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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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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部分完成了,現在就等你想法子讓你妻子清醒。」上官瑾說道,走到喜鵲身邊,喂她喝著剛才熬的補血藥湯。 「謝謝……大夫……」喜鵲因為流了太多的血,喝藥的雙唇不住地顫抖著,小手卻依然緊緊地握著獨孤蘭君的手。 巫滿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從一扇密門後頭,取出鎖靈盒。 喜鵲一看到那個盒子,眼睛頓時大睜——就是這個鎖靈盒。 「你這麼光明正大,不怕我們日後進來偷東西?」上官瑾問道。 「這盒子上頭有我的血印,偷走也破解不了。」巫滿傲然地說道。 喜鵲屏住呼吸,目不轉睛地看著巫滿的一舉一動。 巫滿走到妻子身邊,撫著她的臉頰,低聲說道:「蘭兒,你終於要回到我身邊了。這回就算你的靈不回去,我也會拚了命用內力逼它們從命的。」 巫滿言畢,打開了鎖靈盒。 屏著氣的喜鵲在同時快手撕去了鎮壓在獨孤蘭君身上的符咒。 一抹藍光從鎖靈盒中竄出,直接飛入獨孤蘭君的頂輪。 「不!」巫滿大吼一聲,沖向兒子。 「不!」喜鵲隨手把藥碗往巫滿一扔,用力地把獨孤蘭君往旁邊一推,避開了巫滿的攻擊。 獨孤蘭君看向喜鵲,連眨了幾下眼,慢慢地恢復了神識。 可他還來不及出手,便被巫滿掐住了咽喉。 「蘭兒!你跑錯軀殼了,出來。」巫滿怒瞪著眼,只差沒扯裂兒子的喉嚨。獨孤蘭君的內力先前因為救了夏侯昌之故,原本就已大傷,加上如今體內的正魂還在娘的身上,自然不好使力。 幸好他體內的這些魂體集結多年不待獨孤蘭君多想,拳腳便已不客氣地揮向巫滿。 上官瑾趁大家不注意時,從這場混亂中溜了出去,連門都沒再關上。 喜鵲則是拖著病體,走向玉床上勉力地抱起了裴雪蘭——師父的魂,還在這具身體裡頭啊! 「蘭兒,你出來!」巫滿將獨孤蘭君推到牆壁上,打算制住他的大穴,再以符咒取回妻子的靈。 「師父,接住!」喜鵲大喊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把裴雪蘭往他的方向一推。 「不!」巫滿飛身上前接住了妻子。 獨孤蘭君則是在瞬間結了個收魂手印,低聲一喝:「收魂!」 只見,一抹灰魂霎時從裴雪蘭身上飛進獨孤蘭君的後背肩胛骨之間。 「不!」巫滿慘叫一聲,手裡的裴雪蘭突然間像泥水般地癱倒在地。 巫滿試著想再用護生咒護住妻子,可這術法對同一個人只能施行一次。 裴雪蘭死了,死在巫滿的懷裡。 巫滿突然間六神無主了,他木然地將妻子擺回玉床上,怔怔地看著那張再無生氣的臉孔。 他低吼了一聲,怒急攻心地抽出一把掛在牆上的長劍,就往兒子刺去。 獨孤蘭君連避都沒避地迎上了長劍,長劍頓時刺入他的胸口一寸。 「不……」喜鵲飛撲而上想阻止,卻被巫滿一手推開,整個人重摔在地上。 「喜鵲,你走吧,我這條命原就該死的。」獨孤蘭君對她溫柔一笑,恍若如今局勢不是如此艱困一般。「下輩子,換我來守護你。」 喜鵲搖頭,哭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為什麼會是這種結局!好不容易師父活了下來了,為什麼還是要死在他爹手裡? 「說!蘭兒的靈到哪裡去了!你對你娘的靈搞了什麼鬼!」巫滿惡鬼般臉龐直逼向兒子。 「我和原本該被你死祭的女子朱純交換了身分,當你那一刀刺進我胸口,取了我的魂之後,你前腳才走,我就請朱純用鎖靈盒收了我的靈。然後,等到你取了我的魂到娘體內後,我讓朱純在門外大喊了一聲。我猜想你會看向你藏鎖靈盒的地方,我的靈才能乘機進入娘的頂輪,所以娘才會突然能說話。」獨孤蘭君面無表情地看著爹,只是放在身側的半頭是緊握的。「沒想到,一切都讓我猜對了。」 「原來都是你的靈,我還以為她真的活了……」巫滿握緊長劍,又往兒子胸口刺入一寸。「所以,她說她有一半的靈還在鎖靈盒裡……」 「都是我騙你的。當你打開鎖靈盒的那一刻,娘的靈一被放出來就消失了,她總算可以脫離這一切了。」獨孤蘭君揚唇笑了,笑意無比淒豔。「我來代替她被鎖在鎖靈盒裡,我來讓她的肉身結束這種不正常的情況。」 「你殺了你娘。」巫滿手裡的劍再探入獨孤蘭君的胸口。 獨孤蘭君額上冒出了冷汗,唇角流出了鮮血,可他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爹,只希望娘的死能讓爹醒悟。 喜鵲低頭捂住疼痛不已的胸膛,不忍心再看他們一眼。 師父是希望他的死能讓他娘解脫,讓他爹從此不再濫殺人命。可她卻懂了巫滿的心情,那一堆的人命縱使也是人命,可心愛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娘早就想離開人世了。你以為我是如何知道進入祭殿密道的方法?是娘留了地圖和『血結印』的方法給我,她早知你會不計一切代價地留她下來的。」獨孤蘭君低喊出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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