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言午午 > 男神,綽號叫混蛋 | 上頁 下頁 |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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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淩波睡得心口沉甸甸,但就是不願醒過來,直到第三遍聽到那句「啊啊啊,黑貓警長」的來電鈴聲,她才掙扎著在枕頭下面摸出手機,閉著眼睛接通電話。 「喂?」她聲音有氣無力,還哂了下嘴。 電話裡靜了片刻,接著爆發出一陣嚎叫,除去那些不斷粗暴感歎的「Bloody hell」,對方重複的就只有一句話,翻譯成中文就是——「是女人是女人!他居然和女人睡了!」 姜淩波慢了半拍才清醒過來,她眯著高度近視的眼睛,仔細地看了看還在震動的手機,型號顏色,甚至連來電鈴聲都和她的一樣,但螢幕上卻清楚地顯示出五個字母Yummy。她腦子裡瞬間浮現出Metal Masker裡那個金髮碧眼的英國吉他手! 這驚嚇太大,以至於她都沒發現孫嘉樹搭在她腰間的胳膊,她翻身要把手機還給他的時候,距離沒掌控好,鼻尖直接蹭到了他的嘴唇! 那種陌生的溫軟觸感,驚得她的手陡然僵住,偏偏孫嘉樹在這時被吵到了。 他收緊搭在她腰上的胳膊,把一動都不敢動的姜淩波慢慢拉進懷裡,嘴唇貼在她的額頭前,細細的呼吸全灑在她眼角眉梢。 姜淩波的臉可恥的紅了,心跳如擂鼓,她微微愣神,覺得很不可思議。 五、六歲時,她在外面玩累了,都是孫嘉樹把她拖回家,然後兩人精疲力竭,一起滾到床裡埋頭大睡。 九、十歲,她打遊戲打累了,困得東倒西歪睜不開眼,也是孫嘉樹把她扛進屋,然後兩人一起倒進被子裡睡得昏天黑地。 哪怕到了十四、五歲,從補習班夏令營溜出來那回,他們也是在旅店裡要了一間房,蓋著一張被子睡了整個晚上。 但她從來沒有此刻這種感覺,這種強烈到好像心臟都要從喉嚨裡蹦出來的緊張和無措!姜淩波慌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只能朝後扭頭,躲開他的呼吸,但她還是強作鎮定,別開臉嫌棄地戳著他的胸口,不耐煩道:「喂喂喂,你的電話,快點起來接啊。」 孫嘉樹輕嗯了一聲,帶著明顯沒睡醒的沙啞。 見他沒反應,姜淩波又戳他,手卻被他一把握住,懶懶地拉到唇邊輕輕摩挲。 「大花別鬧啊,我再睡會兒……」 孫嘉樹眼睛未睜,唇齒間逸出的聲音模糊而親昵,他甚至微張開嘴唇,輕吮了下她的食指骨節,分離時發出了輕微「啵」的聲響。 姜淩波腦子裡像斷了根弦,一股戰慄從指節湧到心尖。 「孫嘉樹,你給我起來!」她大叫著,啪的把手抽回來。 孫嘉樹揉著眼睛,單手撐地歪坐起來,好一會兒他才勉強睜開眼,看到正對他怒目而視的姜淩波,他懶洋洋地勾起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姜淩波頓時氣炸了,拿起枕頭就往他胳膊上拍,見他張開嘴想要說話,她又立刻強硬地大喊,「閉嘴!不准說話!」 她一點都不想聽見他的聲音,聽到就會想起他剛剛親她食指……她的臉肯定會紅!這麼想著,她用枕頭拍他的力道更大了。 孫嘉樹也抱起自己的枕頭,很不用心地擋著她的攻擊,邊擋他還邊壞笑著問她,「你早飯想吃什麼?給你下面吃好不好?」 姜淩波才不理他,心中只有一個聲音——流流流流氓! 兩人的激戰打擾到了躺在窗簾後面睡覺的五花肉,它好奇地鑽出窗簾,等看到那不斷用動的枕頭,瞬間激動地躍出來,一口把姜淩波手裡的枕頭撲搶到嘴裡。 孫嘉樹隨即雙手掐住姜淩波的腰,稍微一用力,就把還在愣神的她舉到了半空。 姜淩波嚇了一跳,她低頭看孫嘉樹,有點懵。 孫嘉樹晃著胳膊,把她舉著據了掂,然後很認真地看著她說:「胖了點。」 不能忍!姜淩波回頭,對著還在啃枕頭的五花肉喊道:「五花肉,咬他!」 「嗚汪,嗷!」五花肉歡快地拖著枕頭跑過來,但剛跳進鋪蓋裡,它就摔得翻了個跟頭。 沒戴眼鏡看不清的姜淩波很痛心,「五花肉你……居然這麼笨!」這種地方也能摔倒啊! 孫嘉樹把她小心的放回地面,猶豫了一下,決定告訴她真相,「它是踩到了你的眼鏡,被絆倒的。」 「……」 十分鐘後,孫嘉樹躺在臥室床上講電話,而姜淩波坐在書桌前,抖著手用黏膠黏眼鏡,但沒黏幾下她就放棄了——整個眼鏡從鏡框中間喀嚓斷開,眼鏡腿還從根部折斷了,就算黏好也戴不了。 她哀嚎著把眼鏡推到一邊,趴到了桌子上。她總共就只有兩副眼鏡,前天下雨被撞丟了一副,今天又被五花肉踩扁一副,她現在已經沒有眼鏡戴了。而沒有眼鏡,她走路會撞到玻璃、下樓梯會踩空、過馬路搞不好還會被車撞……她都已經預估到接下來的悲慘人生了。 「別黏了,我陪你去配一副新的吧。」孫嘉樹掛了電話,側身躺著看她哀號,笑得眼睛都彎了,「不會讓你掉到沒有水溝蓋的下水道裡的。」 ……混蛋! 罵歸罵,但不戴眼鏡,姜淩波是真的不敢自己出門,所以就算心裡不斷喊著「離孫嘉樹這個混蛋遠點」,但走到馬路上,她還是一手拽緊五花肉的牽引繩,一手扯住孫嘉樹的袖子不放。 孫嘉樹也陪著她慢慢走,那只打著石膏的腳好用得很,走得比姜淩波都穩。 姜淩波氣得跳腳,「你那只腳果然是裝的吧!」 孫嘉樹只是微笑,「可能是我恢復得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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