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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但是此時此刻她需要的是安慰、一個溫暖的懷抱,能毫無條件的容納她所有的悲傷,終於,可璦還是放鬆了警戒,盡情的在他懷中哭著。

  不知有多久沒有感受過女人的馨香與溫暖,這一刻,閻徹心底竟有股多年來從未有過的悸動與——平靜!

  那是一種奇妙而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多年來仍充滿掙扎與矛盾的心,在這一刻平靜下來,同時也被懷中的馨軟與充實,勾起早已遺忘的一絲悸動。

  好不容易哭夠了,可璦一抽開身,才發現一臉眼淚鼻涕全糊到閻徹的衣服上。

  「你的……衣服……」可璦難為情的以衣袖拼命想抹幹,拓印在他胸口上的一大片水漬。

  閻徹不以為意的低頭看了眼自己,淡淡的笑道:

  「沒關係,你的眼淚替我把衣服洗得很乾淨,用不著再擦了!」

  聞言,可璦忍不住噗嗤一笑。頗為意外看似沉穩嚴肅的他,也會有這麼幽默的一面——而且還是個冷面笑匠!

  「想哭就哭、該笑就笑,真實的為自己而活,何必難為自己,是不?」

  他的一番話聽似平常,卻隱含深意,像是提醒她不該偽裝情緒,委屈了自己。

  這些她都懂!但天生的軟心腸,一旦要改變談何容易?況且那需要相當大的勇氣,但無論如何,她都感激他的幫助。

  「閻——不!總裁,謝謝您!」她紅著臉致謝。

  「你該多笑,淚水不適合你!」他靜靜的疑望著她道。

  他的話讓可璦不由得紅了臉,不知該如何響應。

  「回去吧!」

  「喔!」可璦勉強一笑,卻仍尷尬的僵立著。

  她恐怕是迷路了!剛剛是一路哭著跑來,恐怕得再一路哭著回去才找得到路。

  像是看出她的困窘,閻徹竟笑了。

  「我送你回去!」

  可璦既羞赧又感激的點點頭——此刻,她心底像有根小小的芽尖,悄然冒出了頭。

  ***

  可璦向來是個很能調適心情的人,睡了一覺起來,她又一如往常的上班下班、能說能笑的過日子,像是從不曾發生過任何事。

  而且隨著在閻氏集團裡越久,她對每項業務越熟悉,工作就越吃重,有時候她甚至忙得連上洗手間的時間也沒有,更遑論是自怨自艾了。 「三賤客」——不!「三劍客」一天中最重要的批評會議,在可璦好不容易偷空匆匆走進洗手間後,又熱鬧的展開。

  三劍客——來了一個多月,可璦將老愛在她背後冷嘲熱諷的鐘筱萍、梁娟跟李芳芳三個人起了這個外號。

  她們之間偶發的衝突,雖不比三國演義激烈,卻像是站在楚河漢界的兩端,永遠也不可能交好。

  也不知道真是巧合、還是她們故意想說給她聽,每次她總是挑准了三劍客剛從洗手間回來,才進洗手間以避免碰兒她們。

  誰知無論她再怎麼躲,卻總還會在進廁所進行到一半,就聽見她們進洗手間,熱烈的開起會議。

  有時她真的會以為,她們根本是故意說給她聽,欺負她好脾氣不會吭聲。

  甄可璦,你在伯甚麼——可璦在心底暗罵自己。

  她以前就是如此,吃了虧、受了委屈,她總是默默的往肚子裡吞,寧願苦了自己也不願意得罪任河人。但她受到了教訓。

  進了閻氏集團,她始終抱著以和為貴的態度,不願跟她們起衝突。

  即使她們從不掩飾對她的敵意,也老是喜歡嘲諷她圓胖的身材與長相,但她總是為了同事情誼,為了怕撕破臉而隱忍下她們傷人的冷嘲熱諷。

  但長久下來,她逐漸發現,一味的維持表面上的和諧沒有任何意義,她的心軟也不會為她換得平等而客氣的對待,只會縱容她們的囂張與日益得寸進尺。

  想哭就哭、該笑就笑,真實的為自己而活,何必難為自己,是不?

  頓時,可璦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閻徹說過的話。

  她知道她們欺善怕惡的行徑,絕不會因為她好風度的容忍而收斂。

  她再也不委屈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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