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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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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審案的前堂,言纖急忙在分列兩旁的衙役行伍後找了個位置,興致勃勃的準備觀看彭縣令審案。 以往被稱做「閒雜人等」的她總只能圍在府衙外頭,跟一群人鬧哄哄的擠在一塊,除了一顆顆在眼前晃動的黑西瓜外,啥也看不到。 如今非但當上了捕快,還能站在堂上將裡外看得一清二楚,她驕傲的摸了摸身上嶄新的衣裳,再看看擠在衙門外鬧哄哄的人群,益覺心滿意足。 她渾然未覺隨後匆匆跟來,一臉陰鬱的淩展冀,仍逕自陶醉在身為捕快的神氣與滿足中。 「來人啊!把被告帶上堂來。」 肅靜森嚴的府衙響起驚堂木的拍案聲,縣太爺就這樣開堂審起了案子,然而沉浸在自我滿足與幻想中的言纖,卻渾然不覺堂上凝重、肅穆的氣氛,直到所有人全退了堂,言纖還是連半句話也沒聽進耳朵裡頭去。 直到縣太爺退了堂,一干圍在衙門外的好事百姓也散去大半,言纖才恍然驚醒過來。 「咦?怎麼回事?不是說要審案嗎?這會兒縣太爺怎麼走了呢?」言纖錯愕的怪叫道。 淩展冀臉色陰沉不善的拋來一眼,便一聲不吭的轉身進了後堂。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眼見這新來的新捕快一臉弄不清狀況的錯愕模樣,一旁幾名捕快也頗為於心不忍。 「言先!事情是這樣的!」身為副總捕頭的張騫緩緩解釋道:「谷家鏢局於數星期前押解黃金百兩前往洛陽,行經祈山下時,卻被一批黑衣蒙面的大盜將鏢銀全數劫走,押鏢之人亦全都慘遭賊人毒手,所以大人要我們明天一早即刻前往追查此案。」 「查案?」言纖倒抽了口氣,只覺一股激奮的血氣直往頭頂上沖。 「是啊!看來這件案子定是『祈山四盜』所幹下的,這四名惡匪橫行祁山一帶素來已久,平時不但趁夜打家劫舍,更甚者還會埋伏襲擊山下過往的商旅路人,強搶銀兩,可說是惡貫滿盈,這回,我們非把他們繩之以法不可!」另一名捕快也憤慨的接著說道。 「我也要去!」言纖激動的嚷嚷著。「我言纖對於這些人渣、敗類向來最為不齒了,明兒個我也要同你們一塊去抓這些江洋大盜!」 她堅決的說道,眼中散發出勢在必得的決心。 聞言,一旁的幾名捕快神色有異的對望了幾眼,終究沒有把真話說出口。 這生嫩的小捕快才來一天就想跟著出去辦案,頭兒可沒那麼容易就點頭! 「他」若想去,可難了! *** 第二天一早,淩展冀一身輕衣便裝,只帶了六名捕快便準備前往祈山圍剿「祈山四盜」,準備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的一擊,其餘人等則全留在府衙中待命。 「我們走吧!」帶著簡單的行囊與乾糧,淩展冀一聲令下二行人便準備出發。 「等一等!」言纖將手上的布包一丟,氣急敗壞的追上淩展冀。「你……你怎能丟下我?我也要跟著你們去圍剿『祈山四盜』!」 害她興奮了一整夜,就連包袱都收拾好了,他竟打算想將她丟在這窮極無聊的府衙裡頭。 「言先!你才剛進人府衙,這件案子你暫時還不宜參與,待時機成熟後,會讓你有表現的機會。」說完,淩展冀轉身又欲往門外走。 「我不管,我要去!」情急之下,言纖的倔脾氣全來了。 「言先!」 淩展冀不耐的一回頭,眯起雙眸警告的緊盯著她。恍惚間,他好似又看到小時總愛黏在他屁股後頭的那個小討厭。 一旁的幾名捕快眼見這名唇紅齒白的新捕快,與頭兒間暗潮洶湧的較勁意味,紛紛投以好奇的猜測目光。 「你們先到門外等我,我有事跟言先談。」礙於身旁數十道好奇的目光,他只得隱忍著怒氣。 「是!」一夥捕快全懷著一肚子的猜測走出門去。 「該死的你,你究竟想做甚麼?!」 待門一被合上,淩展冀馬上像座火山似的爆發了。 「你知道我的本事,你該讓我去的!」言纖頑固的仰起下巴,毫不畏懼地說道。 「祈山四盜可非一般的毛頭小賊,他們個個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你去簡直是送死。」 更何況你甚麼也不懂——很不情願的,淩展冀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言纖的驕傲與好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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