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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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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消失在門外的身影,歐陽琖暗自松了口氣。 這輩子,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第一次,卻為郝曉曉這丫頭開了先例。 被緊攬在歐陽琖懷裡的郝曉曉,因為悶在厚厚的被子裡而熱得再度扭動起來。 歐陽琖松開懷裡的人兒、掀開被,發現那張圓圓的臉蛋早已染出一片緋紅,額際也全被汗水給濡濕了。 即使如此,郝曉曉還是睡得不省人事。 是的,原本郝曉曉是昏過去的,但不知何時因為太舒服而睡起覺來,不小心還打起小小的鼾呼。 望著兀自沉睡的小肉球兒,以及她滿足帶笑的嘴角,歐陽琖的唇角竟不由自主揚起一道弧度。 一片蒼茫的雪,綿延到天際像是沒有盡頭。 白色的雪原上一個身影踉蹌行走,在雪地上拖曳出一條長長的血痕,鮮紅的血跟雪形成強烈的對比。 顛躓的腳步像是隨時會撲倒在地,但挺直的背脊卻顯示出男人剛烈、倔強的性格,寧可血流不止也不願彎折腰杆半分。 「他在那裡——」 兀的,雪地另一頭傳來吵雜的喧嚷,隨即幾名身著毛帽皮裘的彪形大漢,提著彎刀循著血跡一路追來。 捂著不停冒出鮮血的胸口,男子加快了腳步想擺脫追趕,伹高大的身軀卻力不從心,氣力像是正一點一滴的隨著滴落蒼雪的鮮血流失。 他不能倒下,城主還在等著他回去,他絕不能——不能倒! 一個踉蹌,他半跪在雪地上,被扯動的傷口引起一陣劇烈的痛楚,刺骨的寒氣鑽進肌骨裡,連血液都像是快被凍結了。 已經有多久了,他不曾再親身體驗過這種冰天凍地的寒冷,但身體卻像是還存有記憶,記得這噬骨的寒、記得這蒼茫的雪—— 「在那裡,快追,別讓他跑了!」 才一眨眼的工夫,身後的追兵又追了上來,俐落的越過難行雪地朝他逼近。 咬著牙,他毅然撐住劍身站起身,沒入他胸口的銀色利刀又劇烈的揪扯起皮肉的痛楚,那是一隻特殊的暗器,刀柄刻著繁複的花紋,刀身呈三角,深深嵌進他的每一條肌理神經。 酷寒的天氣中,雪總管的額上竟沁出點點的汗珠,緊繃的肌肉顯示出他正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深知後有追兵,但他卻怎麼也走不快,搖搖晃晃的步伐顯示他的體力已經快用盡。 終於,高大的身軀驀然一跪,緩緩倒進雪地裡,只剩意識還在做頑強的掙扎。 「他在這裡,抓到他了!」 「把他圍起來,別讓他跑了——」 一群彪形大漢很快追了過來,團團將他圍住,像是怕他突然長翅膀飛了。 突然,幾名彪形大漢紛紛退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走了出來。 面貌冰清絕麗的女子緩緩走到他的跟前,冷冷俯視著癱倒在地的魁梧身軀,以及他身下慢慢被染紅的雪。 緩緩蹲下身,女子伸出纖白的手指,將半埋在雪地裡那張刀刻般深刻有力的臉孔勾起。 她對著那雙半昏迷的黑眸冷冷一笑。 「耶律爾,逃了五年,你以為還躲得掉嗎?」 遠眺著大門外,歐陽琖若有所思的陷入沉思。 雪總管這趟遠門已經走了十天了,十天來他沒有半點消息,像是在人間失蹤了似的。 蹙著眉,他緩緩起身走出書齋,往府中信步走去。 不知怎麼的,今天府裡似乎特別安靜,半點人聲都沒有,讓他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東西似的—— 正冥想間,突然一顆梨狠狠的砸到他腦袋上。 忍痛往頭上一看,只見一個圓滾滾的肉球竟然掛在樹上,霎時,歐陽琖差點沒嚇掉半條魂。 「郝曉曉,你在做什麼?」他氣急敗壞的大喊。 這一喊,把樹上的曉曉給嚇得差點從樹上滾下來。 「歐陽公子,你嚇了我一大跳。」曉曉餘悸猶存的猛拍著胸口。 「我問你、在、樹、上、做、什、麼?」他咬著牙一字一字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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