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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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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兩年的時間我聽得夠多了!」她冷冷打斷他。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如果你真還念及相識一場,拜託你行行好,遠離我的生活。」 「什麼?」薑禦風不確定的眯起眼。 「我要你離開這裡!」夏竹冷著臉命令道。 「你要我走?」 他不敢置信,那個曾經那樣全心愛著他、無怨無悔為他付出的夏竹,竟然要趕他離開?! 毫不留戀的趕他…… 即使再怎麼無法接受,但事實擺在眼前,逼得薑禦風不得不承認,事情已遠超出他的控制之外。 記憶中那個溫順美好的夏竹已經消失無蹤了。 雖然夏竹依然是夏竹,一如以往的美麗——不,她甚至比記憶中更美麗,卻讓人感覺如此遙遠而陌生。 驕傲如他,怎能接受天底下有他解決不了的難題、又怎能忍受一個曾經對他百般依順的女人對他視若無睹,還無情地要他離開,短短兩天內所發生的一切,已經遠遠超過他的容忍範圍。 姜禦風宛如一隻落人陷阱的猛獅,焦躁地走來走去,心緒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找了四年,如今小竹明明就在離他那樣近的地方,觸手可及,他卻完全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看她甩頭進屋,將他關在門外,徹底在彼此之間劃下界線。 雖然跟她離得這麼近,心卻與她異常遙遠,他甚至再也看不穿那雙美麗瞳眸中的喜怒哀樂。 失去掌控大局的無力感讓他懊惱無比,又思及這陣子公司的大小狀況不斷,更讓他覺得心神俱疲。 事業如同他的生命,不可能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放棄。 從大行李袋裡拿出手提電腦,擱上窗邊的胡桃木書桌,迅速開啟無線上網、視訊,與臺灣、倫敦、大陸所有子公司的一級幹部進行會議,一一聽取工作簡報與交代重要的事務。 窗外夜色沉寂,月光透過白色紗簾撒落滿室瑩光。窗外寬闊、一望無際的山坡丘陵,在月光映照下顯出蕭瑟卻壯觀的奇異景色,那是在霓虹燈遍佈的城市與被水泥牆包圍的辦公室所看不到的景象。 但專心埋首電腦中的薑禦風,除了螢幕上的數據與文字,卻什麼也沒注意到。 他只告訴自己,十天,這是他最大的底限。 十天內他一定會帶她回到臺灣,一如過去那樣,再也不許她輕易離開一步! 而另一頭同樣的木屋裡,夏竹正焦躁難安的一會兒坐、一會兒站,心情完全無法平靜下來。 不遠處的主屋透出暈黃的燈光與熱鬧的喧嚷,更讓她心浮氣躁、煩悶莫名。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工人、夥計酒足飯飽的離開,夏竹終於按捺不住沖進主屋。 「賽門!」她站在賽門的房門口急喊。 「夏竹,你還沒睡?」一看到她,賽門顯得十分高興。 「賽門,你真的要讓薑禦——不,姜先生留下來?」 「是啊,怎麼了嗎?」賽門點點頭。 「你不能讓他留下來!」她激動地在房內的大羊毛地毯上踱起步來。 「為什麼?」 「因為他根本不是——」一轉身立刻迎上賽門疑惑的目光,讓她突然驚覺自己差點洩露了什麼。 急忙別過身去掩飾慌亂,她故作平靜說道:「我們又不清楚他的來歷,說不定他是通緝犯或別有企圖……」 「這你倒用不著擔心,我感覺得出來他不是壞人。」賽門的模樣老神在在。 「而且,他開了一張五十萬美金的支票給我,一個窮途末路的歹徒是不會這麼大方的。」 五十萬? 她倏然一驚,忍不住暗暗咋舌。 真是大手筆,果然是薑式作風,習慣用錢來解決事情。 雖然姜禦風完全不是那種不請自來、不識時務的人,但這一次,他竟反常的要求賽門讓他住下來,甚至願意支付足以買下一大半牧場的錢作為食宿費。 她知道薑禦風向來不是個小氣的人,事實上,他很慷慨,慷慨到只要她多看一眼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他都可以眉頭不皺的立刻買下來。 但是就算錢再多,也不該是這樣的揮霍法,就為了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對他死心?! 「你怎麼這麼輕易就被五十萬給收買?」夏竹懊惱的跺著腳,她惱怒誠實正直的賽門也被薑禦風給簡單收買。 「他習慣花錢討好人,到時候你很快就會被他擺佈。」 「夏竹,聽你這口氣,好像跟姜先生很熟似的!」賽門打趣的開她玩笑。 「我、我不認識他!」她忙不迭地搖頭否認。「我只是猜想,他看起來就像個有錢沒地方花的暴發戶。」 「夏竹,你對他有偏見。」賽門打量她半晌,中肯的做出結論。 「我沒有。」她對他再瞭解不過,只可惜,她有口難言。 「我看上的不是他的支票,而是他來自臺灣。」賽門歎了口氣,充滿憐惜的說道:「你離開臺灣那麼久了,一定很想念那裡的一切吧?我想同樣身為臺灣人,你們一定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我跟他沒話好聊。」她充滿敵意答道。 聞言,賽門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雖然不知道姜先生有哪一點得罪你,不過相信我,你一定會慢慢喜歡上他的。」賽門胸有成竹的對她一笑。 喜歡上他? 怔然望著賽門爽朗的笑容,夏竹只覺一顆心筆直往下沉。 她不能,絕絕對對不能再對他動感情了啊! 她不想拆穿薑禦風的身分,更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只想平靜的過生活,不受傷害與打擾。 但打從他一出現,這樣微薄的希望卻成了奢侈。 她知道,有了他,她的生活、她的心再難以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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