藍色寒光。

  “你搞什麼鬼!”冷昊一把推開這個差點把他內臟擠壓出來的傢伙,兇惡地瞪著她。

  “不要咬我。”錢莫憂心裡一怕,立刻用手蒙住臉。

  冷昊感覺到她的瑟瑟發抖,拍下她的手,拉起她的耳朵大吼一聲——

  “搞什麼鬼!你以為我會咬你不成?”

  “我也希望你不會啊。”她小聲地說道,伸手戳著他。“快點開燈!”

  “好讓我咬人時看得更清楚嗎?”冷昊沒好氣地說道。

  “喔,你終於承認你會咬人……”

  錢莫憂倒抽一口氣,因為冷昊咬住她的唇。

  她愣了一秒,但這一回她沒有嚇到。她望著他在手機微光下的發亮黑眸,試探性地輕咬了下他的唇。

  冷昊眯起眼,扣緊她的後腦,感覺她的手臂怯怯地環住他的頸子時,他雙唇微揚地加深了這個吻。

  懷裡的她有糖果的味道,她柔軟的唇舌像是可口的糕點,她的體溫則是融化這一些甜美的溫暖。他放肆地索取他要的一切,只覺她連肌膚嘗起來都是甜的……

  “停停停——這樣太快了!”她扯著他的發、拉他的手,拚命想把他從胸前挪開。

  “剛才是你自己撲上我的。”冷昊悶哼一聲,鬆開大掌,卻是把她整個人抓到懷裡摟著。

  “我才沒有。”她的臉頰偎在他的頸窩處,悄悄地抱住了他。

  黑暗裡,冷昊眉毛眼睛鼻子嘴全笑到擠成一團,但他依然聲音冷冷地說——

  “不是叫我高抬貴手,不要再強迫你嗎?不是說我每次出現你都受到很大驚嚇嗎?不是說沒有女人對於被人吆來喝去,還能甘之如飴的嗎?不是叫我離你愈遠愈好嗎?”

  錢莫憂傻眼,掙扎著想坐起身,但他沒允許。

  “你幹嘛把這些話記得那麼清楚?”呵呵呵,某人很在意耶。

  錢莫憂感覺到她身下的溫度在升高,她再度掙扎要起身——

  她豈能放過他臉紅的這種世界奇景?

  “燈在哪裡?”她右手才伸長,馬上就又被拉回。

  “給我躺好,我還沒抱夠。”冷昊命令一聲,長手長腿八爪章魚似地把她給纏住。

  “暴君。”她咕噥一聲,咬了下他的肩膀當作薄懲後,突然想起讓他們大吵一架的導火線。“我問你,你是那種會跟女人要電話的人嗎?”

  “你瘋了?我忙著丟掉她們的電話都來不及了。”

  錢莫憂聞言,笑著又偎近他一點。

  “自大狂。”她學他冷哼的語氣說道。

  “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你問這個幹嘛?吃醋啊?”冷昊得意地說道。

  “吃什麼醋?我又不是你的誰誰誰。”

  “所有人都以為你是我的誰誰誰,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會被送到這裡?”他的指尖撫過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捏握著。

  “因為你惡劣到無藥可救?”她很好意地提供答案。

  “那你走啊。”

  錢莫憂掰著那雙緊箝著她腰身的大掌,扯了半天他還是不動如山地強摟著,她還能怎麼樣?

  “怎麼這麼愛鬧彆扭?”她嘟著唇說道。

  “愛鬧彆扭的人是你,幹嘛抵死否認你對我也有感覺?”他將她摟緊一點,滿足地長歎了口氣。還是這個暖烘烘的小傢伙抱起來最對他的脾胃啊。

  “因為我直到最近才知道恐懼和興奮的相似程度原來很高。”她說。

  “因為你的神經傳達有問題!”他敲了兩下她的頭,挑眉說道:“我早知道你不是害怕我,而是因為看到我太興奮。”

  “你那麼神的話,幹嘛那天還翻臉走人?明明就是不知道我喜不喜歡……”

  錢莫憂的話被他的吻給堵斷,而他存了心要讓她忘記開口。那吻纏綿露骨,靈蛇一樣地卷走她的呼吸,惡魔一樣地魅惑著她放棄抵抗。

  “冷先生?”門被敲了一下,傳來方大為的聲音。

  錢莫憂睜大眼,這時才回過神,軟軟地推他一下。

  “大家還在外頭等你出去工作。”她握著他的手臂,腦袋還沒法子正常運轉。

  “讓他們等。”冷昊的唇吮著她的脖子,著迷於他的齒尖輕銜起她肌膚時,她難耐的低呼。

  她卻已不專心,就怕門外隨時有人進來,看到她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

  冷昊咬她一口,懲罰她的不專心。又把她壓回床枕,折磨了她一回,才不情願地放人。

  五分鐘後,冷昊鬧著她替他重新用黑緞帶系好發後,戴著大墨鏡走出房間,開始進行試衣。

  而錢莫憂待在房裡,努力尋找從窗外爬出去的可能性。因為冷昊不但咬腫了她的唇,還唯恐天下不知地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吻痕。

  至少也該留一條圍巾給她吧,這下子要她怎麼做人!

  她抓起手機,想打電話給莫愁哇哇叫時,突然想起——西雅圖此時正是清晨,莫愁應該幸福地睡覺當中。

  錢莫憂呵呵笑著,覺得世界真是無比美好,因為她和妹妹從來不曾同時戀愛過,也許他們下回可以四人幫一同出遊,一起前進愛情啊。

  就在臺灣的錢莫憂正沉浸在戀愛蜜海時,人在西雅圖睡得不安穩的錢莫愁卻是在被人注視的感覺下醒來的。

  她睜開眼睛,見到一臉疲憊、滿眼血絲的關德雷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他眼裡的無助,讓她胸口撕裂地痛著。

  “你……”

  “什麼也別說。”關德雷低頭吻住她的唇。

  她拒絕不了他的吻,淚水卻是一顆一顆地往下流。

  那吻是苦的,是抵死纏綿的。彼此都想從對方那裡再得到些什麼,卻因為纏得太緊而讓彼此喘不過氣,只得分開。

  他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凝視著她擰眉的小臉。

  “機票訂好了?”她問。

  “明天下午。”他嗄聲說道:“我送你過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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