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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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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羽眨著雙盈盈美眸,被突然襲上鼻端的男性氣息,給打亂了呼吸。 奇怪,怎麼她心口突然跳得這麼厲害?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上山,也不該讓你離得太遠,你可知道在山上四處找不到你,我有多心急?」冷燡刻意以擔憂的語氣道。 「沒關係啦!」南宮羽壓根沒想到去怪他。「你瞧,我人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看著她臉上、手上還滲著血水的擦傷,他蹙起了眉。 「瞧你一身的傷,多令人心疼。」他立即朝一旁的丫鬟吩咐道:「紅兒,去拿盆水和外傷藥來。」 看著丫鬟匆匆而去,南宮羽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蛋,不以為意的笑道:「沒關係啦,過幾天它會自己癒合的。」 接過丫鬟拿回來的東西,冷燡小心的替她清理傷口後,在傷處敷上薄薄一層藥膏沉聲道:「這怎麼成,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臉蛋,可萬萬傷不得。」 他的俊臉就近在咫尺,好看的唇一開一合,吐納間的氣息也好聞的令人幾欲醺醉。 怎麼她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冷燡竟是長得這般——好看?南宮羽有些許恍惚的,盯著他輕柔謹慎的動作,試探的問道:「冷燡,你是在擔心我嗎?」 「我——」冷憚驀然一怔,立刻又恢復自若。「我當然擔心。」他刻意忽略心底一閃而逝的情緒波動,繼續手上的動作。 一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惹起南宮羽心底一陣波瀾。 「為甚麼?」這句話問得頗為認真。 冷燡抬起眼,望入一雙迷迷濛濛的眸底,突然間,他像是意會了甚麼,一個主意也驀然閃進腦海。 十六歲,該是情竇初開的年紀了!他不禁重新打量起她。 這個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小丫頭,如今已經蛻變成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他的眸光滑過她胸前隆起的曲線,不得不承認,玲瓏有致的身材、甜美脫俗的臉蛋,加上那股天真無邪的氣息,她的確有能力引人瘋狂。 就像深谷中一朵純真的百合,讓人忍不住想採擷,占為己有—— 「你以為呢?」他驀然勾起慵懶的一笑。 撲朔迷離的一句話,讓人更費疑猜,南宮羽還沒來得及分析清楚,冷燡的大掌已揉上了她的小腦袋瓜。 「別胡思亂想了,我會吩咐丫鬟替你準備熱水,淨過身就乖乖上床歇息,知道嗎?」 這種叮囑,是南宮羽自小就從娘跟哥哥那兒聽慣的,只是從冷燡嘴裡說出來,聽進心裡頭卻甜甜暖暖的,一點也不嫌囉嗦。 「嗯!」南宮羽乖巧的點點頭。 其實她一點也不累,也還有好多精彩的過程還沒說,但看著那雙專注凝視的眼眸,她卻甚麼都忘了。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那股不尋常的情愫。 「南宮姑娘,奴婢送您回房。」丫鬟幾番輕聲催促,才終於拉回她的目光。 南宮羽點點頭,才隨著丫鬟步出房。 直到她步出房門外許久,還能感受到那兩道,宛如火炬般專注的凝視。 夜晚的冷家莊,冷霧初散,空氣中還殘留著襲人肌骨的寒意。 一個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而來,站在一扇緊閉的門扉前。 冷燡沒有敲門,只是熟練而小心的推開房門,一股寒意襲面而來,陰暗的房間讓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裡頭的黑暗,辨認出床上一抹瘦弱的身影。 他放輕了腳步走進房內,拿起桌上的火熠子正欲點亮燭火,卻驀然一怔,繼而自嘲的勾起唇。 他娘早在十多年前,就因他爹遽逝,悲傷過度而雙眼失明,燭火對她而言,根本沒有意義。 放下火熠子,冷燡藉著窗櫺外投射進來的月光來到床前,望著半隱在黑暗中的蒼老容顏,不免又是一陣心痛。 「燡兒,是你嗎?」 床上的冷母,感受到床邊輕微的動靜,以幹啞的聲音問道,繼而伸出一雙枯乾的手,想確認來者的身分。 「娘,是我。」冷燡溫柔的握住母親的手,讓她仔細撫摸自己的臉,一如過去十多年來一樣。 「燡兒,今天又不開心了?」 冷母仔細輕撫著兒子臉上緊繃的線條,與緊抿的嘴角,悠悠歎了口氣。 從他爹過世那一天起,她就再也不曾看過他笑了,即使後來她甚麼也看不到,卻感覺得出來,恨意簡直讓他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憤世嫉俗、陰沉偏激,毫無原先的天真無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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