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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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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木鷹為何推開她?她平時不都這樣抱他嗎?莫非人不如狐?狐可以抱,人不可以嗎? 金福來不解地皺著眉,小手握成拳,揉揉額頭,陷入苦思。 鐵木鷹看著她,靜種小福幻化成人的錯覺。他有幾次瞧見小福揉額頭時,就是這種一臉不解的呆愣眼神。 鐵木鷹望著她澄澈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他胸口像是被人輕彈了下,渾身都不自在了起來。 「閣下可是金福來姑娘?」他粗聲問道,想掩飾心頭異樣。 「是啊是啊。」金福來咧著嘴笑,笑得眉毛眼睛也彎彎。 金福來天真笑意並未讓鐵木鷹鬆懈,因為他腦中只想著一事── 為何沒人通報她的到來?莫非整座府內竟沒人知情她已入內?若是金福來武藝高強,他如今早就一命嗚呼了。 「請問姑娘是如何進到我這院落?」鐵木鷹問道。 「就這樣進來的啊。」金福來蹦蹦跳跳地走到鐵木鷹身邊,身子很自然地便朝他捱了過去。「你的臉為什麼紅紅的?」 「說……你的目地是什麼?」鐵木鷹神色一沉,利眼一瞪,抓住她的衣領往上一提。 金福來雙腳無法點地,頸子被勒住,喘不過氣,只好使出平素小福的習慣姿勢。 她小腿一踢,嬌小身軀往上一蹬,雙腿盤住他的腰,雙手往他脖子一抱。 鐵木鷹嚇到急鬆手,但她柔軟胸脯仍緊貼在他的胸前。 「姑娘請自重!」他掰開她的手,直接拎起她往旁邊一甩。 金福來被摔得有經驗了,這回腳尖一點,便傾盈地落在地面上,沒再撞到牆。 「自重是什麼?是說我很重嗎?還有,你為什麼老要摔我?」金福來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對她這麼凶。 鐵木鷹嚴峻臉頰一緊,雙唇一抿,有種秀才遇到兵的苦惱。 「你幹嘛又擺凶臉?是生氣還是不開心啊?」她上前一步,圓眸定定地看著他。 鐵木鷹感覺有一把火燒上臉面,可她的話卻讓他頭皮發麻。 鐵城如今重回鐵家軍的管轄,戒備較之先前嚴格兩倍不止。聽這姑娘的語氣,顯然是知情他的一舉一動,而他居然毫不知情自己被人監看著。 況且,她如入無人之境地在他房內行走,若是他屋內「鐵城」城裡街道圖,及他正在進行的秘密地道圖被她拿去交給敵軍,鐵城裡居民焉有命在。 金福來認真地打量著他又青又紅的臉龐,猜想他可能是生病了。 「為何我最近發生什麼事,你都知情?」鐵木鷹瞪著她一臉無辜,眼神益加淩厲。 「我一天到晚都在屋裡走來走去,怎麼會不知道?」 「你可知私闖城主私人院落是重罪!」他逼前一步,卻仍與她保持一定距離。 「你騙人。」金福來指著他的鼻子,不滿地咕噥著:「每天都有很多人在你這裡走來走去,掃掃這、搬搬那的,哪是什麼重罪。」 「府內人自然可以在這裡來去自如,而你是身分不明之人。」鐵木鷹瞪著她一派自在模樣,即刻橫眉豎目了起來。 「我身分很明,我是金福來金福來啊!」她怕他沒聽清楚,聲嘶力竭地大吼出聲。「城裡在打仗時,有人說,我要是救了你,要給我一座包子山,所以我才救了你。你記得嗎?」 「你救了我,代表你可以擁有你想要的包子山,卻不表示你能在這裡任意行走,沒人給你這個權利。」鐵木鷹望著她一臉無辜,心中卻不敢有任何鬆懈。 「可我已經在你這裡住了一段時間……」 「請姑娘不要妄造謠言,我們孤男寡女不可能共居一室!」鐵木鷹打段她的話,一張石雕般冷臉,如今更是寒凜如冬雪,任誰看了一眼,都要凍僵。 金福來打了個冷顫,卻沒移開眼,只是嘟起唇看著鐵木鷹。 她每天晚上都抱著他睡,他今天早上出門前,也還揉過她的頭,怎麼如今卻一副完全不熟的模樣? 她小手握成拳,揉著眉頭。 「請姑娘坦白告知潛入鐵某房裡的來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鐵木鷹厲聲說道,不許自己被她可憐模樣給打動。 鐵木鷹幹嘛叫她姑娘?他平時不都叫她小福嗎? 啊!金福來看了他半天,突然用力敲了下額頭,此時才恍然大悟。 是她見到 回來太高興,什麼全忘得一乾二淨。 她現在不是狐狸「小福」,她現在是金福來「姑娘」!所以,鐵木鷹才會一副和她非常不熟的樣子嘛! 「其實啊,我就是……」金福來笑嘻嘻的臉,突然垮了下來。 呃,金旺來交代過一百次,人妖殊途,絕不能洩漏真正身分,否則便會讓人類以殘忍咒術殺死、永世不能超生。 「我不要死!」金福來抱著頭大叫出聲。 她果然另有目的。鐵木鷹瞪著她心虛姿態,眸光霎時一凜。 「會不會死,就看你要不要說出潛入城主府邸的真正目的了。」 鐵木鷹聲未落地,金在福來還沒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之前,她的雙手已經被擒拿住,並用腰帶系於身後,使勁地被扯出了房間。 金福來被綁在院裡一棵大樹下,眼前堆著一座熱騰騰的包子山。 她扁著嘴,拼命地咽著口水,圓澄目光幽怨地瞪著鐵木鷹。 「鐵木鷹,討厭鬼,放開我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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