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余宛宛 > 盜王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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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盜王位是為了復仇。二皇子司徒長達最好利用,最易讓他父親偷來的天下兵敗如山倒。但他若不小心死了,那我索性就連太子一塊滅除,讓天下大亂,誰都別想掌權得利。」他冷笑一聲說道。 東方荷的眼眶驀地泛出淚光,知道這表示她在他心裡非常重要。但是,他仍然不會因此而放棄生靈塗炭的念頭啊……她打了個寒顫,眼巴巴地望著他。 「不許你怕我。」夏侯昌眯起眼,緊圈住她的腰。 「我不怕你,我只是怕這些仇恨。」她捧著他的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我的仇恨與你無關。」 「怎麼可能與我無關,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東方荷雙手緊纏著他,任性地把淚水都揉在他的衣襟前。 他將下顎放在她的頂上,靜靜撫著她及腰的絲緞長髮,薄唇噙著笑意地說:「是,整個人都是你的,以後什麼事也不瞞你了。」 「尤其是身子的狀況。」她揪著他衣襟,抬頭要他給一個保證。 「我的身子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他正經地說。 「怎麼了?」她驀然抬頭,柳眉旋即擰緊地追問道:「哪不舒服嗎?和那毒有關係嗎?你把上官大夫也一塊帶來了嗎?」 「你就是我的藥,但你現在舊傷未愈。」他咬著她的唇,露骨的注目讓她又紅了臉。 「就愛鬧人。」她捶了他肩膀一下,努力裝出不在意的樣子。 他望著她泛粉的雙頰,再度低頭吻住她的唇。 「我們再也不分離了。」他說。 「嗯。」她勾住他的頸子,回應著他的吻,可內心卻忍不住地希望著若他能夠放下仇恨,這一切才能算真正的圓滿啊。 之後,便是一連串蜜裡調油的日子。 夏侯昌帶著東方荷抵達他在東羅羅所蓋的私人宅第,宅第中的院落設計與他們在北荻的住所,幾乎完全如出一轍。 兩人在房裡關了數天,飲食都由人送至門口。他因為臟腑全被毒給侵蝕過,食欲向來不好,可這幾日讓她哄著喂著,竟也吃了比平時更多的量。 這一日,午時才過一刻,春日的太陽正暖暖地烘著人。 他與她偎在依著荷塘而建的一處水榭裡,水榭輕紗在風中輕揚。她早囑咐人燒了兩個火爐,因為他的身子受過毒,較一般人容易受寒。 他斜倚在鋪著毛裘的軟墊間,她則偎在他的懷裡,將剝好的葡萄送到他唇邊。 他吃了幾顆後,便轉而銜起她的唇了。 「你別又在這裡亂來……」她的話被他吞下,還是讓他占了便宜。 但她這些日子來也知道該怎麼治他了,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時,她便撓他癢。把他這個向來冷臉的男人撓得眼眸眯成一條線、笑到一張臉皺得像孩子似地。 「停!都依你意思總成了吧。」夏侯昌笑著說,移坐到離她一步之遠的地方。 東方荷瞅他一眼,裝鎮定地拿起小火爐上熱著的養生茶,給自己和他都倒了一杯。 光天化日下,雖然沒人敢闖入「聽荷院」,可總還是羞啊。昨日被他在這裡放肆了一回,她雖忘情,卻也羞得她一整個晚上都不理他。 無奈不理他的結果就是,他就非得招惹到她回應了他為止。於是,腰酸背疼的人又是她了。 前幾日,他太猖狂,她才初嘗人事又無法抗拒,經常被折騰到沒法子再承受他。這幾日,雖已漸漸習慣了被他融入,但鎮日就這麼滿腦子的春色無邊,簡直不像話啊。 「喝。」東方荷把茶推到他手邊,自個兒則拿起一旁的扇子扇著臉龐,半邊身子趴在荷花形狀的窗框上,望著外頭的荷池。 「怎麼會想在東羅羅蓋了這麼一座宅院?何時蓋的?」她問。 「在替司徒長達興建私人別院時,這裡就同時進行了。至於為何要蓋嗎?你不久後便會知道了。」他啜了兩口茶便不再碰。 「你要和鳳皇他們碰面?」她問,又把茶推回他手邊。 「你果然沒白跟我這些年。」夏侯昌滿意地點頭,這回才把茶一飲而盡。 東方荷當然知道他這麼用心著墨於排場,正是因為那些在他的住處與他碰面之人,若是先被排場給震懾住,他多半就猜得出對方心性,也較容易用一種紆尊降貴的方式,讓對方覺得他願意與他們合作,是一種榮幸。 這人的皇族氣勢,在這種時候當真就表露無遺啊。 「我也要見他們。」東方荷握著他的手掌說道。 「你何時也對這事有興趣了?」他挑眉瞥她一眼。 自從她知道梅非凡是鳳女之後。東方荷在心裡暗忖,卻給了他另一個答案。 「三年前,我曾替羅豔在手腕上紋了梅花刺青,我想看看她如今成為鳳皇之後的模樣。」 「還以為你現在只對梅非凡的生死有興趣。」他的食指壓住她的唇,不待她開口便先說:「我既答應了你,就會讓梅非凡活著。海上密探說,梅非凡現在在海牢裡被單獨關著,我也已經想法子讓海牢船朝軒轅嘯鬼盜船的方向開去了。」 「你要讓軒轅嘯去救梅非凡?」她抓住他的手臂問道。 「是,我會安排梅非凡在最適當的時候被扔出海牢船,在小舟上漂流,而軒轅嘯會救到人的。」 「萬一——梅非凡的小舟在海裡翻了、萬一軒轅嘯不救她的話……」她拉下他的手,擔心地問道。 「夠了,不會有那種問題的,而你該那麼掛心的人應該只有我。」夏侯昌皺著眉,低喝了一聲。 東方荷確實沒問了,因為很怕這個只把她當人的男人,一個惱火便真的差人去翻了梅非凡的小舟。 「醋罎子。」她朝他做了一個吃到酸醋的皺眉表情。 夏侯昌最愛她這種淘氣的樣子,什麼氣也消了,一把就將她拉回懷裡。 「我餓了。」他嗄聲說道。 「你……早上都兩回了還不夠嗎?」東方荷紅著臉,用力地拍著他的手臂。「我也是會累的。」 「娘子,我是說我肚子餓了。」夏侯昌忽而仰頭大笑出聲。 東方荷先是僵住,繼而羞到把臉全埋入雙掌之間,都怪他把她變成了色欲薰心的女人。可耳邊聽著他不歇的笑聲,她心裡一暖,便覺得什麼也不重要了。 「想吃你做的東西,就像以前一樣,好嗎?」他長指挑起她的臉,深眸噙著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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