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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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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連來歷也不清楚、始終沒看過真面目的男人?她卻被他那雙令人迷惑的眼睛撩動了心? 田妍聽著冷冽的狂勁的風,自耳畔呼嘯而過,任由馬往黑夜深處舉足狂奔,卻始終弄不清那種複雜的感覺,究竟是愛?還是只是動了心? 經過一整夜馬不停蹄的趕路,在天色微亮之際,她終於趕到了機場。 氣喘吁吁的跑進小機場裡,迅速辦好登機手續,她雙手仍不停顫抖的緊握著登機證,這也是她回家唯一的希望。 幸好老天還有點良心,她雖然脫了隊,護照、機票還在身上,總算讓她保住了一條小命。 天色微亮的天際,泛著一層迷蒙的薄霧,像是裘寰飛總是帶著幾分神秘的眸,空蕩的沙漠,陣陣吹過狂風,發出低沉孤寂的低鳴,就像卡達國王哀傷的聲音。 一股奇異的感覺逐漸彌漫田妍全身,宛如何內某種重要的東西,慢慢被抽離似的。 「小姐,你要不要搭這班飛機?」 一個帶著濃濃口音的聲音,驚醒了幾乎入神的田妍。 「我……我要!」 離空這麼久,她早已是歸心似箭,奇怪的是,看著眼前這座曠寂的沙漠、那片被風逐漸吹散的薄薄晨霧,她的腳竟怎麼也跨不開。 「已經八點了,飛機快起飛了喔!」工作人員提醒她。 八點?她看了下腕表,又轉頭看著遙遠的西邊,臨去前裘寰飛的眼神,突然清晰的浮現腦海—— 甚至還來不及細想,她頭也不回的就往機場外跑。 「卡達、勝利!卡達、勝利!」 「巴林獲勝、巴林獲勝——」 震耳欲聾的鼓聲,揮舞著旗幟呐喊的群眾,在卡達王宮前的競技場上鼎沸的響了起來。 每年一次的拳擊賽,獲勝是卡達的傳統,也是王室最感驕傲的榮耀,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要擺出隆重的排場來炫耀。 但這一次,除了不知情的呐喊民眾外,所有王室成員,尤其是沙律臉上,卻不再有往日驕傲得意的氣勢,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失落與難堪。 裘寰飛坐在對手席裡,遙望著遠方的沙律臉上濃重的失落與憂傷,知道今天這場仗,將會是強悍、驕傲的他所必須面對,最困難也最難捱的一次。 為了解決兩國之間的這段恩怨,這些日子以來,他和沙律都算是利用田妍這個冒牌公主,暫時壓下兩國之間一觸即發的緊張關係。 裘寰飛原本希望在拳擊賽之前,能找到娜雅公主,兩人合作化觸這段惡化多年的邦誼。 只是這麼多天來,他派出去的人,始終找不到她的行蹤,隨著拳擊賽逼近,迫不得已下,他只好趕緊將田妍帶出宮,讓她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 至於兩國之間的恩怨,他也決定趁著今天這個時機,讓父親跟沙律親眼見證這種惡劣關係,對人民、對王室成員的殺傷力,讓兩人解開心結、重新恢復友誼—— 只是,能不能成功,他也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 面對眼前晦暗不明的情況,裘寰飛仍是強自展開一抹笑容,緩緩收回視線,卻驀然從眼角餘光裡,瞥到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匆匆忙忙的沖進對面的包廂裡。 他一定是看錯了——裘寰飛用力甩了下頭,再一定睛,那抹嬌小的身影,卻依然在那裡。 當下,裘寰飛的臉色遽然大變。 「亞士,快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他霍然抓住隨身侍從,將他拉到一旁的房間,就開始剝起他身上酌白色棉布衣袍。 「脫——脫衣服?」名喚亞士的男了,顯然受驚不小,兩顆眼珠瞪得老大。 「我沒時間解釋,總之,我要去辦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的衣服。」 亞士愣愣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被剝光,穿在疾步往門外走的主子身上,他才終於大夢初醒。 「殿下!可是……比賽已經快開始了——」 「你替我應付一下,我會儘快回來。」 「可是殿下——殿——」亞士怔然望著空蕩的大門,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拉起長袍一角遮在臉上,他憑著身上的徽幟,順利通過重重警衛,立即快步線過觀眾,小心翼翼躲過守衛的視線,俐落的閃進田妍的休息包廂。 一進門,就見那抹嬌小的身影,正坐在舒適的軟椅上,雖然觸目所及盡是上等設備,但她看來卻十分緊張不安,像是如坐針毯。 「小不點!」他悄聲輕喚著。 正害怕得手腳直發抖的田妍,聽聞熟悉的聲音,當下驚跳了起來。 「你沒事?太好了!我問了俐瑪,她說沙律沒有抓到你,我正在擔心……」 「你回來做什麼?」裘寰飛繃著臉,冷冷打斷她。 看著他面國舊下那雙閃著怒火的深邃黑眸,田妍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你說什麼?」她不確定的問了句。 「我問你該死的回來做什麼?」裘寰飛的口氣更加暴烈起來。 好半晌,田妍才會意過來。 「我擔心你嘛!」田妍看出他眼中的責備,委屈的扁起小嘴道。 她怎麼也沒想到,他一開口不是讚揚她共患難的義氣,更沒有安撫她一路趕來的擔憂,而是問她回來做什麼?「我不是說過,叫你儘快離開這裡?你這麼做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當然知道,可是,你這麼幫我忙,我不能棄你於不顧啊!」 裘寰飛看著她寫滿義氣的小臉,實在有種哭笑不得的無力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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