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戀愛1+1=1 | 上頁 下頁
三十八


  「今天怎麼有空大駕光臨?」Janet笑得千嬌百媚,完全把韋樹樹當成行道樹。

  「順路幫她拿東西過來。」喬振宇輕彈了下韋樹樹的雙眉之間。

  韋樹樹倒抽一口氣,無力地倒向一旁的待客沙發裡。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啊?

  「沒想到兩位是朋友。」Janet勉強笑著說道。

  「我也沒預料到。」喬振宇看向韋樹樹,卻沒再移開視線。

  韋樹樹聽到世界末日的聲音,因為她發誓看到Janet的眼裡冒出殺人火焰。

  「你先回去吧。」韋樹樹氣若遊絲地對喬振宇說道。

  「打擾各位上班,我一會兒讓人送咖啡過來賠罪。」喬振宇對接待處的總機小姐說完話,轉而看向Janet.「希望很快有機會再碰面。」

  「當然……」Janet的話沒說完,他便已走到韋樹樹面前。

  「我下星期三回國就來看你,我們再聊。」喬振宇輕彈了下韋樹樹的眉間,要她專心看他。

  韋樹樹點頭,因為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能做。

  喬振宇走出門外,搭著電梯離開。

  「樹樹,你——」Janet抿著唇,大步逼向一臉失魂落魄的韋樹樹。

  「冤枉,我什麼都不知道!」韋樹樹抱著頭大叫,沖出接待處,一路沖向辦公室底部的女生休息室。

  這世界怎麼了?韋樹樹趴在白色化妝桌前,咬著自己的手臂,以免尖叫出聲。

  喬振宇瘋了嗎?幹嘛突然跑來,而且一副他們之間有什麼曖昧的樣子?

  莫非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

  「喔。」她鬆開嘴巴,因為咬得太痛了。

  她低頭看著手臂上的牙印,對著鏡子揉了揉發酸的臉頰。

  「天!」她咚地一聲又倒回桌上。

  她竟然在偷笑,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這下可好,喜歡上不該喜歡的人了,誰來救救她啊!

  韋樹樹決定再咬自己一口,痛死活該——

  她自找的。

  ===下集===

  安西雅知道這只是一場夢,一場她不願回想的往事惡夢。

  她討厭夢中不由自主的感覺,她要醒來!

  安西雅躺在床上皺著眉,拚命地想讓自己醒來,偏偏昏沉的意識硬是拉著她往夢境裡沉。

  夢裡的她,剛上大學,比現在清瘦,眼眸比現在倔強……

  「還不快點給沙太太跪下。」陳娥瘦小的身子用力壓著女兒安西雅。

  「為什麼要跪下?」安西雅拚命掙扎,怎麼樣也不肯就範。

  「你是我女兒,叫你跪就跪!」安志明一番拳打腳踢,打得安西雅半邊身子匍伏到地上。

  「十五歲之前,是爺爺養我。爺爺過世後,我打工養活我和媽,你憑什麼叫我『女兒』!」安西雅冷眼看著這個所謂的爸爸。

  安志明臉色一獰,一腳踹去。

  安西雅被踢中腰部,痛到在地上蜷成一團。

  「打夠了吧?我沒興趣看你們這麼野蠻的處理家務事。」沙陳美倫表情嫌惡地拿著手帕掩著口鼻。

  「那你就不要干涉。」安西雅慢慢爬起來,瞪著這個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的「婆婆」。

  兩個星期前,沙桀出了一場車禍,她嚇到幾天不願鬆開他的手,生怕就此失去他,於是什麼也不怕了。

  沙桀出院後,向她求了婚。

  她便和他去公證了。

  「我已經干涉了,我替你爸爸還了一百萬的賭債。」沙陳美倫冷眼看著她說道。

  「你瘋了,誰叫你做這件事!」安西雅氣到全身顫抖,指著她大吼道:「你幹嘛拿肉包子打狗,沒有人會感激你。他只會再賭掉一百萬!」

  「閉嘴!」安志明一巴掌對著安西雅又甩過去。

  安西雅被打得往旁邊一偏,額頭撞到牆壁,發出重重一聲,整個人差點昏過去。

  沙陳美倫捂著胸口,用鄙夷的眼神看著這一切。

  安西雅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起來,一步步朝著她爸爸逼近。

  「你有本事就一次打死我,否則現在就走人。不然,我一走出這道門,我就去警察局驗傷,明天就去登報脫離父女關係,你看我敢不敢。」

  「你好大的膽!你是老子生的——」安志明又要衝上前,陳娥扯住他的手臂想阻止他,卻被他甩了一巴掌。

  「我數到十。九、八——」安西雅面無表情地說道。

  安志明瞪她一眼,拎小雞一樣地扯住陳娥走人。

  安西雅倚著牆壁,心和身體都痛著,可眸子卻不閃不躲地迎向沙夫人。

  「你可以說出你把我爸媽和我叫到這裡的目的了。還有,不管你給我爸再多的錢,我都不會還你的。」安西雅說道。

  沙陳美倫臉孔一陣扭曲。「以為嫁給沙桀,就可以予取予求了嗎?」

  「我嫁給他,是因為愛他,我們不需要你的錢。」她說。

  「看看你爸爸那副德行,誰會相信你不要錢。」沙陳美倫嘴角浮上一抹得意笑容,說道:「沙桀跟我說,他跟你只是玩玩,結婚只是為了想得到你。」

  安西雅心抽痛了下,因為她也曾經浮現過這樣的念頭。但沙桀那樣熱烈地愛著她,愛到她甚至覺得如果懷疑他就是她的錯。

  「他愛我。」她堅定地說。

  「他如果沒說剛才那句話,我出門就遭天打雷劈!」沙陳美倫聲音顫抖地說。

  「那又如何?我們都已經結婚了。」安西雅說。

  「事實就是什麼都可以改變。」沙陳美倫從皮包裡拿出一本支票。「你離開。我幫助你脫離父女關係,再給你一百萬讓你出國念書,讓你從此遠離那種社會階層。」

  「我不會拋下沙桀。」

  「你只會毀了沙桀,他這輩子沒工作過一天。愛可以填飽肚子嗎?他拿什麼來養你和他自己?」沙陳美倫尖聲說。

  「他已經去找工作了。他有無窮的潛力,可以靠雙手撐起一片天。」

  「他不靠我們,能撐起誰的天!你來告訴我,這些事怎麼解決——沙桀好兄弟的爸爸得了肝病、另一個好朋友要開刀。前者沙桀每個月給五萬,後者他準備了二十萬要給他。」沙夫人雙臂交握在胸前,昂起下巴說:「你如果不跟他離婚,這些人就是陪葬品。」

  安西雅的指尖刺入掌心裡,全身因為用力而顫抖著。

  「我不會離開沙桀。」這是她唯一的堅持。

  「好,那我就死給沙桀看。看他要選誰!」沙陳美倫從柏金包裡拿出一把刀,狠狠割向手腕——

  不!

  安西雅驀然驚醒,全身冷汗涔涔。

  當年,沙桀媽媽以死相逼,而她同意拿錢離開——就是最後的結局。

  她側身把臉埋進枕頭裡,終於知道自己有多擔心和沙夫人的會面了。

  她已經好幾年沒再作過這個夢了。

  嘟嘟嘟……嘟嘟嘟……

  「喂。」安西雅抓起電話,聲音仍有些喘。

  「怎麼了?」沙桀問道。

  安西雅紅了眼眶,用力咬住了唇。

  這就是沙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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