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蘋果的俘虜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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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我握緊拳頭,想起他從不說自己的事,對我過去的點滴也很少表現出興趣之「那你真心地對待過我嗎?」我脫口說道。 他下顎一緊,車子很快地切換車道,在路邊停了下來。 他側身瞪著我,然後抓過我的下顎,重重咬了我的唇一口。 我捶他肩膀,因為他殘暴地咬出了血。 他不放手,我於是也不客氣地狠咬到他的雙唇見了紅。 他眼色一凶,在血腥味間徹底地吻了我一回,狂暴地吻得我們都激情了起來。 「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麼?」他小聲說。 「如果讓你看清楚了,我還有什麼把戲可以耍。」我決定以後對他說話就用這種半真半假的調調,反正我也一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明天匯筆錢給你。」他板著臉說。 「你平時給我的夠用了。不過,你若是堅持要給我,我也不反對。」。 「那你明天就辭掉工作。」 「恭喜你省下一筆匯款了,我要工作。」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道。 他沒回話,而我看著他緊繃臉龐還有青筋畢露的頸子,也別過頭不再多話。夠了!這樣幸福的日子持續了九個月,已經太夠了。 車子很快地開回了他為我準備的公寓,他沒再開口。 只是大門才推開,他就瘋了似的在門邊佔有了我的身子,然後折騰了我一整個晚上。 隔天一日,這位工作狂居然待在家裡辦公沒出門,自然也就沒讓我去上班。想當然耳,新人曠職還能有什麼待遇? 傍晚,他把我帶到墾丁,在一區獨門獨戶、大到可以住六個人的Villa裡待了三天。我整天曬太陽,雖然察覺到他試探的目光,但我仍然什麼都沒多說。 第四天,他在Villa的小會議廳裡開會,我趿著夾腳拖鞋說要去星巴克喝咖啡吃蛋糕。他看我一眼,見我一身輕便,也就點頭了。 我在大廳櫃檯留了張紙條給他說我走了,然後走進通訊行買了一組新的電話號碼,在搭車離開的路上,通知我媽我的手機要換號碼。 我想——我們之間暫時就先這樣吧。 * * * 果然,她不屬於雷天宇的上流社會。幸好,她也沒心存妄想過。 晚餐時,辛曉白和各位冷臉千金在第二次見面之後,她在心裡默默地忖道。 稍早之前,一群女人在陸婆婆簡單介紹後,便入座用餐——圍著一張中國式的大紅圓桌而坐。 辛曉白見她左右都沒人,也樂得多點空間,而且她很快地發現雷天宇的話沒錯。 大小姐果然不食人間煙火。 她們面對桌上的白斬土雞、鮮炒野菜、排骨筍湯……一個個全都吃不到兩口便停筷不語,害得辛曉白當下都不好意思大開殺戒。 菜色擺在看起來古早味的瓷盤裡,賣相當然不及餐廳好看,但那±雞肉質緊致、味道香甜,堪稱辛曉白這輩子吃過最厲害的一隻雞。町鮮菜和筍湯又讓她差點想發誓這輩子只吃素,更別提那米飯又香又甜,光是配上旁邊的香辣醃蘿蔔,她就可以吃掉兩碗飯,她甚至想舉手詢問可不可以買兩斤米帶回去。 「還要不要再來一碗?」陸玉蘭到辛曉白身邊低聲地問道。 「我很想,但是肚子會爆炸,真是太好吃了。」辛曉白眼睛閃閃發亮地說道。 「粗茶淡飯,就怕大家吃不習慣。」陸玉蘭看了一眼桌上最多只被吃了一半的菜肴。「這是人間美味啊……」看她,目光銳利程度足以刺穿她身上T恤和穿了幾年的牛仔褲。 她反正早被雷天宇的冷眸凍慣了,現在當然也若無其事地繼續喝她的筍子湯,只是覺得消化好像有點不良而已。 因為氣氛實在太悶了。 好吧,可能只有她這邊的空氣太悶。因為本桌其他女人好像之前早就相識一樣,不時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辛曉白於是知道這些千金小姐們排擠人的方法,就是不跟對方說話。她還以為只有少女漫畫才會這麼演呢。不過,她很好奇少女漫畫的主角此時會怎麼做? 辛曉白看向坐在她隔壁的隔壁的陳心羽,燦然一笑,想表示一些善意。 「大家都穿得好像要去走星光大道。」辛曉白笑著說道。 「你沒收到通知嗎?」陳心羽問。 「什麼?」辛曉白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今天來報到的時候,每個人都被建議晚餐要盛裝打扮。」陳心羽輕聲說道,瓷娃娃般的美麗臉龐看不出喜怒哀樂。 辛曉白心裡直犯嘀咕,盛裝打扮坐在這種傳統大圓桌上吃著大塊肉、大盆菜?誰的規定?有夠荒謬。 「沒聽到。」辛曉白雙手一攤說道。 「是啊,被安排住在雷先生的房間,怎麼會知道呢?」辛曉白倒抽一口氣,驚訝地抬頭看向坐在她對面,一身香奈兒、手上戴著鑽戒、波浪長髮像明星般披在左肩的蘇鈴——稍早她一進餐廳,第一個遇到的就是蘇鈴。那時,她微笑以對,蘇鈴回以一個白眼。 「不用演得那麼驚訝。雷先生和你的事,我們都著見了。」蘇鈴不屑地說。 「我不知道我住的是雷……先生的地方。」辛曉白臉色嚴肅地對蘇鈴說道。 那種溫和調調怎麼會是他的房間?而且房間裡一點私人物品都沒有啊。況且,這是什麼場合啊,她若承認了,豈不等著當場被冷箭射死「沒再提醒你一次是我的失誤,因為之前雷先生交代過。」陸玉蘭走到她身邊,輕聲說我也說過我不要住啊!人微言輕,果然可憐啊。辛曉白苦笑地抿著唇,沒有把話說出來,就怕讓陸婆婆難堪、難做人。 「沒事的,謝謝婆婆。」辛曉白坐正身子,目光直視著蘇鈴和她身邊穿著毛皮背心的秋曉珍。 秋曉珍種了睫毛的大眼往辛曉白上下打量了一遍,發出一聲冷哼說道:「有些人就算考上評茗師,一看也是不登大雅之堂的。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以為自己會辛曉白脊椎挺得更直,可臉上神色卻變得淡漠了。她抽離自己的清緒,專心地吃起她的飯。 如果她真的有做不妥的地方,她願意接受批評,但對於這些不實指控,她沒必要被她們干擾情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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