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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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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被布莊老闆那群人追殺,不小心跌破膝蓋後就一直痛著,但她一時沒注意,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你是三歲孩童?身體哪裡不適還需要人問才肯說?」 「你——你——我不過是『勞煩』你一路抱著我逃命,也犯得著你這麼耿耿於懷的質問嗎?」嬌俏的小人兒姿勢頗不雅的一路跳到他跟前,氣憤的試圖爭出道理夾。 怪哉!大哥的朋友怎麼一個比一個惹人厭? 「勞煩?你說得倒輕鬆,這幾十裡路抱著你被人一路追殺到山上,叫人不耿耿於懷也難。」 見鬼的是,連在這最危急的情況下,她柔軟的身子依然能讓他心猿意馬、遐思不斷! 「那是你自己不濟事,不能怪我!」她噘著嘴,撇得一乾二淨。 「很好,還會伶牙俐齒就表示死不了!」他沒好氣的譏諷了句。 「喂,天底下哪兒找我這種大公無私情操的人?」為了查案她奮不顧身,沒有一聲誇也就罷了,瞧他那是什麼口氣,好像她受了傷有多拖累他似的! 「是找不著了,像你這種笨得不要命的大公無私之輩,大概全死光了。」 「你——你真可惡!」霎時,妘曦竟恍然有種跟永瑼鬥嘴的錯覺。 還不都是被你氣出來的——鏡人氣惱的看著前頭那張毫不讓步的氣呼呼小臉,終於還是踏著大步走向她。 「你要幹什麼?」妘曦警戒的躲開那雙要剝開她衫擺的大手。 「我對瘸了一隻腳的女人沒興趣,我只是要看看你的傷。」他沒好氣的橫了她一眼。 「我的腳不礙事——」 「你非要斷了條腿才叫有事?」真是!鏡人又氣惱的橫她一眼,逕自揮開她阻擋的小手,找到她血淋淋的膝蓋。 「你到底是怎麼弄的?」平時這麼個重形象的人,也能把自己跌成這個樣子?!他埋怨的瞥她一眼。 「跌倒時弄傷的,嚴剛那群人。」妘曦含糊的咕噥道。 鏡人一臉凝重的看著她膝上的傷,依這感染嚴重的情況看來,怕是已經好幾天了。 「你的膝蓋蓄膿了。」他簡略的說了句。 順著他手指觸壓的力道,她住下看著自己腫得幾乎不成形的膝蓋,黃色的膿滲著深紅的血水,倏的,一陣天旋地轉伴著作嘔的衝動,讓她的小臉遽然刷白。 「人——人大哥——」妘曦困難的開口。 「什麼?」 「我——想吐!」 他詫異的一抬頭,正筆直迎上她被她自己給嚇壞的蒼白臉蛋,荏弱的模樣竟莫名令他——心疼。 老天!他對這個小丫頭似乎產生了某種奇怪的情緒。 「閉上眼別看!」他用手輕輕順上她眸。 看來傷口裡的膿得馬上清除才行,否則再延遲幾天,她的腳就會腫得走不了路了。 「你的傷口得處理。」 他立即起身,迅速生了堆火,找了件衣裳撕下幾塊乾淨的布,而後從靴中抽出刀把刻著龍紋的匕首,放在火上烤著。 他來來去去的腳步聲以及不時發出的聲響讓她很不安。 「你——你在幹嘛?」她忐忑的動了下身子,卻仍不敢睜開眼。她怕昏倒時毫無知覺的醜態。 「準備一些必要的工具。」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過了許久,他的腳步聲回到她身邊,熟悉的氣息也—— 熟悉的氣息?妘曦頓時不禁為自己這個荒謬的念頭失笑。 他們認識還不到幾天,她竟會熟悉了他的氣息。 「妘曦?」 正冥想著,身旁的叫喚讓她毫無防備的就抬起頭。「嗯?」 一張溫濕的唇猝不及防的捕捉住她,激烈得宛如要將她掏空似的,隨之一股巨大的熱潮遽然襲上她的臉龐、身子四處。 他、他、他他竟然吻她?! 怎麼大哥的朋友也個個這麼無恥! 只是這個吻卻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那既霸道又溫柔的吻法,簡直像極了永瑼那可惡的男人! 但,在這個危急的節骨眼上,她怎麼又想起那傢伙? 只是自始至終,妘曦神智恍惚的始終忘了要把他推開,直到他讓人窒息的吻伴著膝上一陣隱隱的痛楚蔓延開來。 「痛——」她扭著小臉用力推開他,忙檢視自己劇痛的膝。 原本紅腫、鼓起的膝頭已被劃開一道傷口,清出了膿血,讓鼓脹的傷口消退不少。 「忍著點!現在膿已流得差不多,休息個兩、三天應該就沒事了!」 他淡漠的語氣像是剛剛只是看了場好戲,什麼也沒有做。 「你剛剛——吻我——只是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她艱難的擠出話。吻這個由永瑼教會她的名詞,此刻說來情緒格外複雜。 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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