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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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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來不知道,這塊冷冰冰的大木頭也會笑,但是這個令人意外的發現,卻只讓她倍覺毛骨悚然,渾身涼進骨子裡。 倏地,一隻倏然環上她腰際的手,打斷她的胡思亂想,也惹起她渾身一大片囂張的雞皮疙瘩。 她哭喪著臉,感覺自己的身子正被一寸寸的往後拉,而後靠上一堵堅硬結實的胸膛,一陣陣若有似無溫熱的氣息,就吹拂在她裸露的頸項上,熨得她渾身發顫。 沒想到他的呼吸竟然如此溫暖,她以為他全身上下都是冷的,但,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渾身竟然抖得不象話。 「你在發抖?」身後再度傳來他閒適得令人咬牙切齒的聲音。 璃若想開口,但她明白,倘若她一說話定就泄了底,只得拼命搖頭,期盼這個大木頭,若還有一絲憐香惜玉的君子情操,就該好心的放她一馬。 「我怎麼老覺得你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以一種緩慢得令人心慌的速度說道。 沭衡不急著揭穿她的真面目,反而同她玩起貓捉耗子的遊戲,將她逗耍得團團轉,冷眼看著她驚慌失措為樂。 尤其是他突然印上她頸項的唇,更讓她驚嚇得彈跳起來。 「唔——」璃若漲紅著臉,拼命搖頭,苦於有口不能言。 「不喜歡?那你得表示一點夠明確的拒絕,例如——說個『不』字!」他閒適的提醒她道。 該殺千刀的臭木頭——璃若又急又氣的在心底暗咒道。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做,等她脫身離開這裡,以後有他好看的! 向來橫行無阻、不曾吃過半點虧的璃若,這會兒落進這她誓言征服的男人手裡,可真是有苦說不出。 然而他滾燙的唇在她的耳際,頸項間來回遊移,卻莫名的惹得她渾身開始發燙。 她驚慌,卻有一種陌生的情愫在身體四處蔓延;想跑,腳也不爭氣的全軟了! 她無力反抗、也無從逃走,只能無肋的與他做困獸之鬥。 她出乎意料的倔強與堅不吐實,終於讓身後的沭衡放棄了。 「你走吧!」 璃若恍惚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突然間獲得了自由。 怔忡了下,她一時之間弄不清何以沭衡願意放她走,待她猛一回神,連頭也不敢回就跌跌撞撞的奪門而出。 但精明如她,卻渾然不覺自己緊揣在腰際上的錦囊,早已落進那雙大手中。 *** 往常總是一大清早便來到禦馬房的璃若,今天竟反常的直到下午才姍姍到來。 一見到她出現,沭衡仍是一派不卑不亢的行禮如儀,絲毫看不出昨晚邪佞、輕佻的影子。雖然沭衡行的禮一樣也沒少,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舒坦。 一想到自己失手落入他手裡,還被他好生捉弄了一番,她就忍不住懊惱,並暗自發誓一定會加倍討回來。 「神駒怎麼樣?你查出病因了嗎?」璃若傲然斜睨著他道。 「回公主,還沒有!」 「沒有?那還真可惜!」會查得出來才怪——璃若在心底嗤笑道,隨即又端起一本正經的神色。 「不過這馬房經過昨天一番打掃後,我總覺得神駒的精神似乎好多了,或許神駒是真如你所說的,被污濁之氣給憋病的。」她強憋住笑,又再度若無其事的開口說道:「我看這神駒也多日沒有洗澡了,我看你就替神駒清洗清洗好了!」 兀的,馬房裡有著一刻鐘的沉默,看著沭衡冷凝的側臉,璃若幾乎快爆笑出聲。 活該!誰叫你昨晚敢欺負我! 先是掃馬房,如今是替馬洗澡,她倒要看這塊冷木頭能忍到何時?! 更何況,這個冷硬不屈的男人,向來以英雄自居,試問天底下有哪個英雄是會屈就在馬房,掃馬房、替馬洗澡的? 沉默半晌,沭衡終於還是替馬套上了韁繩,牽出了馬房外。 她一個過程也不願遺漏的緊跟在後,看著他俐落的將繩子系於一旁的樑柱上,那隱約寫著屈辱與不甘的表情,叫她委實有說不出的痛快! 然而正當璃若沉浸在成功屈辱他的喜悅中之際,猝不及防的,沭衡竟倏然一把拉開衣襟,俐落的脫下上衣,露出了結實的古銅色胸膛── 「你──你這是幹甚麼?」璃若被嚇著了,她漲紅著小臉倉皇往後彈跳嚷道。 這——這個男人竟公然在她面前光著身子? 「既然公主要我替馬洗澡,沭衡自當遵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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