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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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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好自為之吧。」他起身,便要走出樹蔭區。 「我不要好自為之,我只要好好跟著你。」她不由分說地從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他。 獨孤蘭君抿著唇,容許了她片刻的放肆。 因為他知道,如今的她不能跟他回到巫咸國。因為以她這種「血藥」體質,回去只會是——死路一條。 獨孤蘭君以為一切都會很順利,但他沒想到的是,夏侯昌所中的血毒遠比他們預期的還嚴重。 喜鵲即便擁有能自愈的內息,可是在連流了五日的鮮血之後,前幾日還會纏著東方荷說說梅非凡近況的她早已臉色慘白,連開口力氣都沒有,就連對她來說最重要的吃飯大事,她都只能氣息奄奄地由著東方荷餵食。 而夏侯昌意識雖還沒清醒,卻已從原本的活死人,變成了肌膚漸漸恢復有光澤、四肢甚至會在睡夢中移動之人。 「還有一些毒未清除。」以針炙控制每一段毒血祛清的上官瑾,沈聲說道。 「那就再抽點血……」喜鵲說完這句,便昏了過去。 她一昏,便是整整三天沒再醒來。 東方荷心急如焚地守在喜鵲身邊,頻頻追問著上官大夫—— 「喜鵲怎麼還沒醒來?」 「失血太多,脈太虛。但,我喂了她許多補血神丹,這一、兩天應當會醒來。」上官瑾埋頭苦寫著,因為這輩子還沒遇過這種可以當藥人的傢伙,不趁現在好好觀察,更待何時。 此時,在喜鵲昏迷之後便極少開口,總是坐在一旁打坐練內息的獨孤蘭君瞪著臉色蒼白得像是死去的喜鵲,他的拳頭不由得緊握了一下。 「她醒來之後,你們就帶她一起離開。」獨孤蘭君的目光將喜鵲從頭到尾看過一遍,緩緩地站起身。 「梅非凡要她跟著你。」東方荷隨之起身,蹙著眉說道。 「她這種體質,跟著我到巫咸國只是死路一條。」獨孤蘭君說。 東方荷望著獨孤蘭君清冷的絕色臉龐,心頭輕輕地震動了一下——莫非這兩人…… 「好啊,她留在這裡,我跟你回巫咸國。」上官瑾立刻丟下毛筆,滿臉興奮地看著獨孤蘭君。 獨孤蘭君此時倒沒後退,反倒是定定地看著上官瑾,輕啟薄唇說道:「我若有需要你之處,會派人送信到夏侯昌的鋪子裡去。」上官瑾對毒物及藥草之研究,完全不愧神醫封號。加上他對自己迷戀至極,總有派上用場之處。 「你聽見了吧!還不快點將夏侯昌離這最近的鋪子全都告訴他。」上官瑾樂不可支地對東方荷說道。 東方荷點頭,朝旁人吩咐了下去。 「我走了。」獨孤蘭君發現他只能趁著此時走,否則喜鵲若是醒來,他實在無法保證自己有法子脫身離開。 只是,目光還是忍不住又往喜鵲身上盤桓了一回。 「你當真不管喜鵲了?」東方荷輕聲問道。 「不然,叫喜鵲跟著我這神醫好了。」上官瑾說道。 「不行,喜鵲是夏侯昌的救命恩人,若她不跟著獨孤公子,自然是由我來照顧,保護她這一生。」東方荷立刻拒絕了上官大夫的要求。 獨孤蘭君聽了這句保證,他望著東方荷,雙唇似笑非笑地揚起,絕色容顏像是一朵清豔至極的蘭花緩緩綻開。 東方荷不自覺屏住氣息,看得沒法子移開視線。 此時,昏迷多時的夏侯昌竟踭開眼——看到了他的女人一臉驚豔的模樣。 「他醒了。」獨孤蘭君與夏侯昌交會了一眼後,他轉身便離開。 東方荷驀地看向夏侯昌,一對上他的眼,這些日子的擔心受怕突然間一股腦兒地襲來,讓已經許久不曾落過淚的她,頓時抱著他,埋首在他頸間,不顧一切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夏侯昌聽她哭得如此心酸,勉強舉起手撫住她的發。 「你醒了、你醒了……」東方荷哭到上氣不接下氣,只能反反覆覆地說著這句話。 獨孤蘭君沒回頭,繼續往前走,可滿腦子想的卻都還是那只吵死人的喜鵲。「師父,我夢到你要走了!你不可以丟下我!」 喜鵲突然驚坐起身,然後因為身子太虛,整個人又倒回了地上。 獨孤蘭君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 「跟著東方荷,你這輩子吃穿不盡。」獨孤蘭君說。 「我要跟師父同患難。」喜鵲勉強自己撐起身子,低聲喊道。 「我不想和誰共患難。」獨孤蘭君說。 「師父,你別走!」喜鵲頭昏眼花地爬了兩步,又閉著眼倒在地上。「你沒有我該怎麼辦?」 喜鵲一急,根本沒發現自己把話說相反了。 東方荷拭去淚水,望著喜鵲癡纏的模樣及獨孤蘭君愈走愈慢的腳步,她讓上官大夫前來扶起夏侯昌之後,自己則連忙將喜鵲扶到獨孤蘭君身前。 「師父……帶我一起走……」喜鵲匍匐在獨孤蘭君身前,拉著他的衣擺,眼巴巴地看著他。 獨孤蘭君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小臉,依舊不發一語。 「喜鵲,獨孤公子說你在巫鹹國會有危險,你還是先跟著我回去好嗎?」東方荷在她身邊彎身而下,握著她的手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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