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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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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羅羅這兩年來,因為梅非凡的勵精圖治,國內政治清明。加上軒轅嘯的海盜們多數轉成了海軍,由他領軍打了幾場海上勝仗,東羅羅現在已儼然成為海上霸主。而夏侯昌從巫咸國歸來之後,便協助著將東南的燈城等口岸建設為對外商城,海外各國的貿易者如今全都聚集於此地。 夏侯昌自北荻撤走的財富,早就翻倍。而他在此方賺錢,她便忙著將這些錢拿出去捐獻救助北荻國人。畢竟,這幾年北荻內亂未止,司徒父子仍在爭權奪位中,苦的總是百姓啊。 東方荷想著這些年發生的事,款步走進內室。 內室門上錦簾的鈴輕輕晃動了一聲,躺在軟榻邊的夏侯昌便醒了。 他利眼瞪去,看見是妻子進來,眼色這才柔和了下來。可他身子沒動,長眸緊張地往女兒一看,見女兒還吮著拇指睡得香甜,這才緩了神色。 東方荷每回見他看待女兒的樣子,一來開心一來擔心。開心的是,他愛女至深,有女萬事足。擔心的是,他顯然想把女兒寵上天,女兒正是學步時,跌個一步,他就一臉被千刀萬剮的表情。 她還記得剛生下蓮兒時,所有人都不敢對夏侯昌說恭喜,因為全都被他的冷臉嚇到。只有她知道他只是在旁人面前強忍情緒,因為當所有人都退下之後,這個男人便抱著她直掉眼淚。 「蓮兒該醒了,否則晚上又要鬧了。」東方荷放下甜湯,將女兒抱到懷裡。 夏侯昌把妻子攬到腿上坐著,抱住了他心愛的兩名女子。 「嗯。蓮兒,你娘要你早點醒來,莫要晚上壞了她的好事。」夏侯昌指尖撫著女兒臉頰,灼熱目光卻是望著生產之後豐腴了一點,更顯得有女人味道的妻子。 「胡說什麼,小天在呢。」東方荷拍拍他的手臂,朝著門外喚了一聲。「小天,快進來吧。」 「習字完畢了?」夏侯昌嚴肅地問道。 軒轅天咧嘴一笑,直接搖頭。「先來找蓮兒玩,一會兒就去寫。」 蓮兒一聽到軒轅天的聲音,紅潤潤小嘴動兩下,繼而小手揉著眼睛,長睫飛動了兩下,睜開了眼。 夏侯昌看著女兒黑亮的眼珠子,雙唇又不由自主地揚起。 蓮兒手舞足蹈著,說著沒人聽懂的話,粉嫩模樣可人至極。 「你要出去,是吧?哥哥帶你去!」軒轅天興奮地說。 「是你要出去玩吧。」夏侯昌挑眉說道。 「是啊,我陪她玩。」軒轅天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秀香。」東方荷喚來照顧孩子的婢女,輕聲交代道:「將兩個孩子帶到東廂房,記得把甜湯也一併送去。」 「伯母最好了!」軒轅天雙手高揚,抱起了蓮兒。 蓮兒格格笑了起來,嘴裡唏哩呼嚕地不知說些什麼。 軒轅天也學她說話,發出一連串唏哩呼嚕聲音,引來蓮兒又是一陣銀鈴笑聲。 夏侯昌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頭突然湧上一股空虛感。 「女兒才一歲,你也想太多了吧。」東方荷笑著拿過百合銀耳玉竹湯,喂了他幾口。 他把甜品擱到一旁,把她安置到他的臂彎裡,薄唇微勾地睨看著她。「你怎麼總是懂得我在想什麼?」 「我就是懂。」 「那你懂我現在想做什麼嗎?」 他讓兩人的身子完全貼合,冷涼黑眸噙火地望著她。 她仰頭看著如今雖然臉色仍然稍嫌冷白,但身子卻已恢復中毒前八成健康的他。她揚唇淺笑地勾下他的頸子,吻住他的唇。 當年抵達巫咸國時,他已經是個活死人了。除了能用睜眼閉眼表達想法之外,他甚至沒法子開口。一想到他當時的慘狀,她不由得顫抖了下身子。 