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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好現實的女人。」沐裔嵐輕蔑冷笑。「利用完就打算一走了之?」這個美麗精巧的腦袋裡原來也裝著狡猾世儈。

  「沒人逼你多管閒事。」她才不希罕!

  瞧她氣得小臉兒暈紅,絕美的眉眼添上一股不經掩飾的孩子氣,又讓他不覺失笑。

  「你這個人,簡直莫名其妙!」就算是毫無反抗能力的耗子,也會被只喜怒無常的貓給逗出了火氣。

  她說得對,他的確莫名其妙。

  他根本不該管她的,像這種不識好歹的女人,是時候讓她嘗些苦頭、受點教訓了。

  像是故意報復與提醒似地,他惡意欺近她的柔嫩身子,炙人氣息沿著她的胸口、鎖骨一路爬上她的小巧耳垂,狠狠烙上他的齒印。

  「好痛!」

  孫蘭娘痛呼,卻掙不開他有力的鉗制。就算她是他的妻,他也不該要她接受這樣的溫存親昵。

  他身下的小人兒只能兀自生悶氣,不甘心地有一下沒一下的亂動。

  哪知越是扭動掙扎,她的身子就越與他緊貼摩挲,無知地撩起一團欲火。

  沐裔嵐急促喘息,濃烈欲望漸漸取代眼底的戲虐。

  「別挑逗我,後果你承擔不起。」他嘶啞警告,大掌驀地扣住她折磨人的身軀。

  「誰挑逗你?」他的動作令孫蘭娘羞得滿臉通紅,只得嬌聲怒斥。

  「那這麼親密的接觸是怎麼回事?」他邪佞低笑。

  孫蘭娘一低頭,愕然瞧見他倆自頸部以下簡直是緊密貼連、沒有一絲空隙,滾燙的某處仿佛快將她融化。

  「胡說八道!」她乘隙抽身,身子狼狽匍匐,慌張地欲爬出垂落的雲帳,卻冷不防被一堵龐然大物擋住去路。

  「相信我,原本我還真打算饒過你的。」男人一向嚴謹的面容,此刻卻露出邪佞的笑容。

  「現在呢?」在他如烈火般炙熱的凝視中,孫蘭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身上竄過一陣陣奇異的酥麻。

  「現在……我打算讓你牢牢記住教訓!」

  猶如大老虎迅捷撲上小白兔,他睥睨注視倉皇失措的她,更加確定——

  誰撩起的火,誰就得負責澆熄!

  孫蘭娘還是很生氣。

  把女人的價值眨到一文不值、把她當成會下蛋的母雞、遷怒無辜的丫鬟,還邪惡的折騰她一整夜——總之這男人沒一樣值得原諒。

  但她有自知之明,那個驕傲強硬,從不讓步妥協的沐府當家,怎麼可能向她認錯?

  很無奈、很洩氣的歎一口氣,她挪動了下身子,渾身的酸疼卻惹得她忍不住擰眉輕吟。

  全是昨夜,他諮意取求的後果。

  這男人究竟哪來的無窮精力?

  一整夜不曾讓她有片刻喘息,急切的需素、掠奪,彷佛想將她狠狠地全部掏空吃淨。

  這個看似冷漠拘謹的男人,竟有著如此貪婪邪惡的一面。

  他永遠有辦法,讓她思路清晰的腦子變成一灘爛泥。舂光旖旎的芙蓉帳裡,他無窮的欲望、百般的寵溺毫不遮掩,但一旦下了床,他卻又翻臉不認人,輕慢淡漠得好像什麼事都不在乎。

  床上跟床下的沐裔嵐,儼然是完全不同的人。

  但真正教她沮喪的卻不是他的難以捉摸,而是他早出晚歸、忙得不見人影,甚至一出遠門就得用十根手指頭來數日子。

  她依然像個可有可無的影子,只在夜晚來臨才有存在的價值,在他眼中,根本沒有她容身的餘地。

  真相自然是殘酷傷人,倔強的她甚至連離開的包袱都收拾好了,但不聽使喚的雙腿卻跨不出這扇房門。

  如果她夠骨氣,就該跟他永無止境的角力下去,直到雙方分出勝負為止,但這場戰還未開打,她就已經註定要不戰而降。

  女人一旦給了身,就註定失了心,任這男人再無心無情,天定的宿命沒人扭轉得了。

  閉著眼,孫蘭娘的小腦袋裡閃過各種紛亂的念頭,直到再也忍無可忍的遽然坐起身——

  「你想上哪去?」

  一隻鐵臂突然伸手勾住她的小蠻腰,將孫蘭娘重重扯回身邊,霸道地將臉湊近她耳邊,貪婪汲取她的馨息。

  「你還沒走?」她聲音不由得洩露一絲驚喜。

  不知饜足的大掌揉挲她的細腰,炙燙的氣息沿著雪頸往下游栘,沐裔嵐在她肩窩啃出兩排牙印。

  「好痛。」她軟綿綿嬌呼。

  「你巴不得我早點出門?」沐裔嵐不悅地悶聲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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