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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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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難怪她的情緒一直不對勁,她要動什麼手術?和她的經痛有關嗎?為什麼一句話也沒告訴他? 因為曾經突如其來的失去,所以他不喜歡浪費時間,總覺得一眨眼人命便要消失了。 耿毅擁緊她,知道就算她得了絕症,他也會陪她走完最後一天。只是,他會像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地度過這輩子。 他把鑰匙握在手裡,抱起她走到大門前。 「女人,起來解除保全設定,再繼續睡。」他用額頭輕撞著她的,等她醒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他一眼,在數字鍵上按了幾下後,又倒回他的懷裡。 「你房間在幾樓?」他打開大門,踏入寬闊的玄關。 「三樓。」 她指著一旁的電梯,又把臉埋回他的胸前。 耿毅一挑眉,只能慶倖他這幾年成就不差、收入還不錯,否則他的公主一直住在這種有電梯的透天洋樓,他婚後怎麼忍心要她屈就在小空間裡。 電梯門在三樓滑開,一陣玫瑰淡香撲鼻而來。 象牙白的空間,有一個小客廳,佈置方式和當年她住的地方完全一模一樣,蕾絲落地窗簾、玫瑰沙發、白色茶几,還有一大捧的新鮮玫瑰。 推開她半掩的房門,裡頭有著一張四柱蕾絲垂紗紗帳床,擺著她最喜歡的玫瑰及蕾絲,看起來女性化且溫暖無比。 耿毅低頭看著她,想著這女人真的活得像童話裡的公主。只是她不只擁有公主外表,她獨立的內在、愛家的堅持,她報喜不報憂的性格,尤其讓他心疼。 所以,他能保證自己會竭盡所能地讓她的後半生都過得如此美好。 耿毅將她放到床邊坐下,才拉開那層薄紗簾子,白心蕾就馬上睜大眼,驚呼地醒來。 「我還沒洗澡,不要躺在床上!」她死巴著他的頸子,像只無尾熊。 「累了就睡,哪來這麼多顧忌。」他不以為然地說道。「肚子痛就給我好好休息。」 「我現在沒那麼痛了,而且我一定要先洗澡才上床,不然我會對不起我的RRATESI。」 「你的什麼?」他挑起眉,以為她說的是個人名。 「你不知道我這PRATESI床單有多珍貴,它採用的是埃及南方尼羅河畔才有的蘇丹棉,紗織數六百八十條以上,加上純手工蕾絲刺繡——」 「停,我不想聽到床單歷史,我只是想知道你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潔癖了?」依他看來,她乾淨得就像玫瑰花。 「年紀愈大規矩就愈多,這很正常。我要先去洗澡了,你乖乖等我。」她從他身上滑下來,拍拍他的臉頰,小睡一下之後,現在精神好到一個不行。 「需要幫忙嗎?」他挑眉問道。 「你想得美。」她嗔他一眼,轉身走進更衣室拿出一件鑲著蕾絲的粉色細肩帶絲衣。 他吹了聲口哨,覺得它們看來性感又純真得讓人想犯罪。 她啐他一聲,不自覺地把絲衣擁在胸前,快步走進浴室裡。 耿毅打量著她的房間,想一次瞭解她的所有喜好,方便他把她寵進心裡。 她房間十分整齊,但是隨手可見主人搜集的精緻小玩意,水晶香水瓶、水晶玫瑰、水晶音樂盒…… 原來,她除了玫瑰之外,還喜歡水晶。水晶的純淨,確實也符合她要求完美的性格。 「我想睡覺了。」白心蕾從浴室走出,帶出一陣玫瑰香味的水蒸氣。 耿毅回過頭,看她穿著一件胸前鑲著薄蕾絲的絲衣,披著一條米白圍巾,波浪長發落在肩後,美得像個女神。 白心蕾看見他驚豔眼神,忍不住開心地低笑著。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為什麼不是你過來?」她側著頭問道。 耿毅走到她的面前,呼吸間全是她的玫瑰香。他低頭輕觸著她絲滑的頸子,在她肌膚上低語著:「知道我為什麼不願意花時間在追求這件事上嗎?」 「男人總是比較沒耐心,已經到手的,何必再花心力呢?」白心蕾話才說出口,馬上就檢討反省了起來。「對不起,本人熟女就事論事的本性又發作了。我知道你為了我,幫了我爸爸多少忙。」 「我爸三年前跟我聯絡過。」耿毅挑起她的下顎,低聲說道。 「啊……」她驚訝地睜大眼。 「我拖了一個月,掙扎了很久,等到我終於願意去看他時,卻發現他已經肝癌末期,我才陪了他三天,他就走了。」 白心蕾望著他眼裡的空洞及緊繃雙頰,她的喉嚨被掐住,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伸開雙臂擁抱了他。 「男人哭並不可恥,不然,我幫你哭。」她才開口,淚水便汩汩地往下流。 「都過去了。」他吻著她的淚水,用緩長的深呼吸平復心頭一閃而過的痛楚。「所以,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任何無意義的舉動上。我要你,所以就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和你在一起,一切就是這麼簡單。」 她撫著他的臉頰,看著他太深沈以至於讓人幾乎察覺不出情緒的長眸。她的笑容緩緩漾開,像一朵盛開的玫瑰。 「你說服我了。」她啄著他的唇,抱著他的腰,聲音有些激動,模樣卻很俏皮地說道:「現在,我該跪下來跟你求婚嗎?」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皮包裡那張手術預約單,是怎麼一回事?」他抬起她的下顎,緊盯著她的臉。 她的笑容一斂,咬了下唇。唉,他先開口了也好,免得她還要在那裡擇期揀日地不知如何說出自己的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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