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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可軒轅嘯像烈火,烈火一燒,她便什麼也沒法思考。布巾從手間掉落,她一驚,飛快收回癡望的眼神。可惜不夠快,他早已揚眸,圈握住她的手腕,將她臉上的愛慕全都盡收眼底。

  「你這女人看了我那麼久,是想暗示我們沒在水裡做過,是吧。」他將她的身子往前一拉。

  「你——」她還來不及抗議,便讓他大掌制住纖腰,整個人被抬起,扔進木桶裡。

  衣衫還沒卸,便被他的唇給亂了心神。還來不及掙扎,便被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指尖給揉碎了心神。

  「不要這樣……啊啊……」她水眸半掩,才看了他噙笑望著她的眼眸一眼,她便再也無力掙扎,任由他在水裡與她顛鸞倒鳳了。

  因為眷著戀著不舍著分別在即,她膩得他比平時緊密,也比平常動情更多,惹得他抱著她在身上愛著、從背後愛她,不願鬆手,非逼得她連叫聲都放蕩了、求他了,才肯給予她那最終的快慰。

  纏綿之後,她嬌軟無力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由著他為她洗沐身子,再將她抱到暖炕上,一件件地替她穿好衣服。

  見他粗手粗腳地邊穿邊詛咒,一會兒被衣帶纏住手指,一會兒又扯破絲衣,她鼻尖發酸,卻故意輕笑出聲,推推他的肩。

  「我自己來。」

  他見她一笑,便停住所有動作,只盯著她身上一片歡愛後泛著玫瑰色澤的玉肌。

  「再這麼笑,我便一口吞了你。」他嗄聲說。

  「別鬧。」她知道這人癲狂起來,可以折磨得她不得安睡,急忙抓起被子掩住自己。

  「夫人,湯熬好了。」門外傳來婢女叫喚。

  「放著吧。」她一手抓著衣衫掩住、一手半撐起自己。

  「早預謀了防子湯藥,你這女人果真對我居心不良。」他食指一推,又把人給推倒在榻間了。

  她雙手忙碌,腳兒一踢,正好撐在他胸前,沒讓他得逞又倒在她身上。

  他一挑眉,抓起她盈白雪足。撓撓腳底,見她縮著身子直笑,他咬了一口她的腳底,舌尖撩繞著。

  她倒抽一口氣,感覺一股熱流沖向她的女性,腳尖興奮地全蜷起。

  「住手,那是我讓灶房替你熬的熱湯。你再不快拿,我就送去給旁人喝。」她聲音輕顫地說。

  「我的東西誰敢碰!」他一挑眉,臉龐俯得更近。「但我現在只想要一種東西……」

  「我又不是東西,你快點去拿熱湯,否則不理你了……」她一手擋他的唇,笑著推他下榻。

  「唉唷,穿上女裝便學起女人撒起嬌。」軒轅嘯挑眉笑看著她。

  「那我日後改穿回男裝。」她皺了下鼻子,又推了推他。

  「多一個剝你衣裳的理由,何樂而不為呢?」他壞壞地一笑。

  梅非凡重重咬他一口,推他下榻。

  自己亦起身飛快地穿好衣裳,連襪子都套上,免得這人見著了,又有理由說她對他挑情。

  她面上帶笑,可心裡卻有如千刀萬剮。離別在即啊!

  在他未著寸縷地回到屋內,把湯碗放到桌上後,她拿過一件長衫,很快地為他覆上。

  「光著身子也不怕羞。」她擠出一個笑容,踮起腳尖替他攏好衣襟。

  「羞什麼?本大爺的體格良好,不怕人看。」他低頭看著她,直沖著她笑。

  「不過,你確實是該擔心。萬一別人看了我這體魄之後,朝我撲上來,你就要和別人共事一夫了。」

  「是,我不知有多擔心。」在為他系上腰帶前,心疼地撫過他身上無數的鞭痕傷疤,輕歎了口氣。「那時候很疼吧。」

  「這些毆打、鞭打過我的人,都是我的恩人。」他自己系好腰帶,再將匕首及長劍配上腰間。

  她早就知道他刀劍不離身,就連睡夢時,枕下手邊也一定要擺著它們。但如今既已知道他所經歷過的一切,就沒法子不猜想——

  一個人要吃多少苦,才會養成這樣處處防備的習慣?

  「苦了你了。」她說。

  「最苦的不是身上的傷。苦的是,如何告訴自己,我再不是眾人捧在手心的王爺之子。因為向來視我們如子的大伯父,竟然允許他的三弟,殘殺了二弟全家,只因為怕我們兩個少年威脅到他的國君地位。」他唇角一抿,低頭看著自己青筋畢露的手掌。「苦的是,我逃離之後,要如何不讓任何人發覺我曾是王爺之子,否則我的日子只會過得更苦。」

  梅非凡的淚滑出眼眶,但她很快地抹去,揚起笑容,拉著他在矮幾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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