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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若不是因為私心想掌權奪回皇位,只是單純以為改朝換代,便能使天下蒼生不再受苦,那麼你們現下便可以放我離開了,因為掙天救地的真命天子已然現身。」楚狂人說道。

  他對司徒無豔有信心,相信司徒大軍此時必然已在最不傷人之狀況下攻佔了京喊。

  他而今等待的,便是捷報了。

  「將軍此話是真是假?」段雲羅激動地問道,不意其因為激動而升高之體溫,卻使得迷情香味道更加濃馥了。

  將軍……將軍……諸葛小雨蹦蹦跳跳模樣及燦爛笑顏衝擊著楚狂人胸口。

  楚狂人一咬牙,不留情地將烏鋼刀更往肉裡瓚深了幾寸。

  「我不說假話!」楚狂人從牙縫裡進出話來。

  「敢問將軍……」

  「你離我遠一些!」楚狂人握緊拳頭,狂吼出聲。「我不想做出任何失禮之事。」

  「將軍,這是解藥。算是我代兩位將軍向你賠罪吧。」

  一雙冷涼小手輕觸了下楚狂人的手,留下一股涼香在他鼻瑞。

  楚狂人心湖一震,接過解藥的手腕,只差一寸便要反掌握住段雲羅。

  她不是諸葛小雨,他不該意亂情迷!

  楚狂人一口咽下解藥,拼命告誡自己。

  「您隔了四個時辰才吃下解藥,是故還需要四個時辰才能恢復原先功力。」段雲羅說。

  「軟筋散及迷情香之解藥呢?」楚狂人問。

  「這兩種味道,只要不再多聞,兩個時辰之後,效力便會淡去,我現下便撤了這些香味。只是,仍要請將軍多擔待些,在這屋內再待上一段時間,待我查證將軍之語是否屬實後,自當親自奉送您離開這裡。」

  段雲羅柔語才落地,門扉便再次地被人打開又關上。

  楚狂人低吼出聲,氣息粗重地喘著氣。

  他拔起腿上利刃,將烏鋼薄刀放回手腕邊。

  腿上的刺痛不敵體內一波緊接一波之燥熱,他起身下停地在屋內走著、奔跑著,最終仍是不敵倦意地臥倒於地。

  他趴在地面,地氣冰涼貼人體內,反倒帶來了幾許清醒。

  諸葛小雨水亮眸子、柔軟芳唇,細緻肌理開始在他腦海裡反復地出現擾人。他想以他的唇吻遍她全身,以他的指尖碰觸過她每一寸柔軟……

  「諸葛小雨……」他在嘴間喃喃自語地說著。

  只盼得諸葛小雨已經平安醒來,只盼得段雲羅別再出現,否則他不敢保證以自己思念諸葛小雨的程度,會不會將她看成諸葛小雨並將其撲倒在地。

  「諸葛小雨,你這個混小子——」

  楚狂人咒駡出聲,手掌往傷口重重一壓,讓傷口之痛喚回他部分理智。

  要不是因為將她擱在心裡,他今日會淪落至此嗎?

  情宇,果真傷人哪!

  諸葛小雨體力向來極佳,甚少覺得疲累。

  然則,就在她泅泳了好幾個時辰之後,她卻覺得四肢全像綁上鉛塊一般。

  她遠遠地跟在那條三桅風帆輕艇之後,因著多半時間都潛在水裡,因此沒被發現蹤影。

  待他們上了小島之後,她也隨之潛入了岸邊樹叢,等待著救人時機。

  夜色已臨,諸葛小雨這才從隱身的草叢後現了身。披在肩頭外袍早已被身上潮濕衣衫給浸透,並在寒夜裡被凍出了一層薄冰。

  她不怕冷,可濕淋淋了一整日,總免不了臉色發青,雙唇發白,只有被冷風刮得紅咚咚的臉頰,隱約現出了一點血色。

  諸葛小雨抱著雙臂,驀打著冷顫,上下跳動著想求些暖意。

  這一夜,正是夜圓十五之後不久,月色亮到她無須以打火石取火燃燭,便能瞧見枝微末節事物。

  前方光是屋舍就有十多間,她怎麼找人啊?

  諸葛小雨懊惱地踢了下沙地,卻眼尖地瞧間了沙石裡露出了一方煙藍布料。

  那是將軍的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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