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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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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二少爺他——」方才不是還身手矯健、健步如飛嗎?怎麼一點兒也看不出來有「頑疾」在身?楚若水不禁糊塗了。 「怎麼,水兒你不願意?」衛夫人戲劇的扮出一臉愁苦。 「不,夫人待水兒恩重如山,水兒就算是替夫人上刀山、下油鍋也願意。」向來單純、好心腸的楚若水,連想也不想便急忙應允道。 「那好,明兒個我就帶你去風兒的寢樓!」 衛夫人一反方才的愁眉苦臉,朝她綻出了一抹吟吟的笑。 衛夫人沒有騙她,二少爺病得果然不輕! 當隔天一早,楚若水隨同衛夫人來到二少爺的寢樓,遠遠就聽見寢樓裡傳來一陣低沉、喑啞的嘶吼,那極為狂亂、壓抑的聲音,仿佛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夫人,二少爺他要不要緊?要不要水兒去請大夫——」 楚若水緊抓住衛夫人的衣袖,擔心得小臉驀然刷白,以往她爹病重時,也從來沒有這麼厲害過,好似隨時會斷氣似的,聽得她是一陣心驚膽跳。 「穩著點,將來你若要侍候風兒,這種場面多得是機會碰著,用不著慌張。」衛夫人斯條慢理的安撫她道,神色間絲毫不見焦急。 「可是——」楚若水怔住了,怎麼衛夫人對於自個兒兒子發病竟絲毫不見焦意? 正遲疑間,眼見衛夫人已逕自推門而入,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喘息、嘶吼,更是隨著大敞的房門毫無遮掩的傳來。 楚若水心驚膽跳的躡著腳步跟著步入寢房裡,只見寢榻的雲帳正隨著陣陣喘息、呻吟,劇烈的晃動著,其中還不時摻雜著女人嬌軟的喘吟。 楚若水捂著胸口,被這陣宛如兩隻狂獸纏鬥的聲音嚇得手腳發軟,不敢多靠近床榻一步。 仿佛看出了她的狐疑,衛夫人見怪不怪的沿桌就坐,倒了杯水就口,不急不緩的開口道。 「別慌!裡頭的姑娘是來給風兒『解病』的。」 「喔!」楚若水怔怔的應了聲,再度望向劇烈搖晃的床榻,不禁佩服起裡頭那個「女大夫」。 這年頭女子做大夫已是了不得,竟還能不畏二少爺發病時的狂亂,盡職替他醫病,下回有機會,她定要找這女大夫替她爹治病去。 「夫人,二少爺他——得的是什麼病?」 楚若水明知這不幹她的事,身為下人的她也不該多嘴探問,但她就是忍不住好奇。 「喔,風兒這是大抵未成親的年輕男子會染的病。」衛夫人閒適的再度啜了口茶,淡淡說道。 「未成親的年輕男子會染的病?」 「是啊!這小夥子體火旺盛、磨神傷身,豈能不病?」衛夫人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喔,水兒明白了!」雖然仍是一知半解,但楚若水不敢再追問下去。 噙著笑,衛夫人緩緩轉頭瞥了眼晃動得厲害的雲帳,淡淡說道: 「風兒,身子若是『舒暢』了就下榻來,娘有事兒跟你說。」 登時,半掩的雲帳裡喘息漸歇,接著帳布上傳來一陣困難的震顫,而後一個披散著如墨黑髮,衣衫不整的男子遽然出現在雲帳後。 楚若水掩著小嘴,滿含同情的看著他臉上滿的潮紅,以及汗濕的髮鬢,仿佛方才剛與病魔歷經一場激烈的纏鬥,看得她更是益加不忍。 只是視線沿著他微敞的衣襟往下瞟,驚見他壯碩的古銅色胸膛,卻叫她不由自主漲紅了粉頰,又驚又羞的連忙別開眼,不敢再往下看去。 可憐哪!痛苦得連衣裳都扯成這個樣子! 無視於她的存在,衛烜風筆直朝衛夫人大步跨來,恨恨自牙縫裡擠出話來。 「娘,您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壞人好事的癖好!」 「瞧你這口氣沖的?!」衛夫人閒適的挑起眉頭,斜睨著他。「今兒個娘心情好就不與你計較,我到外頭廳上等你,理好衣衫就出來。」說著,便逕自起身步出了寢房。 一旁的楚若水,倉皇瞥了眼鐵青著俊臉的衛烜風,也急忙跟了出去。 感覺的出來有些事不對勁,然而楚若水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乖乖的站在衛夫人身旁,聽著寢房裡頭傳來洩憤似的巨大聲響,心底一陣七上八下。 不多時,一陣怒風終於從寢房裡頭卷了出來。 「娘,您有什麼天大的事?非得在這節骨眼上來打擾我?」 衛烜風繃著臉沖到他娘跟前,不悅的低吼道,被滿腹未消的欲火給惹起了脾氣。 「娘給你帶來了個侍候的丫頭。」衛夫人無視于他陰鬱的臉色,仍一徑快活的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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