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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盼愛反射的接住手帕,上頭有股淡淡的煙草味,以及屬於男人的特殊氣息。

  她緊捏著手帕不敢用,卻孩子氣的急忙舉起臂用衣袖擦乾淚。

  盯著她半晌,冷珣一言不發的遽然轉身,大步往街邊的高級轎車走去。

  唐盼愛強忍住淚趕緊跟上去,忐忑不安的在他的眼神指示下坐上車,任由平穩舒適的轎車,將她載向未知的前方。

  一路上,他始終不曾開口,冷沈的俊美臉孔,宛如一具雕像毫無表情,好似身旁的她只是一縷空氣,車內陰冷懾人的氣氛,令人感到窒息。

  短短的半個小時車程,對唐盼愛來說,就像永無止境的淩遲,讓她如坐針氈、幾度衝動的想喊停跳車。

  不過短短幾十分鐘,就已經如此難挨,她懷疑自己怎麼撐得到生下孩子?

  她的小手不自覺緊握著車把,理智與怯懦在身體裡做著拉鋸戰,連關節因用力而泛白她都渾然不知。

  冷珣冷眼看著她的掙扎與不安。

  她太嫩了,藏不住的情緒反應,完完全全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

  但他不會在乎、更不關心她的感受,他要她惟一的用處,是替他生下繼承人,其餘的,他不會在意。

  幾分鐘後,車子緩緩駛進位於陽明山上,一棟宏偉的別墅中。

  別墅四周群樹圍繞,樹木修剪得十分整齊,偌大的花園裡卻是一片荒蕪,整個院子裡單調的只有一種色彩——深沉的綠。

  他一言不發逕自開門下車,前座開車的司機像是早已習慣,只恭謹的道了聲晚安,就繞出駕駛座替唐盼愛開車門。

  唐盼愛轉頭打量起眼前寬闊的別墅,雖然別墅十分富麗堂皇,然而裡頭卻闃黑得連一盞燈也沒有,死寂得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實在太安靜了,安靜得連她急促的心跳都清晰可聞,一想到往後她得在這種闃靜無聲的夜晚,跟他相處在同一間房子裡,她就好忐忑。

  "快點!"

  前頭不耐的催促驚起了她。

  勉強以小跑步,跟在他的身後的唐盼愛,發現了一個事實。

  他有副令人讚歎的運動家體格!

  將近一百八的高大身材,修長的手腳看得出他出身的尊貴,剪裁合身的黑色休閒衫下包裡著一副結實的身材,走起路來利落優雅。

  賁張的肌肉在衣服下隱約可見,寬闊的背幾乎看得到賁起的結實肌肉,窄窄的臀毫無一絲贅肉,讓人難以想像這副軀體下,會是個這麼冰冷的靈魂。

  但眼前她欣賞的卻不是一個男人,而是她的——主人!

  她突然覺得舉步維艱,最後在精緻的雕花鏤空大門前停了下來,一雙茫然水眸猶豫的望著大門。

  走進了這道門,她就沒有退路了!

  "這是你最後一次考慮的機會。"一個冷得沒有半點溫度的聲音遽然響起。

  唐盼愛吃驚的倏然?起眼,望進門邊一雙深沉似海的冷眸裡,發現他竟然一眼就將她的心事看穿了。

  他眼底有著嘲諷,像在譏諷她的怯懦,她逞強似的一腳踏進門內,卻在他淩厲的注視下,停住邁開的腳步。

  挑了下眉,冷珣遽然轉身朝屋內走去。

  對於屋子裡的位置擺設,他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一路將她領上二樓。

  這是一個偌大、空冷的房子!

  房子裡擺設簡潔,空寂冷清的陰冷氣息,看得出來不常有人走動,除了必要的家具擺設外,房子裡幾乎沒有多餘的東西,單調得一如他的冷僻孤獨。

  她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錯覺?這裡可是全臺北最昂貴的陽明山區別墅,她怎麼會覺得這地方像座冰冷的墳塚?

  "這是你的房間!"打開房門,冷珣朝她丟來一句。

  "喔!"她??的應了聲,跟著走進寬敞的房間裡,不確定是否該為自己獲得一個私有房間而歡喜稱謝。

  "我習慣自己一個人,所以這裡除了你、不會有別人,只有鐘點女傭會在固定的時間來打掃、做三餐。"

  他淡漠的說道,目光連看也不看她,像是執行某種例行性公事。

  身?冷氏企業的堂堂二少,他甚至連個傭人都沒有請?唐盼愛驚詫。

  原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他總是不愛說話,這座空城裡除了他以外,根本連一個人也沒有!

  "午夜我會來。"他丟下一句話後,逕自舉步往外走。

  "晚上來做……做什麼?"唐盼愛不安的絞著手,怯怯的問道。

  他在門邊停了下來,而後緩緩回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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