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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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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人再度被堵得啞口無言,兵敗如山倒。 「為何要欺瞞我?」他質問。 「我阿爹交代我如此,我便這樣做,倘若他叫我扮成賣糖葫蘆的,我也會照做的。」諸葛小雨老實回答。 「你見過賣糖葫蘆小販,會自個兒把糖葫蘆全吃光的嗎?」楚狂人沒好氣地舉手賞給她一顆爆栗。 「呵——」 諸葛小雨被打,卻「嗤」地進出一聲甜笑,那眉眼彎彎的甜笑,可比糖葫蘆還沁甜個百倍。 楚狂人望著她的笑臉,眉宇間嚴肅便寬緩了幾分。 諸葛小雨一瞧他不凶了,自然又回以一記更如花的笑顏,完全沒有知錯悔改的表情。 「我生平最恨別人欺騙我。」楚狂人板起臉,可沒打算這麼簡單就善罷干休。 「那你該去恨我阿爹。」諸葛小雨揉著眼睛,眼睛哭到有些酸疼,也覺得倦了。 楚狂人一腔怒火,全被她不知情的孩子模樣給澆熄了。 師娘當初不也是這麼傻不愣咚地被師父耍得團團轉嗎?這諸葛小雨也不過就是個少不經事丫頭罷了。 也虧得她少不經事,她若精明些,師父便不會要她使出女扮男裝、日久生情這一招,必然會要她死命纏著他娶其回家門。 可他是戰裡來去之人,本就不願有家累牽扯,即便心裡對諸葛小雨有意,卻還是不想把包袱往身上攬。 「你阿爹告訴過你,我與你之間的事嗎?」楚狂人問道。 諸葛小雨勉強撐開沉沉眼皮,小手再掩去一個哈欠。 阿爹是說過什麼指腹為婚之事,可阿爹都沒放在心上了,她又何必對那事太認真?她可是還有著吃遍天下之鴻願呢,哪能隨便嫁人。 「我和你之間還有啥事?不就是我阿爹要你照顧我一年嗎?」她懶懶說道。 「沒錯。」楚狂人放了心,卻還是皺眉說道:「不過,你現在就給我從『孤騖軒』搬到客舍去。」 這下子,諸葛小雨的瞌睡蟲全被趕跑。 她倚著牆的身子倏地坐得筆挺,她咬著唇,一排編貝全在唇間烙了痕。 水亮眸子瞥他一眼,臉上分明寫著不服氣及不想順從。 將軍這裡的櫥櫃大,她高興擺多少零食,就擺多少。 她晚上貪看些鄉野傳奇小說,就愁燈燭不明。正巧他每晚都在西廂書房看書,或者手繪海圖,她便能順理成章地拎著熱茶與點心也窩進書房裡。如此美妙處所,她可不信這島上還會有其它地方可以比擬。 諸葛小雨一念即此,柳眉一擰,長歎了口氣。 「裝可憐樣也不成,你就是得搬出去。」楚狂人說,心裡卻不禁暗喜。 這諸葛小雨就這麼愛待在他身邊嗎?一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能如此肆無忌憚地表現出心儀? 且慢。 楚狂人腦中念頭一轉,神色乍然一變。 若是她搬到客舍,在那裡被別人發現是女兒身,大夥兒少不了要對他們兩人曾經同居一室之事,抱以曖昧眼神。 他是銅牆鐵壁,流言蜚語誹謗不了他。諸葛小雨再怎麼力大無窮,畢竟還是名女子,總不能讓她名聲全毀於一旦吧。 楚狂人愈瞧著她,心裡愈益發掛意起來。 「你還是住在這裡好了。」楚狂人板著臉,不悅地說道。 「好!」諸葛小雨高興地扯住他的手,猛朝著他笑。 「你日後別老是亂碰人,男女……授受……」楚狂人話沒說完,自個兒便先惱了。 「你該不會要說男女授受不親吧?我阿爹以為那是最荒謬的禮教。」諸葛小雨忍住竊笑,一臉等著要嘲弄人的表情。 「不管男女是否授受不親,你如果再這麼亂碰我,後果你便自行承擔。」 「啥後果?」她睜著黑白分明大眼,全然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之神態。 楚狂人厲眸一眯,扣住了她的後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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