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卿本怪人 | 上頁 下頁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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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側頭看她,見她提起爹娘後突然對包子興趣缺缺的模樣,心下便有了數。他暫放下心頭仇怨之情,攬住她的肩膀,快步往前走。 「我們走快點吧。解決完事情,便能帶你回去看你爹娘,或者把他們接來我那兒。看你們一家人想連喝幾天幾夜都沒關係,我們的河東幹和葡萄酒及新豐西都很不錯……」 「我不要喝酒,我要知道你怎麼曉得我想他們了。」她扁著嘴,頹下肩,把身子全偎向他。 「你的家人待你極好,想念他們是應該的。」他想起弟弟谷南風方才在酒樓中醉醺的醜態,心頭又是一凜。 「那我們也快點回去你家,你一定也很想他們。」她拉著他的手往前狂奔。 「慢……」 「雖然一時還不能相認,但能夠回到家,總也是好的。」 「你跑錯方向了,我家在另一頭。」 她停下腳步,朝他咧嘴一笑。 「呵呵,我忘了我不知道你家怎麼走。」 穀長風雙唇一揚,也笑了。老天有眼,送來了她陪他走過這段黑暗路啊。 司徒莫明快快樂樂地跟著他走了一陣子之後,便覺得腳步沉重、四肢無力了。因為一旦彎入居住街坊之後,她就沒新鮮事可瞧,包子又吃完了,整個人便蔫蔫了起來。畢竟,這邊的民宅或許漂亮了些,但對她來說,就是比谷裡房子大,比谷裡房子小兩種意思罷了,又不能拿來啃。 況且,穀長風從剛才開始就沒再開口說過話了。 「你家究竟到了沒?我們已經沿著這片白色醜牆走了很久。」她踢了牆一腳。 「這道牆已經是穀家了。」 「那你表情怎麼好像吃到腐肉一樣?」 他抿緊唇搖頭,覺得心情又開始複雜了起來。 「我知道了,你現在也覺得自己家的圍牆很醜吧。」 他抽動了下唇角,卻沒說話一一離家門愈近,他益發擔心起來。 雖說他如今扮相與之前迥然,但如果褚管事不錄用他,他便沒法子再於府裡多待。 「牆這麼大,表示你很有錢。」她又踢了下牆。 「難怪有人要害你了,我娘老說什麼人為財死之類的。」 「記得進去之後,就當我是穀子婿,是他們北邊的谷家村親戚……」 「你已經說了幾百次了。穀子婿。」她捂著耳朵,不耐煩地噘了下嘴。 「我既已回到這裡,便不容出一點差錯,定要找出毀我名聲、陷害我之人。」 「嗯嗯嗯……」她胡亂點頭,表示有聽到,既而興奮地指著前方。「那裡有門一一」 「訪客走這邊的暗室,此去便不要再多話了。」他面色嚴肅地領著她走到暗室前。 朱紅暗室緊閉著,不似往昔有護衛看守,他板著臉扣了幾下門上的扣環。司徒莫明也湊了上去,學他扣扣扣地敲了幾下。 沒人應門,穀長風的臉色更加沉重。 暗室向來都是由舊僕役林家男子擔任負責看守的暗者,從沒有過疏離職守的情況。穀長風又撞了幾下扣環。 「你敲得太小聲了,我來!」她對著門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外加大吼大叫。「給我開門!」 「敲什麼敲!吵你老子睡覺!」暗室內傳來一聲不快低吼。 谷長風只慶倖易容讓他的多數表情都顯得僵凝,否則他決計沒法子進入穀家而不動怒。穀家怎會任用這樣一個傢伙當暗者? 穀長風瞪著那扇門。 司徒莫明回頭看他一眼,決定繼續拳打腳踢那扇他不喜歡的門。 「看我把門踢破!」 「哪個不要命的!」暗室終於被人由裡面拉開。 一個穀長風之前沒見過的男子敞著胸襟,露出胸毛與肚腩,一身酒臭地走了出來。 穀長風置於身側的手掌悄握成拳。 司徒莫明皺著鼻子,覺得那個陌生男人很臭,一溜煙就躲到穀長風身後,埋首在他背後。 「是你這醜人吵你老子睡覺嗎?!」守門的顧武瞪了來人一眼。 「在下穀子婿,要找褚管事,之前已差人送過信來了。」穀長風壓低聲音說道。 「他出門了。」顧武打了個哈欠,又要把門關上。 「何時回府?」 穀長風用手擋住了門,司徒莫明見狀,立刻上前幫忙推門。 「你又沒給我銀子,我幹麼告訴你!你要等就坐外頭等,別吵老子睡覺……」顧武冷哼一聲,目光移到穀子婿身後的小娘子。「唷,想不到你這醜人也娶得到這麼一個俏娘子。」 顧武伸手就去抓她的屁股。 司徒莫明閃開的同時,懷裡長鞭也在同時出手。 顧武嚇得往後一彈,只見她長鞭打向大門,硬生生在門上削出一大塊長痕。 「你你你一一你打壞門賠得起嗎!」顧武大吼一聲,卻不敢再往前。 「我沒有惹是生非喔,我只打門沒把人打爛。」她抬頭看向穀長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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