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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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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母親,誰還能跟孩子最親近?讓孩子隨時隨地親近母親、讓孩子安心,就是我的責任。」 她仰起頭,臉上那抹溫柔卻堅定的神情,是他從未看過的,一時之間,竟令他幾乎看癡了。 他怔愣半晌,終於在她身上察覺到另一種微妙的改變。 以往那個總是閃躲他的目光,不敢直視他的女人,如今眼神竟變得如此堅毅,簡直換了個人。 他想,他或許有些明白了,這個看似柔弱易碎的瓷娃娃,骨子裡藏著一個多麼倔強而又堅毅的靈魂。 他的心像是突然被抽走一根弦的琴,完全亂了音調。他的目光不自覺定在她胸前的小東西,只見孩子在她臂彎中早已睡得安詳,小小紅紅的臉蛋、緊閉的眼睛,嘴巴還滿足的緊緊銜著那個曾令他血脈賁張的── 他遽然轉身,胸口劇烈起伏,一股熟悉卻又陌生的騷動再度蘇醒,在四肢百骸四處流竄。「你要喂就喂吧!」他粗著嗓子開口,喉嚨像是被塞進一斤棉花。 望著他傲然的背影,慕容寧不敢置信的瞠大眸──他竟然向她妥協了? 「那孟大娘……」她還是擔心,嵇仲軺會要她留下來幫忙。孟大娘是個熱心的好人,可她卻完全不許她這個當娘的沾手小盼兒的任何一件事,簡直是把她當成一個無用的廢人。 她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也知道自己是頭一回當娘,懂得、會的根本不多,但她還是想親手照顧女兒,就算這樣的舉動對世人而言有多麼驚世駭俗。 「我會多給她五十兩銀子讓她離開。」他平靜說道。 「謝謝相──不,謝謝你!」深怕相公兩字會惹起他的怒氣,她急忙改口。 「沒想到我離開半年,你連稱我一聲相公都省了。」嵇仲軺緊繃的臉色看起來十分不悅。 「不、不是的,我是怕──」她心慌想解釋,但瞥及他活像個鬧彆扭的孩子似的表情,她突然間有點領悟了。 「謝相公!」她帶著幾分羞怯的輕喚一聲。 「嗯。」瞬間,他的臉色像是雨過天青的晴空,總算出現一抹陽光。 這個看似深奧難懂的男人,有時候心思卻簡單得讓人一眼就能看穿,慕容寧望著他臉上那抹輕不可聞的笑容,感覺心正被一點一滴的融化中。 「盼兒喝夠了吧?」他沒有離開的意思,反倒在慕容寧胸前探頭探腦,一點也不顧她的羞窘。 「夠、夠了。」再不夠,怕是她的臉就要燒起來了。 她輕輕抽開孩子眷戀的小嘴,她小心翼翼將孩子放進搖籃裡,一起身,才發現兩道灼熱的視線牢牢盯住她,順著他的視線,才發現自己大半個雪白胸脯幾乎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他眼前── 她倉皇地想將敞開的前襟攏緊,但越是慌手就顫得越是厲害,明明是一個簡單不過的動作,但在他面前,卻怎麼也收拾不來自己的狼狽。 「讓我來。」一個異常低沉粗嗄的聲音自頭頂響起,還來不及反應,一雙大手已經取代了她的笨拙,俐落地替她攏合衣襟、理齊衫裙。 盯著他乾淨卻充滿男人力量的大手,突然間她覺得呼吸好困難,像是快窒息似的,心口更是不聽使喚的怦怦直跳,那股熱度像是透過薄薄的衣衫,一路烙進她的身體裡去。 「行、行了,我、我可以自己……來……」她結結巴巴的往後退了一步,深怕再不跟他拉開一點距離,自己恐怕就會不爭氣的癱倒在他懷裡。 「你怕我?為什麼?」但嵇仲軺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 「我沒、沒有!」她回答得斬釘截鐵,但顫抖的聲音卻洩露出她的驚慌。 「別忘了,我們是夫妻,你全身每一寸肌膚,我全都看過了……」瘖啞的聲音彷佛是他那雙略帶粗糙的大掌,緩緩摩挲過她的肌膚,撩起她渾身顫慄。 「夠了,別、別說了。」這句帶有宣示所有權的話,再度惹得她心跳加速。 「我怎麼從來沒有發現,你臉紅的樣子好美。」他的長指輕輕劃過她發燙的臉蛋,滾燙的氣息繚繞在她的耳畔,引起一陣熱辣卻又酥麻的奇妙感覺。 眼前,這個伸著虎爪戲耍逗弄著她玩的男人,不是他所認識那個冷淡生疏的嵇仲軺,而是一個亟欲將她這只小兔兒吞進嘴裡的饑餓老虎。 但他們之間這樣的關係實在很不對勁,她不能一味的閃躲,讓他得寸進尺的節節逼近,她得── 「我──」她一抬起頭,立刻被一張滾燙的唇給牢牢捕捉,像是老虎早已設好的陷阱,迫不及待將可口的獵物吞進嘴裡。 他的吻來勢洶洶,像是要將她全部給掏盡似的,饑渴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糾纏著她的唇舌,像是第一次嘗甜的三歲娃兒,不知饜足的一次又一次不肯罷口。 慕容寧毫不懷疑,自己若不是被眼前這只饑餓的猛虎吞下肚,就是在他的霸道需索中窒息而死,偏偏就在她幾乎已經放棄抵抗任由他擺佈之際,他卻又突然鬆手讓她一不留神差點跌到地上去。 「當心!」一隻大掌俐落撈起她軟綿綿的身子,似笑非笑的睨著她,叫她羞窘得恨不得挖個洞躲進去。 「你、你怎麼可以──」她結結巴巴半天,卻仍擠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我們是夫妻,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他莫測高深的勾著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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