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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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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去的。」我用押的也會把她押去!沙家駒在心底詛咒著。 趁著兩兄弟說話的時候,許佩藍拿了套衣服,擰了幾條毛巾,而後用她一貫的溫柔替家伊拭去汗水並換下了濕衣。 沙家駒握住家伊的手,目光卻就此凝注在她臉上。 為什麼會被許佩藍吸引?她純淨的氣質?她單純的心性?她溫暖的性格? 他終於明白自己在沒見到她的那一個月裡,為什麼總是會心緒不寧而且極端暴躁了。不想去思念她,腦袋裡想的卻全是她!這些病症的名稱只有一個字…… 愛。 「家駒,黃醫生來了。」李媽推開了門,領著黃醫生進來。 「黃醫生好。」谷家伊有氣無力地叫著。身體狀況不是太好的他,和社區的家庭醫生還算挺熟悉的。 「哎呀!前陣子才看到你在公園裡活蹦亂跳的,今天怎麼生病了呢?一定是你和公園的小鳥搶著說話,對不對?」黃醫生邊和孩子開玩笑,邊拿出聽診器放到家伊的胸口…… 「好,現在深呼吸;很好,再深呼吸一次。」 沙家駒抬起頭,轉動僵硬的脖子,不料卻在門口看見沈瑩的到來。 「你來做什麼?」他的口氣帶著忿恨。 「家伊是我的孩子。」沈瑩的臉色未變,目光卻集中在許佩藍擔心的表情上。這個家庭教師什麼時候和她的兒子們走得那麼近? 「你現在終於想到了,真是謝天謝地。」沙家駒的話句句帶刺。 「你別忙著說話,家伊在找你呢。」許佩藍拉他到自己身旁,不希望他們母子又起衝突。 沙家駒站在她身邊,攬住她的肩,同時握住了家伊的手。「你超勇敢喔!」 「我不怕打針。」家伊對黃醫生說道,小臉上第一次出現笑容。 「我知道,你是我看過最勇敢的小病人。」黃醫生也笑著回答。 黃醫生在問診完所有病情、做完了所有檢查後,抬頭看向許佩藍……這位年輕的小姐看起來很著急。 「他現在燒到三十九度,待會吃完退燒藥後,先用酒精幫他散熱。如果再不退燒,就要轉送大醫院。至於他的胃痛,應該是由於沒吃飯,待會記得先熬點粥讓他喝,喝完再吃藥。小孩子不懂得照顧自己,大人就要多費心一點。」 「我會多注意的,謝謝您。」許佩藍對醫生鞠了個躬。 「別那麼客氣了。」黃醫生微笑地搖搖半花白的發,從診療箱中取出藥丸和注射用的針劑…… 「你是家伊、家駒的姊姊嗎?不會吧?你看起來比家駒小多了。」 「我是家伊的家庭老師。」許佩藍怯怯地說,有些不好意思。她的關心是不是太逾矩了? 「家伊小子,你很幸運喔,連家庭老師都這麼關心你。」黃醫生才拿起衛生針筒,許佩藍就立刻把臉別開。 沙家駒一笑,把她的頭攬到他臂膀裡。「怕打針啊?」 許佩藍點頭之後,又很快地搖頭。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不能給孩子做錯誤的示範。」 「家駒,你一年在家沒幾個月,居然還可以把弟弟的老師追到手,真是可敬可佩。」黃醫生看著兩人的親密模樣,低下頭朝家伊擠眉弄眼…… 「你剛才怎麼沒說她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呢?」 「我不知道啊。」谷家伊咬了一下唇,因為黃醫生正把針紮進他的手臂。 許佩藍才抬頭看家伊一眼,立刻又縮回沙家駒的懷裡。 針紮進肉裡,好痛! 「你怎麼會不知道?」黃醫生一邊揉著家伊的手臂一邊問道。 「爹沒親過藍姐姐,他親別的女生啊。爹說藍姐姐是他的乾妹妹。」谷家伊充分發揮童言無忌的特權。 「是嗎?」黃醫生對沙家駒搖搖頭。對於新人類的邏輯觀,他實在是不敢苟同。滿坑滿谷的乾妹妹,難怪男女關係複雜。 許佩藍垂下眼,伸手推開沙家駒。自己什麼都不是,又怎能在所有人面前公然偎在沙家駒身旁呢?家伊還小,但是李媽媽會怎麼想?沈瑩會怎麼想? 她瑟縮了下身子,突然覺得門口的那兩道視線令她羞愧。 許佩藍一咬牙,和沙家駒的手臂展開一場拉鋸戰;然而她愈使力,他就愈將她往懷裡摟。任憑她扯得臉紅氣喘,他卻依然文風不動。 「你就不能多替我想想嗎?」她低聲地說,氣喘吁吁的。 沙家駒輕咳了幾聲,表情突然有些尷尬,在支吾了半天後他開口說: 「黃醫生,我沒說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早說嘛!」黃醫生拍了下他的肩頭。「什麼時候結婚啊?」 「是啊!是啊!你們什麼時候結婚?」谷家伊躺在枕頭上,笑得完全不像個病人。他最喜歡藍姐姐了! 「再說吧,她還年輕。」沙家駒捏捏她的臉頰,對她臉上的不敢置信感到又好笑又心疼。 「好了,我該走了。」黃醫生替家伊拉好了被子,轉身離開。 李媽媽送黃醫生下樓後,沈瑩卻走進了房間,氣氛頓時有些不自在。 「你好一點了嗎?」沈瑩站到家伊的床邊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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