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戀愛1+1=1 | 上頁 下頁


  大家都說Janet嫉妒她,因為上次來的香港攝影大師、上上回的日本彩妝師,還有國內知名的造型師都覺得她的長劉海、大鬈髮與波西米亞式的搭配很有型。這話聽在整天都穿得足以登上名品雜誌封面的Janet耳裡,當然不愉快。

  天知道,她很冤啊,她喜歡波西米亞式的衣服,一來是因為舒服、二來是這樣的服飾不分流行、四季,是最划算的穿著啊!

  畢竟她不是有錢的Janet,她是連信用卡都還在付最低應繳的可憐人啊。

  “節哀順變。”江美上來拍拍韋樹樹的肩膀。

  “八成是相親不順。”大衛說。

  “是我的問題,我太理想化了。這些男人不需要女人崇拜的目光當光環,沒必要接受這樣的採訪。”韋樹樹轉著筆,想著應該如何執行這個方案。

  “山不轉路轉,我前幾天去了那間現在很紅的『ANTHEA'S HOUSE』,我看到他們老闆了,狂野得讓人想拉著他到房裡滾上一圈,帥得不像話。”採訪主編小方興奮地湊了上來。

  “我也看過他們老闆,真的有夠養眼,笑容像海盜,一身肌肉應該可以扛起我。”大衛興奮地湊了過去。“你去的那間是什麼風格?我之前去的是『ANTHEA'S HOUSE』的『廚房』分店。”

  “我去的是『起居室』分店,聽說最近還要開一間分店……”

  “親愛的同事們,容我打岔。我現在很需要喝茶降火氣。我要去『茶湯會』買飲料,你們喝什麼?”韋樹樹背起她的布背包,決定出門走走。

  雖然窮到爆,但是來上兩杯她很愛的蔗香紅茶還有翡翠檸檬,應該不會遭天打雷劈吧。而且今天是週五耶,晚上有章正榮要請客,省一餐嘛。

  “幹嘛不叫外送?”同事們登記完畢後,問了一聲。

  “我今天搽了新款的防曬粉餅,總要試試是不是真的在陽光底下也不出油啊。我可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韋樹樹一拍胸口,走出辦公室。

  於是,很有職業道德的韋樹樹大步走在陽光下,熱出一身熱汗,卻還是熱力不減地扶了一個老婆婆過馬路,買了罐狗罐頭喂了那只只有三條腿的小狗。

  “很好,沒脫妝沒出油。”

  就在即將抵達飲料店“茶湯會”的一條馬路前,她拿出小鏡子檢查妝容時,手機也同時傳來簡訊聲——

  『不好意思,晚上臨時有客戶約。』章正榮的簡訊寫道。

  “人家很期待的說。”韋樹樹歎了口氣,傳出簡訊。

  『下回補償。』

  “吃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半個月沒見面了。”韋樹樹皺了下眉,因為發現自己好像不怎麼想念他。

  『在忙,待會兒再聊。』

  韋樹樹收起手機,心頭隱約覺得不大對勁。章正榮老是臨時取消約會,每次約會時都會有一堆簡訊進來。是因為升官,所以突發的業務變多了嗎?

  韋樹樹走出騎樓,跨上斑馬線,然後,看見——

  她的男友章正榮,正站在“茶湯會”前面,摟著一名二十出頭、一身名牌打扮,露出一雙長腿的妹妹。

  不對,是那個長腿妹妹勾著章正榮的手。

  那又如何,章正榮顯然被勾得很樂。莫非這就是他的“臨時客戶約”?

  韋樹樹看著章正榮,她火速地轉身背對著馬路,眼不見為淨。

  一定是誤會,八成是那個女生主動。

  韋樹樹木然地走向旁邊一間咖啡廳——咖啡廳門外擺著幾張讓候位客人坐的遮陽傘及椅子,她一屁股坐下。

  “旁邊有空位。”喬振宇連看都沒看一眼,下巴往旁邊一抬。

  韋樹樹茫然地抬頭,這才發現她身邊的座位已經有人。

  “你穿這樣不熱嗎?”她脫口問著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職業需要。”喬振宇別過頭,呼吸新鮮空氣。要命,他的頭暈得像在船上待了十天。

  “希望你們的工作值得你犧牲,你大量出汗、面色潮紅,看起來有點像中暑。”韋樹樹看著他通紅的臉,了然地問道:“你現在一定體溫升高、心跳加快?對吧?”

  “不關你的事。”喬振宇不耐煩地看了她一眼——

  好圓好亮的一雙眼睛。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一圈。

  然後,一陣欲嘔的感覺,讓他驀地低頭,彎身將頭靠在雙膝之上。

  該死的,他的司機怎麼還沒到!

  “算你有福報遇到我,請把外套脫掉。”韋樹樹很高興有事能分散她的注意力,尤其是一個中暑的菁英大帥哥。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幹嘛?”喬振宇連頭都懶得抬。

  “日行一善,解救不知感恩的人。”韋樹樹從布包裡拿出刮痧板和紅花露,站到他身邊。“我幫你刮痧,這是治療中暑最快最好的方法。”

  喬振宇抬頭看著這個一身燦爛,讓他頭更昏的女人。

  “走開。”他有氣無力地說道。

  “麻煩鬆開你的領巾,它們應該是害你中暑的幫兇,西裝則是主要兇手。”韋樹樹的指尖在發癢——她超愛幫人刮痧,看著那些又紅又黑的痧陣,超有成就感。

  “這是混了絲麻的夏天材質西裝。”喬振宇拉下領巾,發現它們已經全濕。

  如果這女人能讓他不在路邊吐出來,隨便她想做什麼吧。

  “管它是什麼材質的西裝,總之你穿這麼多就是把冷氣開強,害地球暖化的兇手。”韋樹樹將他的頭往前壓,簡單揉了下他的肩頸之後,唰唰塗了幾下紅花露。

  一股清涼藥味鑽入喬振宇的鼻腔,鎮定了不適。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舒服了點。但他還是發誓要不是他昏得厲害,根本不會讓她碰他一根寒毛。

  要不是司機臨時被塞在車陣中,他早已經離開咖啡廳,何必在太陽下瞎等。

  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開除這個上任一個月的司機——就算前方有路況,這人應該第一時間稟告,而不是等到約定時間要到了,才打電話來說會遲到。

  “你這算是從事醫療行為。”他說。

  “這是民俗療法。”她抓起刮痧板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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