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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你和紀姑娘……」赫連叔風聲音顫抖地問道。

  「我與紀姑娘即將成親。」赫連長風沉聲說道。

  紀舒眉露出嬌羞笑意,整個身子更往赫連長風身邊偎近一步。

  南北兩大茶莊聯姻,堪稱天下無敵哪!二樓所有圍觀之人,再度鬧哄哄地竊竊私語了起來。

  朱寶寶低著頭,感覺大哥的話,像把刀刺在她心上。

  她咬住舌尖,讓痛覺都只集中在同一點,否則她怕自己會難受得不支倒地。

  無所謂,沒關係的,橫豎她就要離開了。只要大哥開心,只要這樣結局是大哥想要的,那麼,她就該開心祝福他們。

  朱寶寶心裡雖這麼想,可臉上卻無法擠出一絲雀躍神色,往昔慧黠眼神,此時卻像一顆沉在深水裡的石子,完全地死寂。

  「長風賢弟,你別這麼狠心,斷了咱們茶莊生路,好歹我們也是一家人啊。」赫連伯風踩著淩亂腳步上前,眼巴巴地擠出討好笑容。

  赫連長風厭惡地別開臉,後退一步,與朱寶寶並肩而立。

  「一家人?那我今日便上門,好迎回我娘安養天年。」赫連長風凜聲說道。

  「慢……慢著……」赫連兩兄弟臉色發白起來。

  「麻煩各位『照顧』了我娘這些年,若是我娘身子健康,我便考慮一下出手幫幫『赫連茶莊』東山再起,如何?」赫連長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等著他們跪地求饒。

  經大哥這麼一提,原本正在心碎的朱寶寶才想到大娘病弱模樣,一股怒氣便油然而生了。

  她抬起頭,狠狠地瞪著那兩兄弟——這些人怎麼竟狠心地一再把家人往外扔呢?這和她那個沒心少肺的親爹有何不同?

  「我娘呢?」赫連長風再度逼問。

  「你……忘恩負義!」赫連叔風突然大聲叫囂道:「好歹赫連家也把你養到十八……」

  「忘恩負義?你們給過大哥什麼恩、什麼義?你若有本事,便把你們欺壓弱小兄弟之事,說出來讓大夥評評理啊!」朱寶寶受不了這些人不認錯嘴臉,立刻便跳出來罵人。

  「你——」赫連叔風還想搶白,卻被她打斷了話。

  「還想狡辯什麼?!」朱寶寶雙手插腰,此時心裡之不甘,全都化成了批人言詞。「我在青龍鎮城郊林子裡遇到一名病弱老婦人,那是王芳,你們的五娘,我大哥的親生娘親,這便是你們對待長輩的態度嗎?!你們難道不會有年老病弱之時嗎?」

  她個兒嬌小,甚至構不上別人肩膀,可她聲音清亮如泉,一臉正義凜然,氣勢匹夫難敵。在場大老又以年長者居多,於是眾多嫌惡目光紛紛落到這兩兄弟身上。

  「男人家說話,你一個丫頭插什麼嘴!」赫連伯風惱羞成怒,粗聲罵道。

  「她是皇上欲冊封為『神醫』之人,你可以再多批評一些。」赫連長風冷冷說道,保護地將朱寶寶攬到身邊。

  此話一出,廳內所有目光霎時全都集中到朱寶寶身上。

  大夥只瞧見她一張粉潤娃娃臉,同時想起湖北神醫濟世一事,竟有人朝著她彎身拱手了起來。

  「赫連莊主,你就別同這些人計較了。」不甘被冷落的紀舒眉,急忙上前一步,撫著赫連長風手臂。

  赫連長風不動聲色地往旁一站,避開了紀舒眉的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面色如土的赫連兄弟們,字字如刀地宣佈道:「往後,凡是賣茶給赫連茶莊的茶農,便休想再與我『長風』茶業做生意。」

  眾人噤若寒蟬,沒人敢再出口多說一句。

  「你你你……」赫連伯風瞪著他,胖臉愈脹愈紅,愈脹愈紅。

  驀地,他身體一搖,整個人忽然仰面昏倒。

  「哥!哥!」赫連叔風馬上沖到他身邊。

  「讓開。」朱寶寶走到赫連伯風身邊,握住了他手脈,在確定他並非手腳冰冷之虛症後,旋即取出懷裡長針。

  「你想做什麼?」赫連叔風問道。

  「刺死這個沒心少肺之人。」朱寶寶長針直刺著赫連伯風雙手十宣穴。

  在他肥膩雙手各逼出一些鮮血之後,赫連伯風驚叫一聲,悠悠醒了過來。

  「他這是風氣內動,肝風掉眩,需得立刻鎮肝熄內風,否則氣血再次上逆腦部,又要人事不醒了。快把我說的症狀說給其他大夫聽,好讓他們替他開個方子。」朱寶寶不想說得太多,很快起身回到大哥身邊。

  「為何救他?這人死有餘辜!」赫連長風壓低聲音,火眼怒瞪著朱寶寶。

  「若我是見死不救之人,當初便不得救到大娘了。」朱寶寶簡單說道,一手安撫地擱上他的手臂。

  赫連長風一手推開她的手掌,驀地別開了臉。

  他知道她說的話沒錯,但他的心怨恨了這麼久。她比誰都懂他,至少也該讓赫連伯風多受些苦啊。

  「赫連莊主,咱們可以離開了嗎?奴家累了。」紀舒眉一看他們不愉快,便乘機挨了上來。

  赫連長風眉頭一皺,正要開口說話時,樓下忽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朱寶寶姑娘可在此?」一名官差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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