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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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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嵇家兩老對望一眼,愣愣思索他這句話的意思。 「軺兒,你去哪裡?」 突然間,嵇仲軺沉著臉大步走出大廳,嵇家兩老在後頭大聲高喊,他卻頭也不回的一路奔出府去。 嵇仲軺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也沒人敢問。 失蹤大半天,直到傍晚太陽即將落下,天際散出一大片霞紅拓染,映著他略顯蹣跚的步伐,一路搖搖晃晃的回到嵇府。 「少爺,您回來啦?」 「少爺福安!」 「少爺──」 一路上,過往的下人恭敬點頭、問安,嵇仲軺卻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踏著像是隨時要倒在地上的腳步,固執的朝雲苑一路搖晃而去。 踏入雲苑的前院,站在院裡的七香跟綠珠正興高采烈的聊天,一見著他,綠珠顯然嚇了一跳,少爺過去從不曾在晚上回寢院的啊! 雖然心底直犯嘀咕,但綠珠還是迅速恢復鎮定,立刻迎上前恭敬問道。「少爺您回來啦?晚膳應該已經備好了,我這就去替您端來。」 一靠近主子,綠珠立刻就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少爺又喝酒了──綠珠皺皺眉頭,看樣子今晚她肯定又有得忙了。 「不必了,你們兩個都下去!」他大手不耐的一揮,高大的身軀驚險晃了下。 「少爺,您喝醉了。」綠珠伸手就要去扶主子。 「你們耳朵到哪去了?我叫你們全滾沒聽見是不?」 向來溫文的主子,近幾個月來簡直比城裡天天殺豬剁肉的屠夫還要暴躁可怕。 綠珠跟七香對看一眼,又看看寢院緊閉的門屝,綠珠怯怯的開口試圖提醒道:「可是少夫人她在裡面──」 「滾!」 一聲怒喝,綠珠跟七香連滾帶爬,急忙拎著裙擺往外跑。 含糊低咒幾聲,他晃著腳步踏上臺階,粗魯的一腳踢開緊閉的房門,巨大的蠻力幾乎將整扇門給踹成兩半。 踏進房間,就見一個未著寸褸的雪白嬌軀站在水盆裡,四目相對。 水盆裡的小人兒怔忡了半晌,隨即像是看到貓的小老鼠,倉皇用雙手遮掩胸口往下一蹲,將大半個身子藏進水裡,霎時水花四處飛濺,甚至連他的衣擺也給濺濕了。 慕容寧像個錯闖虎穴的小耗子,整個人縮在木盆裡,只露出一雙羞窘的大眼,緊張的盯著他。 「你、你忘了敲門。」她結結巴巴的醒他。 「這是我的地方,為什麼要敲門?」他粗聲低吼道,一雙在酒氣蒸醺下的眸顯得幽暗濃濁,瞬也不瞬的盯住她,像是饑餓的老虎盯著可口的獵物。 「我──我正在淨身。」她一張臉紅得像是剛從火爐裡端出來。 他看起來像是喝醉了,說起話來卻又清晰不紊,反倒是滴酒未沾的她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完全不聽使喚。 「我看到了。」他不悅的蹙起眉,像是對她把他當傻子的語氣感到不滿。 「喔──」慕容甯長長的應了一聲,聽出他語氣裡的不耐煩,很識相的不敢再開口惹他生氣。 悄悄打了個酒嗝,他的腳不耐的在地上敲著,但那個像小老鼠似的人兒,依舊躲在木盆裡沒有半點動靜。 「你到底還要洗多久?」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準備把她從木盆裡拎出來。 「你不回避我怎麼洗?」慕容寧泡在早就已經冷掉的水裡直發抖,卻又羞於自己一絲不掛不敢出來,聽到他這般質問的口氣,當下自是滿腹委屈跟氣惱。 他面色緊繃背過身去,粗聲命令道。「起來穿衣裳,趁今天我們兩個把話說清楚。」一封休書正貼在他的胸口,像是逼迫著他今天一定得做個了斷,絕不能辜負給蓉兒的承諾。 「喔──」 嵇仲軺身後傳來如釋重負的吐息,緊接著是細微的水聲,以及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相公,我好了。」 他一轉過身,整個人完全怔住了,一股像是燎原般的猛烈火焰,迅速的竄進他的肌骨百骸,帶著幾分酒意,他清楚感覺到屬於男人的原始衝動已猛烈蘇醒,狠狠低咒一聲,嵇仲軺深信自己一定是醉了,他竟然對眼前的慕容寧有了反廬。 這女人是太糊塗忘了把身體擦乾,還是故意想試探他忍耐的界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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