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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雖然郝曉曉一向以師傅自居,但她從來沒叫過他一聲徒弟,畢竟她只是想過過當師傅的癮,叫個氣宇昂軒的男人當徒弟,也著實太辱沒人家了。

  「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他一雙薄唇吐出平靜的語調。

  「表哥,這死丫頭用球打我,還害我跌倒,人家好疼喔!」淩紫衣擠出眼淚裝可憐。

  幽深的目光緩緩對上一旁一臉無辜的小人兒。

  「我——我不是故意的。」郝曉曉問心無愧,但那張教人心慌的眸光卻讓她不由自主結巴起來。

  歐陽琖挑挑眉,若有所思。

  他還以為過幾天,會看到一張哀怨哭喪的臉,沒想到那張圓潤可愛的臉蛋上,卻連一絲怨氣都沒有,只有兩團劇烈勞動過後產生的紅暈,一層薄薄的細碎汗珠綴在她白裡透紅的肌膚上,宛如樹葉上的晶瑩朝露——

  有一刹那,他的目光竟忘了轉開。

  「表哥!」氣惱的叫喚倏然將他的神智拉了回來。

  他的注意力總算轉回這個他向來寵溺的表妹身上。

  幾年前姨父姨娘相繼過世,身後留下還不滿十歲的紫衣,當時十八歲就接下城主重任的他,義不容辭地將她接回冀北城。

  紫衣標緻靈巧,黏人愛撒嬌的個性格外得他心,他幾乎是將紫衣寵上了天、有求必應,也因而養成了她任性嬌縱的脾氣。

  歐陽琖沉著臉,很嚴肅的想處理眼前這場災難。

  看到還癱坐在地上的表妹,原本白皙漂亮的臉蛋印著一個清晰的球印,整張臉紅通通的,歐陽琖忍不住笑了出來。

  「表哥,你不替我教訓這臭丫頭,竟然還在旁邊笑?」淩紫衣氣得坐在地上耍賴,活像個被寵壞的娃兒。

  「不然,這丫頭也讓你拿球扔一次可好?」溫柔地把淩紫衣扶起來,他很公平的說道。

  淩紫衣雖然不甘心,但想了想,似乎也覺得這最能讓她出一口怨氣。

  「好吧!」她抹幹眼淚,臉上綻開得意的笑容。「臭丫頭,快過來這兒吃我一球。」她手插著腰命令道。

  郝曉曉自是滿肚子無辜,但球是從她手裡飛出去的,她也脫不了干係,看來,今天恐怕得挨上一球才能讓她消氣了。

  認命的站在淩紫衣幾步外,她咽了口唾沫,看著前頭殺氣騰騰的漂亮人兒。

  「看球!」

  看似柔弱的淩紫衣卻有著超乎想像的驚人力氣,只見球從她手裡飛出去,朝郝曉曉以驚人的速度砸去。

  害怕的閉起眼,郝曉曉一再告訴自己: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這是她的錯,這個過錯該由她來扛。

  聽著朝自己疾速飛來的球,那颯颯風聲聽來格外驚心動魄,眼看球已經到了眼前,只差幾指就會砸上她的臉——

  最後一刻,她竟然蹲下身,閃過即將砸上她臉蛋的小球!

  不知是今天以來的第幾次,歐陽琖忍不住又笑了。

  他沒有想到那個看起來傻呼呼的胖丫頭,竟然會躲那記球,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城主,你笑什麼?」

  一旁的逢喜忍了兩天,可終於忍不住了。

  一整天就看主子三不五時突然就笑了起來,看得讓人頭皮發麻。

  「沒事。」歐陽琖收起笑容,若無其事的回道。

  「城主,我覺得你最近看起來很奇怪。」逢喜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主子。

  「喔?哪裡怪?」歐陽琖輕描淡寫問道。

  「你經常若有所思。」逢喜信誓且旦的指出。

  「嗯,還有呢?」

  「你最近常笑。」

  常笑?這算奇怪嗎?

  「還有,你沒事就經常往後花園跑。」

  「我有嗎?」

  「有!」逢喜肯定的用力點頭。

  「原來我有這麼多壞習慣。」歐陽琖漫不經心的輕哼道。

  「城主,你根本沒注意聽我說話。」逢喜惱得直跳腳。

  「逢喜,你是不是太閑了?」歐陽琖輕描淡寫地問了句。

  「我?」逢喜正想極力否認,但認真一想,好像被城主給說中了,他最近好像真的有點閑——

  去去去,他們討論的是反常的城主,怎麼會變成他了?

  「城主,我不是——」

  「逢喜,去請雪總管來一趟。」

  「是。」雖然還有滿肚子牢騷,不過逢喜很清楚誰才是主子,乖乖領命去傳雪總管來。

  不一會,一名五官輪廓宛如刀刻、身軀異常高大魁梧的男子走進房內。

  「城主!」男子恭敬的微微一躬身。

  「雪總管,最近運往契丹的酒跟絲綢還順利嗎?」

  歐陽琖抬頭望著多年來的得力幫手,一如往常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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