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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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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昌躺上榻邊,支肘托腮看著偎在內側沉沉睡著的東方荷。 梅非凡究竟是怎麼樣的男人,竟能讓她如此執著? 他那日到男宮與軒轅嘯碰面時,遠遠地瞧過了梅非凡的樣子。就是個斯文男子,或者氣度還算不凡,但實在是說不上讓人印象深刻。 就為了她所謂的仁民愛物之心,所以她在乎梅非凡? 夏侯昌低頭抿了下她淺白的唇,吮得它們有了溫度才又鬆開。 他滿意地看著她已有淡淡血色的唇,冷唇一揚,將大掌撫上她冷涼的頰邊。 東方荷蹙了下眉,臉龐不自覺地磨蹭了下頰邊的溫暖。 「醒了?」他說。 東方荷的身子一僵,驀地睜開眼,對上了夏侯昌定定凝望的黑眸。 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赫然發現她被裹在一件黑貂斗篷裡,且斗篷下未著寸縷。 「你……」 「毛皮直接貼著身子最能取暖,是我讓喜鵲替你換上的。」他的大掌撐起她的腰身讓她偎坐在他的臂彎後,便側身舀過半匙的湯放到她唇裡。「喝點湯暖身子。」 「我自己能喝。」她握緊拳頭,別開頭不看他。 「聽話。」他說。 「我不想聽你的話。」她只想打他的頭。 「你如果還想走出這裡,最好乖乖聽話。」他沉了聲,捏住她的臉,硬是將她的臉扳正面對他。 「除了威脅我之外,你還有什麼本事嗎?」她冷笑地說道,卻還是讓他喂完了一整碗湯,因為她需要力氣。 夏侯昌見她動作服從,可一對杏眸噙著怒火,巴不得咬他幾口的模樣,薄唇勾起一抹笑意。 東方荷胸口一悶,印象中他這樣帶著暖意的笑容,她已經有許久不曾看過了。 「你還記得我剛到古墓那一年嗎?有回你發燒了,我也喂過你一回的?」他放下碗,將她置於他的臂彎之間。 「我只記得你那難聽的歌聲,還有我被你煮的那鍋難喝的湯又弄病了三天。」想起那鍋湯的滋味,她唇邊漾起了笑意。「最可笑的是,你當時竟堅持是我咬了你,才會生了那場病。」 「我曾經是藥人,我體內的血超乎你所想像的可怕。」他輕聲說道,讓她偎在他臂彎裡的身子,更加靠近自己。 東方荷仰望著他深情黑眸,幾乎就要融化在他的懷裡,但她突然想起了梅非凡所遭遇的一切,整個人立刻驚跳起身。 「你怎麼可以這麼混賬!你怎能那樣對梅非凡!」東方荷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全刺入了他的皮膚裡。 夏侯昌見她為梅非凡如此激動,眼色立刻變得如同臉上面具一般地冰寒。 見他一語不發地瞪著她,東方荷的火氣更甚。她的眼直逼到他面前,朗聲逼問:「是你做的嗎?是你叫辛清風帶走梅非凡的嗎?」 「以為把一切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你們就沒錯了嗎?」夏侯昌低吼一聲,驀地將她推倒在榻間,雙手壓在她的臉龐兩側,高大身軀輕易地制住她的掙扎。 他老早已經派人從辛清風那裡把事弄了個清楚,沒道理白白讓她誣陷。 「是我叫你們去買喜鵲的嗎?是我叫你們去挑釁辛清風的嗎?是我叫你們到燈城那間酒樓用餐的嗎?這一切都是你們咎由自取!」 東方荷被他淩厲神色一驚,這才知道原來她錯怪了夏侯昌。 都怪她多事,不該快口招惹了辛清風,導致了這場禍事。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對不起。」她眼巴巴地仰看著夏侯昌,因為感覺到自己的脆弱渺小與無能為力,因而哽咽地說道:「都是我的錯……可他們卻抓走了梅非凡……還對梅非凡行刑啊……」 「是個男人便能挨得住。」夏侯昌嚴聲說道,對於她關心別的男人一事實在沒法子給任何好臉色。 「我得去救她。」東方荷拱著身子想脫身,卻讓他的身軀徹底壓平在床榻間。 「怎麼救?用你的身體救嗎?讓燈城的縣令睡了一晚之後,然後再聽他告訴你梅非凡已經被送上海牢船了嗎?」他低吼說道。 「你說什麼?」她臉色慘白,像是被他的話狠狠甩了一個巴掌。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種你原本該用身子來交換的消息?」他薄唇緊抿著,利眼緊盯著她。 「我可以把身子給你。」她氣若遊絲地說。 「為了梅非凡。」夏侯昌從齒縫裡迸出話來,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 他臉上的恨意及咬牙切齒的語氣實在沒法子讓她往其他方向多想,她懂這男人對她的獨佔欲,她不懂的是—— 「我不懂,你如果真當我是你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從不碰我?」她說。 夏侯昌俯低身子,撫著她擰眉的困惑小臉。 「我以前不能要你,因為那會傷害你。」他嗄聲說道。 「但你要了別的女人!」她的心一痛,重重咬住了唇。 「因為她們的生死與我無關。」他按著她的唇,不許她傷害自己。 突然間,她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讓她抓緊了他的衣襟。 「天啊,你的體內不會還有當藥人時殘餘的毒性吧!」她脫口說道,目光緊盯著他的眼。 他的唇邊揚起一抹笑意,因為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擔憂。 「是,所以我才會擔心你是因為咬了我而生病。所以,軒轅嘯才會替我找來了專治奇毒百病的上官大夫。」他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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