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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但他實在別無選擇,因為,在感情這條路上,他們都同樣是為愛犧牲的人啊!

  出了餐廳,方水寧漫無目的在街上走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腦子裡始終空蕩蕩的,像是被徹底抽空了一樣,甚至連心痛的感覺也沒有。

  她是麻木了嗎?

  當知道如此不堪的事實真相後,她的心徹底碎了,卻絲毫不覺得疼。

  她永遠也忘不了,曾帶給她傷害的男人,是多麼無情善變的動物,而她怎會那麼傻,又重蹈慘痛的覆轍,被傷得更重……

  原來自始至終,關拓從來沒愛過她,他想從她身上得到的,只是征服的勝利。

  突然間,她心酸得好想哭,眼眶裡卻連一滴淚也沒有,反倒全身麻木毫無知覺得像不是自己的。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她只知道要把心門徹底關起來,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令她心碎的一景一物。

  方水寧坐在路邊,拿出皮包裡的行動電話,撥回辦公室。

  「殷姐,我是水寧。」

  「水寧,你去哪兒了?你一直沒回辦公室,害我擔心得要命。」

  電話另一頭關心的聲音,讓方水寧的眼眶裡總算有了些濕意。

  她以難掩落寞的聲音拜託道:「殷姐,很抱歉,我家裡臨時出了點事,得立刻趕回去,想麻煩你替我跟——總裁提出辭職。」

  「辭職?」殷芳琪石破天驚的嚷了起來。「出了什麼事?要不要緊?我可以替你跟總裁請幾天假啊,何必要辭職?」

  沉默許久,方水寧終於還是老實坦承。

  「其實,我只是突然覺得倦怠,想休息一陣子,也正好回鄉下陪陪爸媽。」她實在不想說謊騙殷芳琪。

  「水寧,到底出了什麼事?」

  殷芳琪很快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

  這幾天來,她每天笑容滿面,整個人散發著戀愛的光彩,怎麼隔幾天就——

  「殷姐,我沒事!」方水甯強忍哽咽的否認道。

  「是總裁對不對?」

  突然間,殷芳琪冒出一句,叫方水寧著實楞住了,一時之間竟忘了接口。

  「不,不是的——」她慌張的想否認。

  「別瞞我了,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很多事唯有當局者迷啊!」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目光幾乎都追逐著總裁的身影,叫人想不發現也難。

  「殷姐,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

  終於,她眼底始終壓抑著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傾流而下。

  「別急,把事情慢慢說給我聽。」殷芳琪耐心安慰道。

  就這樣,方水寧把方才與高仲康的談話內容,一五一十的告訴殷芳琪。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電話那頭,殷芳琪不勝欷噓的歎道。「這有沒有可能是個誤會?水寧,你或許該親自找總裁把事情弄清楚。」

  「真相也好,誤會也罷,我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不想捲入這場是非當中。」

  說不在乎是騙人的,但唯有如此,她才能保住自己僅剩的一點尊嚴,她不想以可憐的姿態,去乞求關拓的同情,更不想自取其辱。

  「水寧——」

  「殷姐,您別再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一旦固執起來,看似溫順的方水寧便聽不進任何人的勸。「殷姐,拜託你別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去向,好嗎?」

  「我知道了。」殷芳琪不得不答應。

  「我會記得您的。」強掩不舍與惆悵,她佯裝輕快的說道:「再見了!」閉上眼,她毅然切斷通話,一如切斷昨日的種種。

  咽回鼻頭的酸楚,方水寧告誡自己要堅強。

  只是,一想起關拓,她的心又不爭氣的揪痛起來。

  即使被傷得這麼重,她發現自己還是無可救藥的愛著關拓,腦中甚至還清楚記得所有他的點點滴滴。

  他迷人的笑容、溫暖安全的胸膛,以及那個曾站在廚房裡為她炒麵的背影——

  無力的蹲在地上,她將頭埋進腿間,再也忍不住的哭了。

  「什麼?辭職?!」聽到殷芳琪帶來的消息,關拓霍地驚立起身。

  「方秘書說是家裡臨時有點事,所以不得不辭去這份工作。」

  「她為什麼不自己來告訴我?」事情緊急到連親口交代一句的時間也沒有?

  「這——」一心替方水寧圓謊的殷芳琪,頓時啞口無言。

  「算了!」

  關拓不想為難她,一把抓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轉身就往外沖。

  開著車子,他火速沖到方水寧的租屋公寓,把車子隨便往路邊一停,立刻沖上三樓。

  他焦急的撳著門口的電鈴,期盼會有一張小臉探出頭來,蹙眉抱怨他沒耐心。

  但十分鐘過去了,屋子裡卻沒有半點動靜,倒是隔壁的鄰居受不了跑出來了。

  「請問你找誰?」歐巴桑狐疑的瞪著他打量。

  「我找方水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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