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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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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過於沉浸在興奮情緒中的閻徹,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有野狗從草叢裡沖了出來,他下意識的轉動方向盤閃躲。 孰料,車子失速的沖進草叢後,就一路沖向草叢盡頭,而在車子前頭等著的,赫然是一片陡峭的山坡—— *** 這種心焦的等待有如一輩子那樣長! 但是就在她幾乎絕望之際,終於在小路的盡頭,看到他倉皇趕來的挺拔身影,她緩緩綻出了一朵絕美的笑! 「我就知道你會來!」看著他逐漸走近的身影,她輕輕的笑了。 「你以為你這是在做什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威脅我嗎?」閻徹一見到站在草地上的可璦,忍不住氣急敗壞的罵道。 他是氣她,卻更擔心她不知會做出什麼傻事! 「你擔心我!」可璦含笑平靜的看著他。 「我沒有!」閻徹別過身去嘴硬的否認道。「你搞砸了我的廣告,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可是你眼中寫著擔心。」可璦緩緩走到他跟前,仰頭直視著他。 「你會錯意了!我只是擔心形象廣告無法如期播映。」 「你說謊!」可璦笑了,眼中有著甜蜜的滿足。 「是的!我是愛你,從很早已前就愛你愛得不可自拔,這樣你可高興了?」他又急又惱的遽然將她緊緊攬進懷裡,憤憤的吼道:「你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你究竟還想怎麼折磨我你才肯罷休?!」 他的雙手緊緊抱住她,緊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似的。 盈滿心扉的滿足與幸福多得讓她幾乎無法負荷,更讓她快樂得忍不住想哭—— 可璦是在淚濕的枕巾中醒來。 幾天了,每天晚上她一直反復做著這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 她只想逃——遠遠的逃開他、逃開讓她傷透心的臺北。 於是,為了遺忘一切,她躲了起來,將自己遠遠的放逐到一個誰也不認識她的地方。 她沒有向閻氏集團辭職,也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帶了件簡單的行李,就獨自一個人來到中部的山區。她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地方,向人租了間小屋,一切都安定後,只打了通電話回家,簡單報告說是要在外頭散散心一陣子。 這回,可璦的心真的碎了,她甚至不想向任何人做任何解釋,只希望能安安靜靜、不受打擾的過日子。 在山裡的日子很簡單,她每天除了在小屋子附近的林子裡散散步,要不就是在窗臺邊吹風看書,偶爾什麼也不想、不做,只是仰望著天空發呆。 雖然才早上不到八點,但可璦卻已了無睡意。她起身走進簡陋的浴室,洗去臉上殘餘的淚痕,換了身輕便的衣裳,到附近林子裡散步邊摘些野花,走了一圈出來,就看到房東太太自她屋前走過。 「房東太太!」可璦忙叫住她。 「甄小姐,你起得真早!」圓潤的房東太大親切的朝她打招呼,舉手投足盡是鄉下人慣有的爽朗與樸實。 「房東太太,我那浴室的熱水不熱,可不可以麻煩你請人修一下。」可璦客氣的說道。 「不好意思喔,老房子了,總是東壤西壤的。」房東太太羞赧的搔搔頭道。 「別這麼說,您願意騰出房子租給我,我才要說不好意思哪!」可璦偏著頭笑了,清新甜美的臉蛋令人屏息。 「那種老房子我是不好意思租人的啦,還不是我那兒子喜歡你,硬是要我把它租給你,否則——」 「媽!」 正欲開口,遠處的工寮裡突然采出一張早已漲紅的憨厚臉孔,氣急敗壞的吼住她。 「好啦,不說、不說!」房東太太尷尬的朝兒子擺擺手。看著兩人逗趣的表情,可璦不禁笑了。 房東太太一轉頭看見可璦捂著嘴笑,也跟著笑開了。 「我這兒子就是這樣,土裡土氣沒見過什麼世西,臉皮薄的很。」 「不會啦!阿忠是個很樸實的男孩子,這樣很好。」可璦真誠的說道。 「哪裡!是甄小姐不嫌棄。」房東太太斂起笑正色說道:「不過,甄小姐,說真的!你別怪我多管閒事,像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怎麼會一個人到這種偏僻的山上來?」 「也沒什麼,城市住久了總是覺得煩心,所以才到這山上來散散心。」可璦避重就輕的說道。 「這樣啊!」房東太太雖然嘴裡這麼說,眼裡卻仍有幾分懷疑。 「媽,有人說要找甄小姐!」阿忠匆匆丟下一句話,又急忙跑進工寮裡。 可璦好奇的隨著阿忠的話聲望去,只見一個她連在夢中都會出現的身影,就站在幾步外。 「你——」倏的,可璦手上的花滑落到地,全世界枋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她恍惚的擠出聲音來。但她更想問的是——他怎麼會來?他不是早已表明一切了嗎? 「王太太告訴我的。」 可璦震驚的目光望向房東太太。 「我是看報紙的啦!」房東太太自臉上綻出一抹不安的笑。「你別生氣,我是看你老是悶悶不樂,又看到報紙上刊登的尋人啟示,所以才私自跟閻先生聯絡,你人這麼親切好相處,若有需要我怎能不幫忙?!」 「我不怪你!」可璦感歎的搖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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