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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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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稟告你家格格,就說我已經收到她的信,明日定會準時赴約。」他決定見招拆招。 「是,小的這就回去稟告格格。」僕役站起身,便急急忙忙的離去。 甩起長辮,永瑼後腳也緊跟著出了宮,欲前去探個口風弄清事情始末。 「永瑼!」 巧的是,他才一出宮,就在大街上被禦驊叫住,就連元勖貝勒也在。 「驊,你來得正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剛剛你府裡的奴才送了封信給我。」 「信?什麼信?」日前皇上示查的案子還沒有頭緒,他能送什麼信進宮? 「你妹子寫的,約我明晚子時到你修王府的西閣一會。」他莫測高深的笑著。 「那丫頭!簡直不害臊。」禦驊有些羞惱的怒駡著。若要回心轉意也不是這種狂熱勁兒嘛! 「你當真以為她是要約我半夜談心?」永瑼笑著搖搖頭,神情間似乎已隱約知道什麼。 「難不成她還有準備了什麼額外的娛樂消遣?」禦驊怪叫著。 「挺像她會做的事。」永瑼悠悠的笑了。 「永瑼、禦驊!」冷不防的,一旁始終未曾開口的元勖突然開口。「我也收到了妘曦的一封信。」 兩人一驚,警覺的不約而同轉頭緊盯著他。 「也是約我明晚子時到修王府的西閣一會。」元勖自懷中掏出一封信,有些抱歉的看著禦驊。「方才是礙於禦驊的關係所以沒說,如今聽來似乎事有蹊蹺。」 永瑼拿過信迅速看了一回,發現兩封信上一字不差,就連一點也不秀氣細緻的龍飛鳳舞筆跡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惟有上頭會面地點是西閣第二間跟第三間房的分別。 永瑼擰著眉,仔細推敲著這大費周章的舉動背後的意圖。 同時約了他跟元勖到西閣,她一個人如何分得了身,意圖又是為何?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過分了,為了拒婚連這種荒謬的主意也想得出來,難不成她想來個一箭雙雕?!」一旁的禦驊忍不住怒駡著。 一箭雙雕?永瑼微微抬起頭看著他氣惱的臉,突然間,被他這句話給點醒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永瑼從容的緩緩勾起了笑。 若她心底真是打著這個主意,那就真是一箭雙揚了。 「永瑼,我們去還是不去?」元勖等著他的下一步舉動。 「廢話,當然是不去了!她擺明瞭……」 「不!我們準時赴約。」永瑼打斷禦驊的話,不慌不忙的說道。 「什麼?」 在兩人錯愕不信的目光中,永瑼揚起一抹胸有成竹的慵懶笑容。 那笑容讓他們不禁要為不自量力的妘曦擔心起來! 仲秋的午夜—— 月冷星稀、夜色沉沉,冷寂的氣氛正適合今晚的計劃! 兩條身影鬼祟的自修王府東廂苑一路閃進竄出,不時交雜著細碎的低聲竊語。 為了讓這個計劃保持高度的神秘性,妘曦跟沁芷連盞燈燭也不敢拿,借著黯淡的月光一路跌跌撞撞的摸進修王府曠廢的西閣。 看著陰森漆黑、悄無聲息的大院落,惟一的黯淡月色卻只襯得滿苑的冷清更加幽詭 「喂!你怎麼跟永瑼約……這種地方?」 沁芷一路跟著摸索前進,不時驚顫的探頭張望白網張張的窗櫺,以及隨風吱嘎作響的搖曳木門,簡直比她家的柴房還恐怖。 「這裡安靜隱密,正適合計劃的進行。」最重要的是,絕不會被她耳朵比狗還靈敏的阿瑪發現! 沁芷擰著小臉,看著宛如廢墟般的院落,這兒要是給下人住怕是他們還嫌寒酸哩! 再說,說什麼安靜隱密,今晚可是她第一次——第一次要獻出她的身子,怎能在這種說氣氛沒氣氛、要情調沒情調的地方? 「可是這裡這麼髒——」沾了她一臉的灰,萬一待會讓六阿哥發現她這副醜模樣,可怎麼辦?沁芷緊張的掏出絲帕,不住的擦拭臉上的灰。 她可是花盡心思、大費周章的要成全沁芷,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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