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錢進愛情莫憂愁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關德雷如果想要你,就得入贅臺灣。」錢莫憂笑嘻嘻地揮舞著雙手,樂得倒入沙發裡躺著。

  「那你呢?最近公司情況怎麼樣?冷昊的副牌授權『男爵J』不是點名要你合作參與所有制作流程?」錢莫愁問。

  「不要說了,我聽到他的名字會觸黴頭!」錢莫憂先用手捂住耳朵,腦中閃過的卻是冷昊那個讓她心律不整的熱吻。

  幸好,這幾日沒再見到他,否則還真不知如何面對他。只是,他之前一天到晚在她身邊繞來繞去,現在幹嘛避不見面?

  莫非是吻了不對味,所以逃之夭夭?

  錢莫憂皺起眉,磨了兩下牙。可惡的冷昊!

  「姊?」錢莫愁好笑地喚了一聲顯然已經雲遊太空的姊姊。

  「反正,現在除了許梅梅之外,大家都當我是機關算盡的拜金女,說話口氣酸溜溜。不如你扮成我去上班跟冷昊談公事好了。」錢莫憂歎了口氣說道。

  「你以為冷昊認不出來嗎?」她這個姊姊真的是比她還適合寫小說。

  「你只要裝出一天到晚被他嚇得半死的樣子,他就會相信了。」錢莫憂說。

  「是,然後你扮成我和關德雷去美國,順便觀察他。」錢莫愁也正經地點頭。

  「這法子也是可行,但是一定會被發現的。因為關德雷如果對我上下其手,我會使出過肩摔。」錢莫憂說。

  「會不會關德雷正巧喜歡被虐,所以更加把你當成夢中情人……」

  「所以,他之後每天都拿著馬鞭追在我身後,求我對他為所欲為……」

  兩姊妹你一搭我一唱地把事情扯到外太空,然後兩個人在沙發上笑到東倒西歪,互相拿著抱枕亂扔,直到演變成必然的結果——

  兩人成大字形地癱在地上,氣喘吁吁地傻笑著,覺得兩個人都很幼稚但又很快樂。

  「如果你真的不想跟冷昊打交道,那就辭職。」錢莫愁用手肘撞了下她。

  「不行,我有我的堅持,再苦都要熬下去。況且,能全程參與這樣的廣告製作大案子,作夢都沒這種好事發生啊。除非冷昊改變心意,不要我……」錢莫憂吞了口口水,咽下心頭的苦澀。

  唉,早知道恐怖片不該看那麼多的,看到她都習慣被冷昊驚嚇了。

  瞧瞧冷昊最近才多久沒出現在她身邊嚇得她七葷八素,而她想起他的次數卻開始與日俱增,就知道壞習慣真的害人不淺啊。

  錢莫愁翻了個身,支肘撐住臉頰,看著平躺在地上發呆的姊姊。

  「我覺得冷昊可能喜歡你。」錢莫愁說。

  「你不要詛咒我,他分明一臉對我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錢莫憂彈坐起身,卻是欲言又止地咬了咬下唇。

  「他如果討厭,幹嘛親自到辦公室找你吃飯?幹嘛指名要你一起合作?分明對你另眼相待。這些不是喜歡是什麼?」

  「才不是咧。冷昊如果真的喜歡我,怎麼會一天到晚擺那麼一張十八限的恐怖冷臉?」如果真和他成了一對,夜深人靜時,她轉身面對枕邊人——

  嚇!

  錢莫憂一手用力地捂著胸口,雙唇顫抖地說:「你別嚇我,真的要去收驚了。我做了什麼壞事,要有這樣的報應?」

  錢莫愁饒富趣味地看著姊姊六神無主的慌亂模樣,倒是覺得姊姊與其每次都喜歡上安全牌陽光男生,然後就乖乖演成對方喜歡的樣子,最後又要因為沒法子做自己而痛苦不已,不如直接挑戰另一種類型。

  冷昊連姊姊過敏生病的樣子都看過了,還有什麼能嚇倒他?她是真的認為冷昊對姊姊有意思的。

  「姊,我有法子可以讓冷昊離你遠一點。」錢莫愁說。

  「快說快說。」錢莫憂抓住妹妹的手,求得平安符一樣地手舞足蹈。

  「他那種心高氣傲的天之驕子,八成就是見不得別人不喜歡他、不崇拜他,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要把你帶在身邊,要你見識到他的厲害,把你征服成尋常人等。」

  「媽啊,你只跟他見過一次面,就能讀到這麼多訊息。寫小說的人的接收天線果然跟大家不一樣。」錢莫憂右手包裹住左手拳頭,作出武俠劇中佩服佩服的手勢。「那我在他面前應該怎麼樣表現?」

  「表現出你很喜歡他的樣子。」

  錢莫憂呆住一秒,然後大叫出聲:「你瘋了喔!那你得先弄瞎我的眼,我才演得出來。他那麼陰沉古怪,我都覺得他的品牌名字應該改名叫吸血男爵才對,怎麼可能表現出很喜歡他的樣子。」

  「我是想說,你如果表現得很傾慕於他,他很快地就會覺得你和別人沒什麼兩樣。況且,他一看就是不喜歡別人纏在他身邊,你只要想辦法打破他的生物距離,他一討厭,還不急著把你往外推嗎?」錢莫愁說。

  錢莫憂完全被折服,朝著一臉正經的妹妹豎起大拇指,搖頭晃腦地說:「你好有創意,這一招我真的就想不出來。我現在只怕我演不好。」

  「你難道不想一勞永逸地擺脫他嗎?」錢莫愁用催眠式的聲音說,心裡其實很想笑。

  「想!」錢莫憂一拍大腿,義無反顧地以宣誓的口吻說道:「我會認真演出的。」

  「那就祝你一切順利了,我要出門約會去了喔。」

  錢莫愁看了一眼時鐘,抓起她的筆電,朝姊姊一揮手。

  「約會幹嘛還帶筆電?」錢莫憂不解地問。

  「他工作時,我也可以在一旁工作。」

  「他做什麼的?」

  「我今天晚上會記得問他。」

  錢莫憂作出中槍受傷的表情,整個人在地板上滾了一圈。

  錢莫愁笑著走出大門,也覺得自己有點好笑了。

  都想跟他一起去美國了,卻連他在做什麼還不知道——當真是被愛沖昏了頭吧。

  稍晚,錢莫愁坐在關德雷飯店房間的雙人沙發裡,肩上披著他為她覆上的薄毯、手邊擺著他替她泡的伯爵茶、膝上抱著筆電,「奮筆疾書」著她的故事。

  關德雷則坐在不遠處的辦公桌上,電腦開著,鼻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錢莫愁偶爾抬頭看他,他都像入無人之境地沉浸在公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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