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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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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初蕾到你那兒去了?她還沒有回來。」他的口氣驀然繃緊了起來。「她幾點離開的?」 「我留她吃了晚餐,大概八點左右她就回去啦!她還沒到嗎?」唐海優的聲音也跟著緊張起來。 八點?邵爾濤無暇回答,火速將電話一掛,拎起外套、鑰匙就往門外沖。 這個女人平時兇悍得要命,但卻也比誰都單純好騙,她又那麼久沒有回過臺灣了,有心人只要隨便兩句話就能把她拐走。 將車子開往邵爾平家,他沿路找她。 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人,只能焦急的在附近的街道來回找著。 他不知道,對於一個自己討厭的女人,他怎麼會有這種心急如焚的感覺。 他跟她壓根一點關係、一點牽連也沒有不是嗎?即使她住在他的屋簷下,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她有責任—— 但他就像被鬼迷了心竅似的,急切的想找到她,想確定她很安全、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但近十一點的夜晚,大街上的行人寥寥可數,卻完全不見她的蹤影。 就在邵爾濤幾乎想直接沖到最近的警察局報案之際,他終於在路邊的小巷裡看到兩個拉扯的身影,而那個熟悉的聲音,他一下就聽出來了。 「你放開我——我要喊救命囉——」 「你喊啊,我倒要看這麼晚了,會有誰來救你?」 得意的賊笑回蕩在空寂的街上,也挑起了邵爾濤的火氣。 火速將車往路邊一停,他跳下車沖向拉扯的兩人。 「你這混蛋,放開你的髒手!」 邵爾濤怒吼一聲,握起結實的拳頭,重重朝男子的臉揮去,一個晚上下來的擔憂與焦急,全藉由這一拳盡數發洩。 拉著雪初蕾不放的男子,只來得及轉頭,就被一個重拳狠狠的撂倒在地。 「我的鼻子斷了——痛——痛死我啦——」猥瑣男子痛得躺在地上,不斷的打滾,發出陣陣慘號。 「邵爾濤?」雪初蕾怔然眨眨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出來找她?甚至還救了她? 她就知道,他也會擔心她,絕不會棄她於不顧的。 「走!」 邵爾濤回避那雙亮晶晶,閃著感動與驚奇的水眸,二話不說將她拉上車。 一上了車,雪初蕾便迫不及待的道謝。 「謝謝你來救我,都是那個可惡的男人說什麼要請我幫個忙,誰知道他竟然把我帶到這種偏僻的地方,想要非禮我。」 「你這傻瓜,人家說什麼你就跟著人家走,我從來不知道你這麼笨!」邵爾濤嘴裡不客氣的罵道,實則心裡還餘悸猶存。 他明明恨不得她能消失在他眼前,但為何一聽到她失蹤的消息,他卻緊張得連心都揪了起來? 「你擔心我對不對?」因為他竟然來找她。 邵爾濤恨恨的掃了她一眼。太荒謬了,他怎麼會擔心這個惹禍精? 然而他卻緊抿著唇,一句反駁的話也吐不出來。 「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人家不常說愛之深、責之切嗎——」 身旁剛歷劫歸來的麻煩精,不但沒有收斂的閉上嘴,反倒得寸進尺的連一點臺階也不留給他。 一路上聽她自顧自興高采烈的說著,更是將尊嚴、顏面盡失的邵爾濤,逼得幾乎瀕臨失控邊緣。 「邵爾濤,你說嘛!你是不是擔心我?說嘛!」 她不知適可而止的聒噪,讓他的耐性終於徹底崩潰—— 他忽然重踩煞車,尖銳的煞車聲幾乎劃破沉沉黑夜。 邵爾濤憤然一轉頭,伸出長臂抓過她,一手捧住她的後腦杓,狠狠的、重重的吻上她,把一路來的擔心、不安,全發洩在這個吻上。 雪初蕾睜大眼,看著吻著自己的邵爾濤,眉眼泛起了甜蜜的笑意,隨即乖巧的閉上眼,任由他狂肆的吻著。 許久之後,他才像是即將溺斃的泳者,遽然鬆開她的唇,大口的喘息。 在定定的凝望著她半晌後,他才遽然轉頭,重新踩下油門,朝回家的路疾駛而去,一路上再也不曾開口。 這個擔心的舉動表示著什麼、這個吻又代表了什麼?雪初蕾不知道,但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對自己並非是全然無動於衷的! 一個突如其來的孩子,徹底改變了雪初蕾的生活。 為了才剛開始成長的寶寶,向來有一餐沒一餐的她開始注重起營養。 每當打掃的歐巴桑來時,雪初蕾總會拜託她買些菜,一個人下廚替自己準備三餐。 邵爾濤平常早出晚歸,兩人幾乎不曾同桌吃過飯,但為了能爭取跟他相處的一點時間,她早上總是忍著反胃的不適,特地起個大早做早餐等他下樓。 籠罩在廚房的油煙裡,她的胃有些難受的翻攪著,卻影響不了她的快樂。 現在的她正為她所愛的男人、她肚子裡剛孕育的孩子做早餐,能為所愛的人做些什麼的快樂,勝過世上所有的一切——雪初蕾滿足的想。 聽到樓梯邊傳來他熟悉的腳步聲,她趕緊將煎得金黃的荷包蛋起鍋,和紅蘿蔔沙拉一起端出去。 「早安!」雪初蕾朝他燦爛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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