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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淩捕頭,你這麼早就起來啦?!」言纖在人堆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狀甚愉快的綻著笑容。

  「快點起來準備,等會兒還有長路好走。」淩展冀無視於她臉上無邪的笑容,逕自轉身走出門外。

  「兄弟們,起來啦!」言纖反身拍拍睡夢中的一夥捕快。

  兄弟?淩展冀在幾步外聽見她這麼叫,兩眼一瞪只差沒吐血。

  才來了兩天,就跟人熟得稱兄道弟起來,還睡在一塊,要是這情景讓她爹娘見著了,恐不氣得心臟病發、也會驚厥不起。

  「言先,你起得真早!」一旁的張騫張開眼,打了個大呵欠。

  「沒法子!我睡覺時老是有根棍子抵著我的背,讓我實在不好睡。」言纖一臉困惱的搔搔頭道。棍……棍子?

  正在門邊以清水漱口的淩展冀一聽,一口含在嘴裡的水倏然噴出,差點被水噎死!

  他萬分狼狽的以袖拭著下巴的水漬,急中有怒的轉頭瞪著一臉無邪的言纖,簡直想用破布塞住她的嘴,再狠狠給她一頓好打。

  「那根棍子老在我睡覺時動來動去,伸手要抓它就跑,擾得人一夜都睡不好覺。」

  言纖竟然還用手——去抓?

  淩展冀不知道是該斥責她的大膽、還是罵她無知,那種「東西」怎是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能碰得的?!

  他身為男人,怎會不瞭解男人?他知道那根「棍子」鐵定是哪個連在睡夢中都精力充沛的傢伙的傑作。

  「大夥全都給我起來!都甚麼時候了還在睡?」

  一股不知哪來的怒氣,竟讓一向冷靜、沉著的淩展冀頓時大發雷霆。

  「一刻鐘內每個人整裝準備好,即刻出發!」簡潔的下達命令後,他拎起牆邊的劍,遽然轉頭走出廟外。

  一夥被嚇醒的人紛紛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這一大清早,頭兒的火氣是打哪來的?!

  言纖無端被劈頭罵了一頓,而且似乎還是針對她而來,心裡當然不是滋味。

  「馬遠,全怪你!沒事睡覺拿根棍子放在身邊做甚麼?」言纖氣岔的自他腳邊抽出那根讓她一夜不得好睡的棍子罵道。

  「我……我向來怕蛇,昨晚臨睡前見四周的牆破了好些個洞,心裡總覺得不妥,拿根棍子是求心安,怎知拿著拿著竟然就睡著了……」馬遠拿起緊抱了一夜的粗棍,煞是無辜的辯道。

  「你真是沒事找事惹!」陳蒙忍不住拿劍柄敲他。

  「是啊!你這匹『馬』長得又高又大、又能打,竟然還會怕蛇,簡直是荒謬。」薛應龍也跟著拿他的姓暗喻道。

  「可不是!堂堂第一府衙的捕快怕條小小的蛇,這話要傳了出去,豈不笑掉人家大牙。」一早就被人從夢鄉裡頭吼醒,慕容曜難免不痛快,語氣更是多了股酸味。

  一時之間,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數落起他來。

  「你們就少說幾句,最近頭兒心情不大好,恐是要去緝捕這幫山賊壓力過大的關係,大夥們這一路上可得放機靈點,別再惹頭兒生氣了。」所有捕快中年資最長的張騫,沉聲向眾人提醒道。

  「知道了!」一夥人識相的紛紛點頭。

  然而一夥人中,惟有言纖眼神中始終帶著不馴的憤怒。

  淩展冀分明是沖著她來的!

  想找她碴,讓她知難而退的哭著跑回家?她可是言纖啊!她怎會輸他?

  等著瞧吧!無論如何她絕不會輕易認輸的。

  ***

  足足有好幾天,言纖始終臭著一張小臉,理也不理淩展冀。

  每晚她依然我行我素的跟眾捕快窩在一塊睡覺,對於淩展冀日益陰沉、冷硬的臉孔視而不見。只是,隨著與眾捕快的相處日益熱絡,他的脾氣就越火爆。

  言纖當然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肯定是在忌妒!他一定是見不得自己比他受歡迎,才會如此躁鬱。

  「分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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