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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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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愛自己?杜亞芙目光逐漸清醒地望著龍蘭祺,腦中全是方才話語的迴響。 她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也始終一直沒有自我,而自怨自艾的她,卻不曾真正積極地去建立一個新的杜亞芙——因為害怕當她不再為別人而活時,她會發現自己只是一團虛無。她恐懼這個新的杜亞芙,會失去她原有的一切——商濤帆、依依、婚姻、家庭,甚至是養尊處優的生活。 所以她寧可把自己想成悲劇性的角色,因為這樣對她而言,竟是最安全無虞的方式。 「該說的我都說了。該不該做,就得靠你自己了;即使商濤帆真的重拾新歡了——」龍蘭祺停頓了會,因為看到她的瑟縮。「你依然可以選擇痛快地離開或是果決地留下來挽回他。你不會是在死巷之中的,眼前總會有路,難關總會過去的。活出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幫我一個忙。」杜亞芙坐正了身子,神情是嚴肅的。 「你說。」龍蘭祺同樣嚴肅地回答。 「明天和我一塊到龔允中家。」 第九章 商濤帆眉飛色舞地吹著口哨,駕著車子滑入家門。 微笑著踩住了煞車,在車庫停好車。他一側身鑽出車子,踏著比平常快捷的步伐走向家門。 亞芙一定會很驚喜! 拼命地工作、開會,為的就是提前回到家。為的就是想看她喜出望外的樣子。已經一個星期沒看到她了,他想念她淺淺的笑、想念她溫柔的神情、想念她的一切……滿腦子的思念之情,更讓他加快了腳步。 「我回來了。」推開了門,他喜悅道。 依依粉藍色的身影從廚房竄了出來,嘴裡仍咬著餅乾含糊不清地叫著: 「爸爸、爸爸。」 「想不想我啊?」他一把抱起了女兒,用力地親了她一下。 「想。」她抱住商濤帆的脖子。 「媽媽呢?」他急切地望向樓梯,期待那抹飛奔而下的纖纖身影。 「媽咪出去了。」 「出去了。」商濤帆的語調因為失望而降幅了些。怎麼她就挑這個時候出去?「媽媽去哪了?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依依搖搖頭。「她只有叫我乖乖的,她還提了一個大包包。」 「大包包?」他心中的疑問開始發酵。 「就像上次我們去阿里山坐小火車時,提的那種大包包。」 「上次去阿里山?」那次提的是全家三天份的衣物啊!杜亞芙為什麼要帶那麼多的行李出門?發生什麼事了嗎?商濤帆開始感到心亂,他朝廚房喊了聲:「信慈。」 負責照顧依依的信慈笑著從廚房走了出來。 「商先生,您回來了。」 「太太到哪去了?」他心急地詢問。 「她沒有交代,只說出去散散心。」信慈老實地回答,隨著商濤帆凝重的臉色而收回了臉上的笑。 「沒有交代,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交代?我昨晚打電話回來時還好好的啊!」不,商濤帆重新想了昨晚的對話。杜亞芙說她累了,想休息,不像前幾天一樣和他在電話中天南地北地聊,他早該發現異狀的。 只是——發現什麼呢?他人在香港,根本無從得知她的情況啊! 他放下了依依,再次詢問信慈:「昨天有誰來過?」 「您的母親來過,太太的母親也來過,還有龍小姐也來過。」信慈有點局促不安地回答。 母親如果和亞芙發生什麼不愉快,早就用電話叫他回來了,應該不是母親。 宋梅?亞芙的母親為什麼突然來?發生了什麼事嗎?是她又對亞芙說了什麼嗎?天曉得那個女人對亞芙的洗腦還不夠嗎? 而龍蘭祺又來做什麼呢?商濤帆焦躁地扯了扯頭髮,混亂的腦袋仍理不出頭緒。 「媽咪昨天晚上和我睡覺時,有哭哭哦——」依依扯扯父親的袖子,要求注意。 「哭?」他彎下身來平視著女兒。 「對。她哭得很小聲、很小聲,可是我還是聽到了,而且我還幫媽咪擦了眼淚。」 「乖。」他摸了摸女兒的頭,但卻更加地方寸大亂。 他現在完全沒有一點線索去找出杜亞芙離開的理由,而他又該上哪去找她呢?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讓她不願與他商量,反而不告而別的離家出走呢? 他以為經過了這些日子,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些基本的默契存在了。他以為她會改變的,她心裡有事也會坦白地提出來和他商量的。 原來他錯了。 「先生,太太出門時,眼睛的確還是紅紅的。」站在一旁的信慈回憶道。 「她一個人嗎?」 「有輛車子來接她。」 「開車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他的疑心大起。 再地想忽略掉那個名字,可是卻不得不想起那個名字——龔允中。 「太太堅持自己提行李,所以我沒有很靠近車子,車子裡應該有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他仿若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垂然地坐到沙發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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