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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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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冬青還沒想出對策應付他,突然一股逼人熱氣襲來,兩片潮濕滾燙的唇牢牢地封住了她。 徐冬青瞪大雙眼,整個人像突然被定住。除了唇瓣上那個大膽佔據、放肆探索的入侵物,她再無其他的感覺。 他、他、他竟然吻她? 頓時,徐冬青的腦子一片天旋地轉。 她該立刻跳起來,拿出她平時強悍犀利、不讓巾幗的氣勢。使出所有對付色狼的手段,讓他狠狠後悔竟膽敢輕薄她。 但,徐冬青手腳發軟、氣喘如牛,腦筋全被黏稠的糖霜糊住,完全無法清楚思考要用哪一隻腳對付他,要用多少成的力道讓他知道,她很不好惹。 那雙該在此刻發揮作用,捍衛主人安全與尊嚴的雙腳卻開始發軟,讓徐冬青搖搖欲墜得幾乎快撐不住自己。最可怕的是那種酥麻的感覺還會傳染,瞬間傳遍全身百骸。她像塊奶油一樣,在他的熾熱滾燙中逐漸融化,隨時有可能倒在地上。 她不敢相信,那些三姑六婆的花癡病狀,竟然會一樣不缺的出現在她身上,讓她忍不住唾棄起自己的可恥跟可悲。 雖然明知他是故意戲弄她,但她卻莫名的為此心思大亂、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胸口,唯一的支撐就是他強壯的身軀。 她昏昏沉沉無法置信,生平的第一次初吻,竟然被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以卑劣的手段給搶走。他甚至連問一聲、打個招呼的禮貌都沒有。 就在徐冬青努力想找回意識之際,屠夫總算抽開身,臉上掛著很欠扁的得意表情。 但她沒有力氣扁人,整個人癱軟得活像一坨剛被揉過的麻糬,氣息不穩活像肺癆氣喘發作。 塗璽夫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嫣紅的臉蛋、迷蒙瀲濫的眸光。他壓抑住想再一次將她捲進懷裡,再狠狠地吻個夠的衝動。但身下的緊繃卻提醒他,他的衝動還不止一個。 雖然這個吻讓他冷靜的情緒有些失控,但看著她恍惚的神情,卻讓屠夫有種痛快的感覺,終於報了八年前被下藥、剃鬍子的仇。 憑著他的直覺,他很肯定剛剛那個生澀僵硬,卻甜美得讓人意猶未盡的吻還是她的初吻。 塗璽夫一想到這片柔軟無比、甜美得像世界上濃度最純的蜂蜜似的唇瓣,他是第一位堂而皇之品嘗的人,他就有種莫名的得意跟滿足。 「怎麼樣?初吻的滋味如何?」 被一語道破深藏在內心的秘密,恍神中的人兒登時立刻驚醒過來,發現惡棍正在她前頭扯著無賴似的賊笑。 「你好惡劣。」她又羞又惱罵道,悄悄為自己小心保存二十四年的初吻哀悼。 這麼美好的第一次,竟然是斷送在這個傢伙手上。徐冬青越想越憤慨,從今以後決定替他改名叫:初吻屠夫。 「彼此、彼此。」 塗璽夫咧開嘴,揚起一抹魔鬼般迷人卻致命的微笑。 夜深人靜,幾盞藝術路燈照亮小徑。 環境幽美、草木扶疏的校園,在晚上比陰森的夜總會好不了多少。 徐冬青捧著一大迭的學生作業,肚子又餓又累,邊走邊罵自己幹嘛自找罪受,去幫一群小惡魔補習,還沒有拿一毛錢。 這些不知感恩的兔崽子一個比一個有錢,卻從來沒有拿東西孝敬過她,她真不知道自己的熱心到底是為哪樁。 剛在別班上完第八堂課,她又趕著回到惡魔班,替他們加強課後輔導。別說是晚飯了,她連水都沒有時間喝。 突然間,徐冬青覺得自己的人生好悲慘,沒有一雙堅強的臂膀可以倚靠,沒有一個真正可以交心的朋友。 連晚飯都是有一餐沒一餐,只能日復一日跟一群小惡魔纏鬥。 唯一的收穫,大概就是在一個月內快速瘦了三公斤,原本不甚滿意的鴕鳥蛋臉變成了鵝蛋臉。 徐冬青低頭哀怨地一邊歎氣,一邊快速的走回教室,突然一個半路竄出的龐大身影讓她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往後踉蹌幾步、跌得四腳朝天。 書本散落一地,她姿勢不雅的呈現大字型,裙下風光一覽無遺,幸好現在天色夠暗,讓她可愛的卡通圖案底褲沒被看光。 「這麼晚了,還不回家,不怕壞人嗎?」屠夫依然以一副壞胚子德行現身,讓人恨得牙癢癢。 「還有誰比你壞?」她前恨末消。但想起幾天前被他奪去的初吻,徐冬青不自覺地嘴唇發燙。 「多謝恭維。」他厚臉皮的咧開兩排白牙,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十二月的天氣有點冷,但站在他身旁,她卻覺得渾身毛細孔冒著熱氣,好像感受到他的魅力召喚。 魅力?她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懷疑自己因為壓力過大,出現了妄想症。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屠夫不客氣地質問。 黑暗中,兩對灼然目光,比頭頂上瑩白的月還要光亮。 「什麼玩什麼花樣?我累得要死,沒心情跟你玩猜燈謎。」再說,元宵節早已經過很久了。 塗璽夫承認,他的確每天都在仔細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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