「還好你活著。」她在他唇間低語道,不自覺地哽咽了。 「你要我活著啊。」他壓住她的後腦,加重了與她的唇舌糾纏,輕易地便將她吻得嬌喘吁吁,春泥似地化在他的唇間。 「你別又……」她握住他正撩起她絲裙、滑向她腿間的大掌,紅著臉說道。 「我喜歡看著你。」他將她的上身壓平在榻間,指尖卻已經撩人地在她的柔軟裡開始放縱。 身子剛治癒的前半年,他被交代不能與她歡愛。於是,便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寵愛她,為的是貪看她在他唇間指下為他而迷醉的神態。 之後,即便已能與她歡愛,他仍愛這般不期然地撩撥著她。 「啊……」她拱起身子,在他指尖下失了魂,縱歡了一會兒。 夏侯昌俯低身子,撩起長袍,正想放肆自己時,卻被她推在一臂之外。 「大白天的別鬧,一會兒梅非凡和軒轅嘯便要過來了。」她紅著臉,急忙忙地攏著被他扯亂的衣衫。 「他們若是識相,聽到聲音就該走開。」他冷哼一聲,薄唇因為沒得到滿足而緊抿著。 「孩子在隔壁。」她望著他灼熱的眼,輕聲地說道:「今晚全依你便是。」 夏侯昌一聽,冷唇勾起了一抹邪佞笑意,看得她紅著臉,打了下他的手臂。 即便他如今已完全痊癒,可她老擔心他的身子,總不許他次次都能如意。 「那你記得交代所有人,午睡之前都不許過來吵人。」夏侯昌扯過一方絲巾替她打理了一下身子,這才滿意地放了人,自個兒對著窗外荷池眼觀鼻、鼻觀心地冷靜了起來。 東方荷坐正身子,望著他高峻的側臉,輕聲地說道:「不知道獨孤蘭君和喜鵲現在怎麼樣了?」 「不許你再去想那個傢伙了。」夏侯昌一提到這事,冷眉冷眼便全擰了起來。 即便夏侯昌那時已經病重,可東方荷在見到獨孤蘭君的妖魅之美時,還是被震懾了一下,而夏侯昌正好清醒地看到了那一眼。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東方荷笑著說道,順著他的手勢挨進了他懷裡。 「他是個讓你多看了他一眼的男人。」夏侯昌冷哼了一聲,手臂使了點勁將她攬得更緊了些。 「可他再美再豔都不是夏侯昌。」她仰頭對著他笑道。 夏侯昌薄唇一揚,決定放她一馬,只在她唇間輕咬了一下,當成她那時失神的薄懲。 「當年之事,至今想起仍覺得不可思議啊。」東方荷說。 「沒錯。」難得驚訝的他也不覺點頭附和著。 那時,獨孤蘭君說夏侯昌所中的血毒,能解。方法便是獨孤蘭君先為夏侯昌施以內息之術三日,讓夏侯昌用二十八日時間逐步療治臟腑因血毒而受的傷。之後,再耗盡另一個人的血氣灌入夏侯昌體內,祛出血毒。 屆時,夏侯昌能活,而輸給他血氣之人,則會虛耗而死。 但,獨孤蘭君答應救夏侯昌——用他獨孤蘭君的血氣及命,換夏侯昌一命。 當年,和獨孤蘭君相處已有一段時間的喜鵲,一聽獨孤蘭君這麼說,當下哇哇大哭了起來,邊哭就邊伸出手腕,說什麼她的血有福氣,可以救人…… 沒想到喜鵲的血脈當真是與眾不同,後來竟真的救了夏侯昌一命,可她當時因為耗血過多,一條小命也險些不保就是。 「難怪當年有人想買喜鵲,就想養著她用她的血來祛治百病。幸好,梅非凡那時堅持救了她。」東方荷睨了他一眼,不無得意地抬起下顎說道:「現在知道多做善事是有好處的吧。」 「你把我一半家產都拿去行善了,說什麼為我積德,這樣還不夠嗎?」他低頭咬著她的唇說道。「難道要我兩袖清風?」 「若是兩袖清風能換得你健康一生,全數捐出亦不足惜。我們當年雙手空空都能在古墓裡活一年,現在又有何難?」她語氣堅定地說。 「是,我此生此世都靠你,何懼之有。」他輕笑著在她唇邊落下一個輕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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