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戀愛1+1=1 | 上頁 下頁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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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沒幫她管賬?」 「也要有帳可管啊。她除非不吃不喝,才有法子存錢。這樣子老了怎麼辦?」她忍住捏樹樹腮幫子的衝動。 「那就找個長期賬戶,狠狠巴住,如果真要離開,就狠狠敲他一筆。你老闆看起來雖然佔有欲頗強,但應該很慷慨。」他玩笑似地說道。 「多謝你實用的建議。拿心碎換現金,這事值得嗎?」安西雅臉色一沈,想起在國外求學時孤身一人,哭著入眠的日子。「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沙桀在床邊地板坐下,將她也拉了下來。 「你後悔過拿我媽媽的錢?」他握著她的肩膀問道。 「她給了我機會翻身,我沒後悔過。」她看著他,語氣篤定地說道。 「很好。但我後悔過我怎麼不長進,為什麼不能保住你……」 「別傻了,你那時也不過是個整天吃喝玩樂的毛頭小子。」她捏了下他岩石一樣的臉頰。 沙桀臉部一陣扭曲,悶聲說道:「你說話真的超不討喜,女人應該要輕聲細語地告訴男人沒關係,過去都過去了。」 「過去都過去了。那你可以走了嗎?」安西雅睜大眼,一臉無辜地說道。 「可惡。」他驀地一個翻身,將她壓平在地上,火眸炯炯地望著她。「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喜歡你。」 她被他看得心驚,伸手要推他。 她抬右手,手腕被他的左手扣住。 她舉左手,手腕被他的右手抓住。 「我有沒有說過,我最愛你無力反抗的時候……」他吮著她的唇,低語道。 她單膝一抬,正中他的男性部位。 他慘叫一聲,滾到一旁蜷著身子,痛到整張臉都扭曲成一團。 「毀了它,你將來會後悔的。」他悶聲說道。 「總比現在後悔好。」安西雅連忙爬上床,躺在韋樹樹身邊,雙眼緊閉地裝睡。 一分鐘後,他緩緩從地上坐起來,凝視著那個在他腦海裡糾纏多年的人兒。 終於,她睡在他的地盤了。 下回,她就該回到她該在的地方—— 他的床上。 「我會儘快安排你和我媽見面,到時候再替我的兄弟報一箭之仇。」他說。 「我睡著了。」她把注意力集中在眉心,努力地想專心數羊。 和他媽媽碰面,等於是扯開過去傷口。她不知道自己的耐痛能力到哪裡,她只是再也受不了這樣吊在空中不上不下的日子,她需要作出結論,才能繼續她的生活。 「不用怕。」他說。 「我不怕。」 「我會。」 燈光暗了,門被關上了。 安西雅睜開眼,看著一室黑暗,眼眶緩緩地滑下一顆淚水。 她,何嘗不怕呢? 她只是以為裝得夠堅強,她就可以不怕了。 隔天早上,沙桀先載安西雅回家換衣服,而她趁著抵達辦公室前的路程,和夏子初通了電話。 「子初,這話不適合在電話裡說,但現在情況緊急,我問你答。」安西雅說道。 「好。」 「你喜歡樹樹。」 「對。」 「多久了?」 「高中到現在。」 她懊惱地捶了下頭,氣自己觀察不力。「為什麼不跟她告白?」 「她沒把我當男人。」夏子初哀怨地說道。 「因為你表現得就像是我們的姊妹淘!我們之後不是要去吃飯嗎?我乘機早退,你就跟她告白。」聽見對方仍在沉默中,安西雅急得出聲催促道:「否則,她就要被我老闆喬振宇追走了。」 「什……麼!」 安西雅大略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說過一次,還把才才韋樹樹從WhatsApp裡陸續傳來的新訊息轉達給他。 安西雅前腳才離開家,人還在沙桀家賴床的韋樹樹,就收到喬振宇讓人送來的整套女裝。然後,一輛計程車就等在門外,等著載韋樹樹去上班。接著,在行經一間以早午餐聞名的咖啡廳,司機下車取了餐,說是喬振宇為韋樹樹特別準備的。 「樹樹開心嗎?畢竟她在愛情裡,總是付出比較多的那一個。」 「她嚇傻了,一直擔心她昨天是不是酒後威脅了喬振宇。」安西雅看了一下手錶,還有五分鐘就九點。「所以,你得趁她還沒真正淪陷之前,加倍地對她好。」 「但她喜歡喬振宇,看到他會心跳如擂。」 「她看到金城武也會心跳,但喬振宇會讓她得心臟病。如果你不想她受傷,那你就要站出來。」 夏子初沉默一會兒後,才說道:「……我會的。」 「我們再聊,我快到公司了。」安西雅掛斷了電話,眉頭卻還是沒鬆開。 她可以理解夏子初為什麼一直沒告白,因為他怕一旦失敗,和樹樹連朋友都當不了。畢竟愛情經常是激情,友情則是細水長流一輩子的事。 但是,目前也只能且戰且走了,至少韋樹樹和夏子初在一起,不會受傷。 「你不覺得這樣太過干涉樹樹?她畢竟是成年人了。」沙桀趁著紅燈空檔遞過一杯熱咖啡。 安西雅喝了幾口咖啡,輕聲說道:「她心裡住著一個渴望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小女生,我只想保護她。」 「那你的心裡住著什麼?」 「一個不相信童話的現實傢伙。」安西雅老實地說道。「所以,我就是會擔心樹樹對喬振宇陷得太深……」 「也許,改變的人會是喬振宇,樹樹應該不是他平時會交往的類型,但他出手了,不是嗎?」沙桀握住她的手,撫過她修長得足以去拍廣告的柔荑。「就像當初,也沒人相信我居然對一個好學生一見鍾情。」 「你一開始是想嘗鮮,因為沒人拒絕過你。」她抽回手,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 「有啊,我找韋樹樹幫忙追你時,她拒絕過,她對我說『你是壞人』。」沙桀一聳肩,陽剛臉上佈滿了笑意。 「樹樹說她那時候其實嚇到快哭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跟她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她喝了一口咖啡,連心窩都暖了。 「然後,她就指著當時的不良分子——我——大笑出聲,說我『神經病』。她啊,膽子夠大的。」 兩人一想到此事,同時放聲大笑起來。 「她就是這樣一點心眼都沒有。」安西雅拭去笑出來的淚水,還是忍不住笑著。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回來找你了。」回憶栩栩如生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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