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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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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沒想過,這個脾氣硬邦邦、粗魯得要命的雪初蕾,竟會有雙這麼甜美柔軟的唇瓣。 尤其是她唇瓣上冰涼滑膩的觸感,宛如來自法國的頂級冰淇淋,讓人一嘗就忍不住上癮。 兩人都同時被這個奇妙的吻給迷惑住了,忘了彼此的身體正緊貼著死對頭,唇與唇更是緊緊膠著在一起,沒有半寸空隙。 「爾濤——爾濤?」 恍惚間,門外突然傳來由遠而近的叫喚,讓床上緊貼的兩人陡的一怔,隨即像被燙著似的,跳離彼此的懷抱。 不多時,一張與邵爾濤有幾分神似的臉出現在門口。 「爾濤,你——咦,雪初蕾,你來了?」一看到房內的人,邵爾平似乎也見怪不怪,只淡淡打了聲招呼,又朝弟弟問道:「你要不要去打球?」 「好!」臉色怪異的邵爾濤點了點頭,卻沒有動。 最後卻是漲紅著臉的雪初蕾扭頭往外跑。 「她怎麼啦?」邵爾平莫名其妙的怪叫道。 邵爾濤沒有回答,一雙深沉的眸光卻跟隨著那抹身影消失在門口,久久、久久沒有移開—— 望著前方,邵爾濤的眸光變得幽深飄渺,似乎墜入了過去的回憶當中。 就因為那個吻——他的心足足被束縛了十四年,至今,仍然得不到自由。 他始終不明白,當年那種近乎悸動,至今仍難以忘懷的感覺,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被歲月催化出的美好錯覺—— 直到方才,他終於有了答案——唯有雪初蕾才能給他一種衝突、矛盾,卻又美好得很不真實的感覺。 即使他一直想佯裝從不曾發生過這件事,極力要把這段往事鎖進記憶深處,不再想起——偏偏,她卻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眼前,也再度勾起他心裡矛盾糾結的情結。 他不知道心口那種近乎窒息的感覺到底是從何而來,但他清楚,這些絕對是因她而起。 「怎麼了?一個人無聊得來泡酒吧?」 一個帶著幾分調侃的熟悉聲音,驟然打斷了他的冥想。 邵爾濤迅速收斂心神,擺出一貫的淡漠表情,一個高大俊朗的身影隨即大步來到他身邊。 「你終於來了!」他冷然掃了男人一眼。「我還以為你開到邁阿密去了。」 換作是其他時候,宋寬遠一定會因為這個玩笑笑得趴到地上。但此刻他正餓著肚子,且為了趕來赴他的約,還飛車一路狂飆,吃了幾張上百元美金的罰單,罰錢事小,搞不好連駕照都會被吊銷。 「拜託,我人在紐澤西耶,能趕來就已經很夠意思了!」宋寬遠不滿的抱怨,逕自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也替自己點了杯酒。 邵爾濤沒接腔,只是悶悶的低頭喝酒。 「嘿,怎麼了?」 痛快喝乾一杯酒,宋寬遠終於發現身旁的傢伙有些不對勁。 「你曾經有過身不由己的感覺過嗎?」他心不在焉的問了句。 這下,宋寬遠是真的確定這傢伙很不對勁。 他從小跟邵家兄弟一塊兒長大,直到他出國發展。但即使他留在美國定居,跟他們也仍保持聯絡。 他很瞭解這對兄弟,邵爾平活潑外放、是那種天生的聚光燈,一站出來總是讓身旁的人黯然失色。 但邵爾濤卻不,他深沉內斂、所有的話總是放在心裡,一張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讓人完全猜不出他內心的想法。 只是,雖然不露鋒芒,但奇妙的是,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天生領導者的氣勢,卻是任誰也遮掩不了他耀眼的光芒。 他們名義上雖為一主一佐,但旗下的銀行能在短短幾年間跨足國際,這種雄才遠略跟本事,不是普通人能辦得到的,他們兄弟的聰明才智,連他也不得不佩服。 宋寬遠懷疑的仔細審視起他。 他們已經近兩年沒有見面了,邵爾濤除了增添一股俐落精明的氣息,看來跟昔日並沒有多大的不同,也沒有露出戀愛中傻子那種恍惚癡迷的蠢樣。只是,他注意到,他的眼神更深沉更遙遠了,好像——誰也捕捉不到。 「你怎麼啦?不會是陷入情網了吧?」他隨口玩笑道。 「太可笑了,怎麼可能?我最痛恨的就是女人。」他臉色驀的大變,咬牙切齒的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快樂的點點頭,對於兄弟倆的事幾乎如數家珍。「你最討厭的就是雪初蕾,她每回總愛——」 說著,宋寬遠陡然噤口,因為他不經意發現,這個名字讓邵爾濤的臉微微變了色。 邵爾濤表情平靜,掩飾得幾近沒有破綻,但剛好他是個細心的人,有把握絕不會錯認那抹光芒。 「喂,你該不會——」宋寬遠半信半疑,試探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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