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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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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乾爹胡伯伯臨時決定明天要到東京開會,他只停留三天,我們當然要提早回去跟他碰面。」白德風跟女兒解釋道。 「你們先回去,我不要提前走。」 「那怎麼行,胡伯伯那麼疼你,你不去他會很失望的。」白德風皺著眉頭說道。 「那我後天再回去。」 「你為什麼堅持要待在這裡?」白德風說道。 因為我心愛的男人在這裡! 白心蕾急紅了眼眶,一時之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卻又怕爸媽對她的舉動起疑心,只好用力地跺腳,故意發著小女生脾氣。 「因為……因為……人家還沒逛夠啊,該買的東西都還沒買,這樣人家會走得不甘心啦!」 白德風和賴明珠聞言,大笑了起來。 「傻女兒,東京可以買的東西難道會比臺北少嗎?」賴明珠抱了下女兒,寵愛地摸著她的頭。 「你想的話,下個月再回來臺灣。」白德風哪捨得女兒難過,拿過一張面紙替女兒擦眼淚。 「你們先回去,讓我想一想該怎麼做。」她嘟著嘴,推著爸媽往回走。 「明天下午一點的飛機,九點半來接你,別睡太晚。」白德風說道。 白心蕾點頭,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因為她沒有一個足以說服他們的理由可以留在臺灣。 她目送爸媽走出去之後,她關上門,縮進沙發裡,不敢去面對耿毅。 眼淚不停地流著,平時的優雅形象早已無力維持,她蜷縮身子,抱著自己,像個小女孩一樣地又氣又哭著。 一聲歎氣落在她的頭頂上,一雙健臂隨之將她擁抱入懷。 「別哭了,只是提前兩天分開而已。」他說。 「不一樣!不一樣!」她抬起紅腫的眼,忿忿地瞪著他。「兩天是四十八小時,四十八小時,我們可以做多少的事。」 「無論我們做了多少的事,四十八小時後,我們還是要分開的。」他冷靜地說道,只有頸間青筋反映出他的內心有多痛苦。 白心蕾望著他,突然開始解自己的襯衫。 「你在做什麼!住手!」耿毅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手。 「我要把自己給你。」她指尖抓著他的手背,留下幾道血痕。 「我不想把最後一夜,都浪費在×愛上面。」他用雙臂攏著她,努力地想平復彼此情緒。 「但是,只剩最後一夜了!我要你更捨不得離開我,我不要從此不聯絡!」她顧不得自己現在涕淚縱橫,哇地一聲又哭了起來。 她揪著他的衣服,將臉龐埋入其間,痛哭出聲。 「肉體關係會讓我們暫時更加親密,但是一夜的親密,並不能改變什麼。」他撫著她的後背,聲音沙啞地說道。 她捂住耳朵,拚命地跺著腳。「我不要聽這些!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你怎麼會不想愛我……」 「就是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更不能讓你才擁有就又失去!」耿毅抓著她的肩膀,對她大吼出聲,聲音大到他連腦門都發麻。 她被他吼傻了,只能怔怔地站著,呆呆地望著他,傻傻地問道:「我們該怎麼辦?」 「你乖乖聽你爸媽的話,明天就離開。然後,暫時別讓清潔人員進來,我再住兩天,就會自動走人。」 「我不要這樣。」她固執地看著他。 「規則就是這樣。」他板著臉,鐵面無私地說道。 「規則是人定的!」 「我就是那個定規則的人!你嬌生慣養,我養不起你,與其以後吵到不可開交,不如現在好聚好散。」他就事論事地說道,每句話都像在刺自己的心。 「我可以吃苦。」她真的可以。 「我如果是個男人就不該讓你吃苦,那樣只會讓我瞧不起我自己!」耿毅咬牙切齒地說道。 「傻子,我不要分手不要分手!」她跳到他身上,像無尾熊一樣地緊巴著他。 他緊緊抱著她,埋頭在她的髮絲問低語道:「你才是傻子,愛上一個惡棍流氓的傻子……」 那一夜,他們沒睡,他們聊了一整夜,直到他的固執終究不敵她的堅持,還是在她的百般誘惑下,真正地要了她。 歡愛之後,他懊惱得想死,而她離情依依更甚。 但他不許她哭,陪著她收拾行李,好像他們是要一起出國。 清晨時,他為她做了最後一頓早餐。她哭到沒法子說話,卻還是一口一口地把早餐全吞進肚子裡。 九點半,當她爸媽打電話來催人時。他親吻她的臉頰後,頭也不回地走進客房裡,鎖上房間。 天知道,當他聽見關門聲時,要不是狠狠咬住拳頭,他可能會大聲喊出—— 「不要走!」 他不知道自己在房間裡待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回過神時,腿麻、背痛、全身僵硬,而天色也暗了。 他強迫自己起身,佝僂老人般地走出房間。 撳亮客廳的燈,讓一室的漆黑重見光明。 沙發上仍是她最愛的玫瑰布料、抱枕仍是她喜歡的蕾絲花樣,只是她不在了, 整間屋子都黯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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