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將你一手掌握 | 上頁 下頁
三十六


  “你這個作弄人的女人。”將車子熄了火,他輕捏著她的下頷,把她拉向自己,同樣在她耳畔誘惑著說:“看我回去怎麼治你。”

  “可以下車了嗎?”子謙從兩人中鑽出頭來,扯扯龔希一的手。“當然可以。”龍蘭祺捂著眼,不許自己看他那一雙會讓她胡思亂想的暗示眼眸,拉著子謙就下了車。才推開車門,子謙就興匆匆地拉著龍蘭祺的手往前走了兩步。“爸爸,你快一點!”

  “小心。”

  子謙的歡樂叫聲與龔希一諒慌的大吼同時劃破停車場內的平靜。

  站在車道中,龍蘭祺瞪著筆直朝自己沖來的車子,她直覺地將子謙向龔希一的方向推去,而自己則在那輛車子直線行進的車道上呆佇怔愕著,腦中一片空白。

  本能的求生反應讓她往旁邊微側過了身,然而移動得仍是不夠快,黑色車子風馳電掣地衝撞過她的身側,極大的衝力將她撞得彈起,又悄俏地墜落在地面上。而她,像片飛舞而下的落葉,搖晃了兩下後,終是倒了地。“不!”龔希一狂喊著。

  第十章

  龍蘭祺輕輕呻吟了聲,感覺到背後火辣的痛。

  身子像是被束縛在一個不得伸展的小空間中,只能任著肌肉被嚴重擠縮,只能感覺身體被擠壓出一層又一層的痛覺。“好痛。”她張開唇才叫了聲,未睜開的眼中就先流出了淚水。

  “別哭。”龔希一溫柔的吻去了那顆淚珠。“睜開眼。”

  緩緩地張開眼,入目的卻是他一臉的憔悴與著急。

  “你怎麼了?”才舉起右手想碰碰他的臉,就被他制住了身子的蠕動。

  “忍耐些,點滴快滴完了。”他按住她正在注射點滴的右手,俯近她雪白的臉孔,所有的擔心與慌亂溢滿於他的眼中。“你沒事。”

  他凝望著她的眼,親吻著她略為疲憊的眼眶下方,用手感受著她頸間脈搏平順的跳動。坐在床沿的他,將頭埋入了她的頸項間,貪婪地呼息著她此時夾雜了些許消毒水味覺的淡淡溫香。

  “子謙呢?他沒事,對不對?”她警覺地張大了眼。

  “他沒事,有事的是你,要不要我讓醫生再來檢查一下?”他親吻著她的頰,注視著她仍有些蒼白的容顏。

  “我要陪你一輩子,我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打倒。”龍蘭祺努力在不牽動背部肌肉的狀況下舉起沒有打針的左手,松松地攏靠在他的肩上。喉嚨有些乾澀的發幹,她輕咳了聲,望著這間佈置成蔚藍色的個人病房。“我想喝水。我是不是在醫院躺……很……久了……咳咳……”

  他挪起了身子,以唇阻止了她的發話,沒有進一步的親吻,只是想確定她的唇依舊溫柔。

  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邊印下了吻,他起身按下了床頭的一個鈕,讓她床鋪的上半部緩緩地抬高了些;以便於她的喝水。

  “你睡了一個晚上。醫生說你背部的撞傷嚴重,而且有輕微的腦震盪現象,這三天需要觀察。”倒了一小杯水,他走回她身旁,將杯子送到她唇邊。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水,讓濕潤漸回到她的喉間。

  “謝謝。”她遞過了已空的水杯給他。見他不在意地隨意一放,那兩道形同火灼的恣意視線始終燃燒地汪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沒睡好。”她碰觸著他下顎有些刺刺的“靛”青,仍不甚有力氣的聲音,聽來是虛弱而嫵柔的。

  再克制不住心情極度放鬆後的強烈興奮,他支肘在她臉頰兩側,以身子不壓迫到她的原則,吮舔過她沾著水珠的唇瓣。

  她吐出一聲呻吟,非關痛疼;只是渴望。然而在她輕啟唇,鎰出聲音的那一刻,他灼軟的舌尖早已放肆地橫奪過她的呼吸。

  那特意滑過她敏感下唇的、幾乎一夜未眠的胡髭摩挲著她,他珍視她:“事情結束後,我們立刻結婚。”他直起了身,落坐在她身旁,以拇指撫著她光潔的下巴。

  “為什麼?”他們什麼時候決定了這樣的終身大事?她朗朗的眼瞳眨著兩道長睫毛凝睬著他。

  “沒得商量。”他二話不說地否決掉她問句中的所有疑惑。“你是我的人,而我的孩子不會是個非婚生子,所以儘快結婚。我要你。”

  他坦白的火熱宣言燒灼了她的心,卻也引起她一陣心慌與不悅。“你說了就算嗎?我不能有意見嗎?你怎麼老是這樣,什麼事都擅自決定了一切,我只能挨在被動的地位。你一個口令,我就該一個動作嗎?你要這詳一個木頭人當伴侶嗎?即使你願意接受,我也不要成為那樣一個犧牲者。”

  躺在雪白的床單上,她雙眸中卻倔強的晶亮。她不是娃娃,他早該知道的。

  “我又搞砸了,對不對。”他拂了拂自己稍亂的發,苦笑了下。“我習慣掌控一切,卻常忘了我的命令不是一切。我常會過分的自作主張,而完全不覺自己囂張地壓迫了人,因為——我只對一個人如此。”

  龔希一以指按住她的唇,不讓她開口。“拜託,讓我說完。再讓我霸道一次吧。”

  她咕噥著不以為然的嗓音,但仍是等待著他的話語。“當然,我剛剛的那些話,你太可把它們都當成我的藉口,我的個性就是這樣,很霸道,我想。”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讓自己此時的心臟抵著她的手心而跳動。“願不願意幫我一塊改掉這個毛病?”

  這樣溫柔的聲音、這樣多情的眼眸呵,她瞅視著眼前驕傲依舊、但心跳卻不復平穩的他。他仍是有些緊張的,不是嗎?

  告訴自己不可以太早讓他知道自己的反應,所以她輕輕地垂下了眼,讓所有的狂喜都蓋在眼簾下。怎能讓他太得意呢,總是這樣自顧自地自作主張,她得為自己堅持點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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