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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兒──」

  衣水映怎麼可能會拒絕他?她怎麼可能不愛他?

  望著遽然飛奔而去的纖柔身影,向來狂傲自負的南宮琰,首次遭受前所未有的挫折,只能怔怔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廊外!

  書房裡一片靜默,唯有紙張偶爾翻動的聲音。

  南宮珩神情專注的坐在窗邊審閱賬目,身旁一方小桌前,則是坐著幫忙記賬的冷燡。

  向來,只要有南宮珩在的地方,氣氛總是一如此刻安靜。

  「大莊主,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冷燡的聲音驟然打破了沉默,也讓那雙翻動書頁的手停頓了半晌。

  「有話就說。」南宮珩頭也不抬的說道。

  「聽說,咱們山莊很快就要辦喜事了。」

  冷燡望著那張專注沉穩的俊臉,緩緩吐出一句,深冷似海的眸底,讓人看不清情緒。

  「辦喜事?誰的喜事?」南宮珩的眉心微微蹙起。

  「水映小姐跟二莊主。」

  南宮珩遽然抬起頭,臉色大變。

  「冷燡,你從來不是個多事的人。」南宮珩微慍的吐出一句。

  冷燡在南宮山莊當了多年總管,也是他最得力的助手,向來寡言謹慎,從不曾像今天這樣失了分寸。

  就在冷沉的空氣即將沒入寂靜,南宮珩突然沉聲開口道:「你從哪聽來的?」

  「今早冷燡經過大廳,親耳聽見二莊主跟老夫人在談這樁婚事。」

  正欲翻動賬頁的手,再度微微一震。

  「那很好,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雙。」一句話說得雲淡風清,但緊握著賬冊的大掌卻微微泛白。

  望著那張過度平靜的俊臉,冷燡忍不住開口道:「水映小姐才貌雙全、聰穎敏慧,難道莊主對她──」

  「你想試探些甚麼?」南宮珩銳利的眸遽然掃向他。

  「小的不敢。」冷燡遽然低下頭。

  「一直以來,我只把她當妹妹,她跟二弟的婚事,我樂見其成。」

  南宮珩神情冷靜自若,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煩躁。

  「冷燡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水映小姐是個難得的罕世珍寶,替大莊主可惜罷了。」

  「我對她沒有男女之情,根本談不上可不可惜!」這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冷燡明白了。」

  冷燡不再多言,斂神重新提筆記賬,而南宮珩則是冷凝著俊臉埋首賬冊。

  誰也沒注意到,門外一抹佇立許久的纖柔身影,正心碎的飛奔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後,冷燡已經將一本賬整理得差不多。

  「大莊主,這些賬目請您過目。」

  「嗯。」南宮珩點點頭,平靜的朝他一擺手。「這裡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

  冷燡微點了下頭,便退出書房。

  孰料,才剛一關上房門,就聽見書房裡傳來焦躁的踱步聲。

  冷燡微微挑起眉,凝神傾聽房內益發煩躁不安的聲響,這一刻,他突然意會過來了!

  若有所思的一轉身,就發現腳邊躺著一條白色錦帕,冷燡拾起一瞧,發現錦帕上頭繡著一隻展翅的鷹,栩栩如生的姿態叫人不禁讚歎。

  放眼全南宮山莊,會有這麼縝密的巧思、精湛的手藝,除了衣水映外,不做第二人想。

  衣水映來過?

  他微微挑起眉,望著前頭的曲廊,又看看書房,沉思半晌。

  終於,他像是意會了甚麼,一臉莫測高深的將錦帕放進懷裡,而後從容舉步離去。

  衣水映強忍著眼底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提著裙擺一路奔回房間。

  從她八歲進南宮山莊以來,我只把她當妹妹!

  南宮珩方才的那句話,宛如一記響鐘在她腦海裡反復回蕩著,震得她心口隱隱發疼。

  一回到房間,她將自己投入柔軟的床榻間,心碎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成串滾落。

  她還在奢望、期盼些甚麼?

  如今她總算認清,南宮珩對她只是兄妹之情,這麼多年來,全是她一廂情願。

  不由得,她想起了今早姑母的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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